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舌尔集中了海岛应有的一切特质,蓝天白云、碧海银沙、阳光耀眼、植被茂盛。但有别于其他岛国的是,这里把每一点都发挥到极致。
塞舌尔的广告中有这样一句话: Seychelles, as pure as it gets——“要多纯净有多纯净” ,对于在城市中挣扎了三十多年的我,这句话有着无与伦比的号召力。
海椰子的故乡
这里就是原版的“伊甸园”吗?当大名鼎鼎的英国战士—— 乔治·高顿将军登上塞舌尔的普拉斯林岛时,面对草木繁茂的美景,他断言这里就是《圣经》中描述的伊甸园。在看到普拉斯林蔚为壮观的海椰树后,高顿(在1885年著名的卡尔图姆围攻战里丧命)更是无可置疑地结案“这里就是伊甸园”。这位非凡的英国人大概是在正午的阳光下呆得太久了,以至于断言海椰树的果实无疑是亚当和夏娃的生殖器。在他看来,雄性椰数顶端奇长的附属物(类似长毛穗)让人联想到亚当的部分,那骨盆形状的雌性椰树就一定是夏娃的了。
这种雌雄棕榈树结出世界上最大的坚果(重量可达20公斤),现今仅存于普拉斯林峡谷的马依国家公园。这里的棕榈树和无数的其他罕见树种已成为世界遗产被保护起来。从前高顿称赞海椰树为“知识树”,同时别出心裁地将此果冠以“壮阳果”的美名,这个头衔几乎给海椰树带来灭顶之灾,否则每一棵树的树龄都可以长达1000年。“以前海椰子是本地的美味,但是现在谁要是吃了海椰子就得在监狱里关5年。”赫尔福说。他是引领我们在五月谷的奇花异树中畅游的向导。
被时间的经纬串起来的115个塞舌尔群岛漂浮在非洲和印度之间的印度洋上的某个地方。偏僻的地理位置,使得每一位来自欧洲和亚洲的游客都要经历10多个小时的飞行。这种长距离飞行本身就会给人一种被文明放逐的错觉。这些群岛跟所有那些赤道向南5度的地区一样潮湿。如果聪明的话,最好只在阴凉地里活动。岛上居住着8万强壮的塞舌尔人,说的是一种克里奥尔语,多种族混血的结果是活生生地展现了当年人种如彩虹般纷杂的祖先:商人、自由奴、海盗和漂流者,还有法国和英国的殖民者。现在的塞舌尔人跟老祖宗一样瞄准了欧洲的游客。每年都有 10万的访客造访这些美丽而昂贵的岛屿。堡礁潜水作为一个主要的运动项目吸引了无数人探访水下100多种珊瑚和900多种鱼类。在陆地上,40%的面积都被囊括在保护区里。
在塞舌尔的每一天我都会去游泳,单单是我居住的马埃岛就有太多的海滩可以选择。马埃岛一共有大大小小70多个海滩,适合游泳的有20多处。最有名,游客光顾最多的要算布法隆海滩了。延伸近4公里的精细白沙,无一丝杂质的清澈海水,海滩上林林总总的大小酒店,构成这个岛上最繁华地带。布法隆海滩也凭其优质的海水和沙滩被列入世界十大海滩之一。而我更喜欢的是那些少有游客光顾的海滩,在这些几乎空阔的海滩上,才会真正感受到远离尘嚣的自由。我最经常去的是博罗内海滩(Port Launay)和南岛海滩(Anse Intedance)。
博罗内海湾是一个几乎封闭的泻湖,深海被珊瑚礁石挡在外面,海水晶莹而平静,能见度极佳。向内游进300米左右,开始能够看到水下大块的珊瑚石群,万千游鱼徜徉其中,运气好的时候能够看到海龟。珊瑚石大小不一,有的已经非常接近水面,可以站立甚至坐在上面休息,既能欣赏海底的美景,又很安全。这个海湾还有一个在当地华人中叫得很响的名字:李鹏湾。因为 1997年李鹏曾在这里游过泳。
南岛海滩则截然相反,海湾无遮拦地面向深海开放,水深浪高,清澈透明,非常刺激。我在这里有过两次难忘的经历。一次是遭遇一条两米长左右的大鱼,虽然不是鲨鱼,但还是吓了一跳;另一次则是在傍晚时分,海滩上只有我一个人的情况下独自下水,几乎被海浪卷走。有时候,我也会赶早坐一个小时的快船到普拉兰岛上的拉齐奥海滩,或者再从普拉兰坐半个小时的帆船到拉迪格岛上的德阿让海滩。喜欢拉齐奥海滩是因为它摄人心魄的绿宝石色。站在浅海处,看着层层叠叠的海浪向自己涌来,感觉自己就要被碎玉淹没了。
在塞舌尔跳岛
塞舌尔有太多令我着迷的理由,它让人能够静下心来,慢慢感受。而当静下心的时候,便有了更多欣喜的发现。
在马埃岛的北端,有一处巨岩形成的海岸,从这里出发,沿着海边的岩石步行一个小时,会发现一处非常隐秘的海滩,我可以在这里安安静静地待上一整天;在马埃岛西海岸的卡普拉扎区(Cap Lazare)的一个公共汽车站附近,可以找到名闻欧洲的迈克尔·亚当斯(Michael Adams)的画室,听他聊聊在中国的经历,看看他画笔下的桂林;或者坐船到华烟岛(Moyenne Island)去拜访那里的现代鲁滨逊·克鲁索,这个英国作家已经住在这里 30多年了,在没有游客到访的时候,每天与象龟和蝙蝠为伴,怡然自得。
马埃岛长27公里,是塞舌尔群岛中最大的岛。花岗岩的山脊连绵起伏到900米高的摩恩山峰,茂密的肉桂、棕榈、榕树和其他的硬木林在75个细腻的沙滩上衔接了山和海。在马埃岛上的维多利亚是世界上最小的首都城市之一,居住着这个国度 90%的人口。本地的女子科立娜拉维涅说:“花半个小时你能绕着维多利亚走三圈。你要是能在这儿迷路,就能成为吉尼斯世界纪录大全有史以来第一个。”我当然不会把自己给丢了,倒是觉得住着27000人的克里奥尔小城饶有风情:仅有一组交通灯(全国仅此一处),几团殖民地式样的房屋—由石头木头和波状铁皮屋顶组成的古怪的结构。树阴下,来自中国和印度的商人,行色各异的行人,满头梳小辫的人和动感音乐从各处风涌来到西印度群岛流行的瑞盖(reggae)和本岛的塞加(sega)。除了吉特巴音乐,这儿给人一种牙买加的感觉。新殖民地的风格让人慢慢放松起来。
在维多利亚巴掌大的国家博物馆里浏览了一堆可爱的具有性象征意味的海椰子后,我们来到镇中心人头攒动的本岛惟一的标志—一座镀银钟楼,我给它起了个绰号“小笨钟”。
1903年此钟作为塞舌尔里程碑—英国皇家殖民地的象征而铸,但原型不是伦敦的大笨钟, 而是维多利亚站的小钟。我们在很受欢迎的“海盗臂”酒吧喝点东西。下午5点半,人多得仿佛镇上一半人口都来了,在星期五下午无限地享用啤酒、汉堡和冰淇淋。再迟些时候我们在一个用乱七八糟的木材和铁皮盖的看不出有多老的大房子里找到一个叫“玛丽安东耐特”的餐馆。老板福萝丽·冯赛卡跟我们开玩笑说:“这房子有100年了,而且永远都这么老。另外,我们的菜单有25年没变过了。”我们在她的餐厅里享用着久经考验的克里奥尔式晚餐 —鹦鹉鱼糊、茄子咖喱鸡和沙拉—法国文化顽强的生命力最终实现在厨房里,尽管英国人在殖民战中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法语贯穿了本土居民的生活,但每个人都会英文,所以跟他们聊聊天儿,关于生活、爱情和鱼的价钱并不是什么难事。关于爱情,塞尔碧,一个马埃岛的年轻人告诉我:“我们不用结婚就长期住在一起没问题。此外,举办婚礼非常贵。我注意到很多夫妇一旦结了婚很快就离婚了。”至于鱼的价钱取决于你的时间值多少钱。在很远的笛沃什岛的埃各白,一个下了班的度假村职员指点了我:“在这儿放条鱼网,半个钟头我的晚饭和早饭就都赚好了。”
笛沃什岛非常静。没有白色的海浪拍击,也没有整夜的派对喧闹。在我的度假村房间既无电话也无电视—宁静归于大地!笛沃什岛(马埃岛西南230公里处)虽然只有5公里长,却是阿米兰特群岛里最大的一个。岛上除了钓鱼、潜水、看夕阳沉入印度洋或者骑自行车在岛上惟一的一条小路上闲逛没什么其他的活动。有一次我正这么闲逛着,一只巨大的象龟拦住了我的去路。这家伙得有一米长,半米高,活像一块长了眼睛的大圆石头,不动声色地向我爬来。我站到一边给它让路,它继续不紧不慢地往草丛深处去赴约。
在塞舌尔,如果家庭条件允许,每当有一个婴儿降生的时候,这个家庭就会收养一个小象龟,让它和婴儿一同成长,以求长命百岁。塞舌尔有记载的年龄最长的象龟“艾斯梅拉达”(Esmeralda)至今还在鸟岛(Bird Island)上悠闲漫步,每天心安理得地接受游客的敬意。它完全有理由这样,因为200余岁的它几乎和塞舌尔的历史同龄。在塞舌尔的钱币上也印有象龟的图案,可见其在国家的地位。
如果说普拉兰岛是最典型的塞舌尔的话,那么拉迪格岛就是100年前的塞舌尔了。岛上限制机动交通工具,最常用的是自行车,如果有时间的话,牛车更是不二之选。这里的海滩,永远空阔无人;这里的天空,永远飞鸟盘旋。无需什么SPA音乐,也无需这样那样的疗法,就静静的躺在海滩上,体会全身心的放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