康桥,英国人叫它cambridge,也可直译成“康桥”。那是一个中古世纪留下来的小镇。在日后的800年间,相继从这裡走出了牛顿、达尔文、罗素等成千上百位改变了这个世界的人。
从伦敦乘火车到康桥只要1个半小时,但就是这短短的100分鐘,却让时光倒流了起来。
徐志摩“康桥”随处寄託的爱恋
80年前,中国诗人徐志摩或许做梦都不曾想到,当他在康桥的国王学院当了一年的旁听生后,面对美丽的剑河写下的那首著名的诗歌《再别康桥》,竟成了无数中国人对康桥最早的啟蒙。
而在我刚刚结束的康桥之旅中,却听到了关於徐志摩《再别康桥》的另一个版本。康桥人都说,徐志摩的这首诗其实是写给林徽因的,当时徐志摩正在疯狂地追求著林徽因。
1922年春天,徐志摩和林徽因结伴同游康桥。据当年徐志摩的同学,后来在国王学院担任院士的英国人罗勃逊爵士回忆,林徽因特别喜欢剑河上的一座桥,至於是哪一座,老人记不得了,只记得徐志摩每天都陪林徽因在桥上或散步或佇立。同学们只要看到他俩在桥上,就寧可绕路也不忍心走过去,生怕打扰他们。后来林徽因回国了,徐志摩不久就写出了《再别康桥》这首诗。
於是,寻找徐志摩的“康桥”,便成了中国人游康桥的一个项目。甚至还有人拿著徐志摩的诗,穿梭在剑河上那一座座充满灵性的桥间,看看哪座桥边“垂著河畔的金柳”,看看哪片水域里“软泥上的青苔,在水底招摇”。
不仅游客们在寻找徐志摩的“康桥”,就连康桥的中国留学生们,多年来也在為哪一座是徐志摩的“康桥”而争执不断。由於剑河蜿蜒穿过各个学院,每个学院都有一座桥跨在剑河上,所以每个学院的中国学生们都认定徐志摩的“康桥”就是自己学院的那座桥。据说前两年《人间四月天》摄製组在康桥拍摄时,导演一时没了方向,哪座桥边都有金柳,哪座桥上似乎都留有徐志摩和林徽因的影子。最后摄製组选择了国王学院的拜伦桥,理由是徐志摩曾在国王学院读书,而林徽因就住在学院,拜伦桥他们每天都会走过。
在著名的王后学院读博士的陈亚齐说,她考证下来她们学院的数学桥才是徐志摩的“康桥”。因為数学桥边那长满青苔的石屋以及在春天里悄悄开放的蔷薇花,正是徐志摩在诗中描述的场景。而徐志摩后来在散文《我所知道的康桥》里说:“每当黄昏时分,便和徽因佇立桥边,听教堂鐘声撞入心扉”的感觉,只有在数学桥上才能体会到。
其实,哪是徐志摩的“康桥”又有什麼重要呢?在徐志摩眼中,剑河上的每一座桥都会让他触景生情,每一座桥都能寄託他当年对林徽因的那份爱恋。
“三一”雕像牛顿与熊宝宝同在
康桥共有32个学院,歷史最悠久的迄今已有800多年历史,最年轻的至少也有一个世纪。
如果你在康桥没有时间去逛所有的学院,那麼至少有一个学院是一定要去光顾的,那就是培养了牛顿、培根等巨人的三一学院。
三一学院座落在康桥的三一街上,别看这条街一点都不起眼,它却是当年由英王亲自命名的。也是迄今為止,800年康桥唯一的一条以学院名命名的马路。
三一学院於1546年由英王亨利八世创建。后来歷史学家称这是这位骄横一世、跋扈无双的国王一生中做的唯一的一件好事。后来亨利八世的女儿继承父业,修建了著名的三一教堂。如今在教堂的前厅,设立了一个名人堂,摆放著6尊栩栩如生的石雕像,他们就是被誉為三一之子的牛顿、培根、巴罗、麦考莱、魏伟尔和丁尼生。其实,三一之子又岂止这些呢?在近500年的辉煌歷史里,“三一”培养了31位诺贝尔奖获得者、25位奥运会冠军、9位首相。
如果说三一的名人堂凸现出的是学院至高无上的学术成就,那麼三一的莱恩图书馆则让人读到的是三一横贯近500年的传统。
巴罗是牛顿的老师,1673年他在担任三一学院的院长时,為三一主持建造了几百年后,被联合国评定為世界文化遗產的莱恩图书馆。图书馆屋顶上佇立著由加布里尔设计的4尊石雕,分别象徵著4门最古老的学科———神学、法学、物理学和数学。而另一位建筑大师莱恩则设计了图书馆的整体构架,如今我们看到的古朴而又独具匠心的书架,书桌和书托全都出自於他的构思,图书馆也因他而得名。
三一学院的莱恩图书馆不仅藏有古埃及的木乃伊和中世纪的圣保罗信徒的书信手稿等一批珍贵的文物,还有苏格拉底等几十尊西方伟大思想家的雕像。因风靡欧美的小说《小熊维尼》的作者弥尔顿亦是三一的学生,所以他的手稿自然成了图书馆的新宠。
说到弥尔顿,不得不提大诗人拜伦。虽然两人毫不相干,但三一却成全了俩人的共同爱好。
拜伦於1805年以贵族的身份入学三一学院,但很快他便对学院的生活厌倦了。他风流倜儻,热衷於酒色。為了戏弄“不準养狗”的院规,他竟养了一头小熊,结果成了三一歷史上最具反叛精神的学生。但是,惊世骇俗的一代诗圣却是身后飘零不堪回首。他死后,朋友欲将他的一尊玉石雕像放进西敏寺教堂却遭拒绝,理由是此人生前有伤风化。最后还是三一念旧情,再次接纳了拜伦,并将雕像放在莱恩图书馆的最醒目处。
弥尔顿写熊,拜伦养熊,最后的归宿竟都是三一。
果园午茶找寻布鲁克诗中的蜜糖
在康桥的果园里喝下午茶,那可是再愜意不过的一件事了。说是果园,其实就是茶园,是果树底下的茶园。
果园离康桥的镇中心不远,穿过那条著名的格兰彻斯特乡间小路,很快就到达了这个世外桃园。木制的躺椅和小桌懒散地点缀在果树花丛间,在一个有阳光的午后,要一壶伯爵茶和几块爱尔兰小饼,找个位置坐下,看果树的色彩繽纷,听小鸟的鸣囀嘰喳,心静如水,早已浑然不知世事沧桑。
果园之所以成為茶园纯属偶然。
据说当年康桥的学生来果园摘苹果,休息的时候,果农送来茶点。於是,同学们便在果树下席地而坐,没想到这一坐,竟开创了果园喝茶的传统。
150年来,真正让果园闻名遐邇的,却是著名诗人布鲁克。他写下的那两句关於果园的诗:“教堂的鐘指向了差十分三点,果园里是否还有喝茶的蜜糖”。此后的100多年里,许多人就為这一句话去到果园,寻找蜜糖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