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劫持了一辆雷诺汽车,继续逃亡。
一支铅笔被一名女子举起在半空,在她哀戚的面容后面,是雨中祭吊的人群,他们都是为了《沙尔利周刊》而来,悼念死难的生命,还有被伤害的自由。
案发当天,巴黎共和广场,不计其数的人聚集到一起,悲悯死者,抗议恐怖。网络上一张图片迅速流传:黑色的背景上只有两行白色的文字:我们是沙尔利。
“毋庸置疑是恐怖袭击”,枪击后赶往现场的法国总统奥朗德说道。
几乎全世界的高层精英都反对赛义德、谢里夫和古里巴利的行为,民间也自发以行动支持言论自由,血案当天发行的《沙尔利周刊》不到黄昏就已经在巴黎各报亭销售一空,有些平常不读书看报的人也购买了一份。
“我们都身陷苦楚,感到哀伤恐惧,”活下来的周刊专栏作家裴路在惨案的第二天说道,“但我们无论如何还是会出版杂志,因为愚蠢将落败。”
坚定和勇气展现着自己的强大,但这并不能让敌对的攻击偃旗息鼓。恐怖事件刚刚发生,《沙尔利周刊》的官网就被黑客侵入,在页面上斥责周刊长期侮辱穆斯林先知,“在网络世界,我们就是你们的诅咒”。一名二十岁的土耳其IT专业学生告诉记者,事情是他干的,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法国巴黎,人们抬着《沙尔利周刊》逝世者的棺材
在西方世界,最初的震惊和哀伤过后,反躬自问的声音开始浮现。
“言论自由是法国社会的重要价值,但它是比其他一切都更重要的绝对价值吗?”法国思想史学者于格南在给右翼《费加罗报》写的信中说,“……并不是要以法律限制言论自由,而是每个人要对自己的表达方式负责任。”
同样是以挖苦人为业的同行,英国讽刺作家威尔·邵夫也对《沙尔利周刊》不以为然,他觉得好的文字会“让循规蹈矩的人不安,赋予不安的人以慰藉……你不知道他们(《沙尔利周刊》)到底在让谁不安,也不知道他们抚慰谁。”他特意强调:“我不是在为枪击者辩护,他们的行为绝对是不能饶恕的,但我们也应该想想,在一个人们动不动就从‘言论自由’中获得高潮的社会里,很少有人质疑行使这种自由需要承担的责任。”
另一位媒体同业者,《金融时报》欧洲版主编托尼·巴伯也指斥《沙尔利周刊》:“当他们在挑逗穆斯林时,自以为在为自由而战,实际上只不过在表现他们的愚蠢。”
即使在以捍卫自由著称的美国,当欧洲媒体为支持言论自由,纷纷刊登《沙尔利周刊》漫画的时候,美联社、CNN以及诸多主流新闻机构,统统拒绝刊登这样的漫画。
美国国务院发言人卡尼也在重申言论自由、出版自由是美国人的价值观的同时,表达了对《沙尔利周刊》立场的不同观点:“我们认为这个漫画是一种冒犯,可能会造成潜在的煽动。”
既要言论自由,又要懂得自我克制,尤其不应该故意冒犯他人。这样的期望看上去没有一丝纰漏,完美无缺。
然而人类社会从来没有完美的存在。
6
1月8日,星期四,法国宣布将在这一天为《沙尔利周刊》全民默哀一分钟。
然而杀戮仍没有停止。
就在这天上午的蒙鲁日(一座位置在巴黎南面的城镇)地铁站外面的街上,两个人在争吵,引来了一名女警,当她想要调解冲突时,其中一个人突然拿出枪来朝警察开火,女警重伤倒地,旁边的一名清洁工也被子弹击中。
开枪者身穿防弹衣,转身逃进了地铁站,他正是古里巴利,这时的他已经和赛义德、谢里夫分开。那两个兄弟拿着AK47自动步枪,在巴黎东北方向八十公里外打劫了一个加油站,抢走了一些食物和汽油,警方判断他们打算重返巴黎,很可能要再次发动恐怖袭击。不过他们很快就把那辆也是抢来的雷诺车丢弃在加油站附近的镇子上,他们的“圣战”旗帜以及燃烧弹都统统扔在车子里。
蒙鲁日的女警不治身亡,凶手还逍遥法外。政府出动了八万八千人的警力,其中三千余人专门搜索嫌犯,其他力量全面戒备包括总统府爱丽舍宫在内各个重要地点。
紧张的空气中,默哀的时刻到了。这时的法国理应全体肃穆,可是在移民为主的地区,有的学校根本没参加这个活动,即便在参加的学校里,也有学生故意捣乱。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