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脱欧”公投险胜,原因众多,民众抱怨边界失去控制,让欧盟其他国家移民长驱直入,抢走饭碗、领取福利,变成公共负担,是脱欧派险胜因素之一。这些现象,和川普主张美墨边界建围墙、反非法移民、怪罪墨西哥人抢走美国人饭碗,也怪罪外来穆斯林隐藏恐怖分子,所有现象和思维如出一辙;英国脱欧险胜后,国内仇恨犯罪大增,英美这对表兄弟的国内浪潮,如今成反全球化和反移民的急先锋。
英国移民政策向来严峻,申请移民极困难。但加入欧盟后,欧盟28国公民依规定,都有权在28成员国任何地方居住工作。仅去年一年,英国就流入33.3万新移民,其中18.4万来自欧盟。很明显,欧盟成员国分不同等级,英、法、德、瑞典、丹麦、奥地利等属一流富国;而波兰、罗马尼亚、保加利亚等新加入国家属二、三流穷国,多数英国移民来自这些国家。
脱欧派关切穷移民抢走饭碗,分享福利,集体情绪既是国际整合的困境,譬如欧盟想结合成一个超级大国几已无可能,也是资源争夺和分享的现实纷争。不仅英国有反移民情绪和种族矛盾,法国、瑞典、丹麦、奥地利近年右翼势力崛起,都与这种社会情绪蔓延有关。
这些现象用宏观的学理角度看,就是反全球化、反区域整合浪潮。用简单易懂的话说,就是饭碗和资源争夺战,先进国家富裕,不想接收落后国家移民,分享原有优势。这种现象在美国,就是共和党与民主党的拉锯战。川普反全球化、反对本于人道因素接受移民。他看准白人蓝领阶层社经地位难提升、薪资未涨、工作机会减少等不满,运用和煽惑这股情绪。川普的超高声势,白人至上团体和三K党崛起和挺川普,都是美国版的“脱欧”现象。
反之,欧巴马坚持人道和接收移民,除暂停遣返430万无证移民甫被联邦最高法院否决,他无惧加州、佛州两起伤亡惨重的境内穆斯林恐袭,坚持接收1万名叙利亚难民;喜莱莉也倡议继续移民改革,接收移民。移民如今成第一世界和第二、三世界国家的潜在冲突。英国脱欧运动的反移民和仇外,基本就是自我孤立思维。川普“让美国再度伟大”,何尝不是反移民,排斥自由贸易和区域经济整合,只想顾好美国自己。问题是,英、美是全球前后两任最强盛国家,世界该容许强国自私自保,关闭门户否?
地球村概念是人类共有这个地球,国家的边界是人为造成,人口密度低、开发程度低国家接受外国移民属“义务”。人口迁徙,穷国向富国移民和自由贸易一样,是全球化的一环。川普“美国优先”的潜台词,其实就是“白人优先”,从其支持者以高中以下学历白人蓝领为主,说明了许多现象。他迎合排外风潮,混淆合法和非法移民界线,分裂社会,却用“不顾政治正确”作包装,毫不顾惜美国今天所以伟大,移民的贡献功不没。
美国接受移民大势难挡,全美有六个州移民已占总人口25%以上,包括加州占37.4%、新泽西州30.4%、内华达州28.2%、纽约州27.5%、佛州 25.3%、德州25%。另有11个州移民占总人口15%以上,分别是俄勒冈州、华盛顿州、新墨西哥州、乔治亚州、维吉尼亚州、马里兰州、德拉瓦州、伊利诺州、麻州、罗德得岛州和康乃狄克州。说明移民使人口结构剧变,改变了美国风貌,全球化大势难违。
移民是资产或负债?移民利用美国的教育、医疗和政府福利等资源,研究显示,新移民享用政府福利比率确实高于本土美国人。但总体上,新移民也提高劳动力素质,对经济和创新贡献比原生美国人更优秀。智库National Foundation for American Policy今年初统计,全美87家资本逾10亿美元的新创公司,44家(占51%)是移民创办;加州硅谷1995年至2005年,新公司创办人52.4%来自国外;硅谷每十家企业有四家由移民创设。没有移民,美国难有今天的强大。
欧美人如今面临“西方没落、东方崛起”的恐惧,怪外来移民、找替罪羔羊,逃避竞争、想闭关自保。英国脱欧派如此,川普和支持者也一样。英国脱欧派在英格兰北部工业区声势最强,川普在美国中西部“铁锈带”各工业州声势最浩壮,两者惊人相像。
英国脱欧派如今开始后悔,责怪政客欺骗;川普想靠仇外和反移民“让美国再度伟大”,处境和结果也将和脱欧派相同。最新民调,川普声势继续下坠,但中情局长警告,美国可能遭遇类似土耳其的机场恐袭。万一不幸言中,川普支持度还会窜升,且伤亡愈大对川普愈有利,非常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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