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示范中心雇的当地司机名叫杜拉,他是一位很有趣的坦桑人。人廋精廋精的,车倒开得很好。在开车路上,也很牛逼哄哄的。因我们的皮卡车是红牌照的车(援助项目的车,在路上能受点优待),就自以为了不起。在路上被交警拦住时,就爱与交警讨个说法,说自己开的是政府的车,交警不能拦他。我常说他:红牌照不是政府的车,不要自以为了不起。他总是不听,仍然将开红牌照的车作为牛逼哄哄的事。不过,他车技确实不错,在我们中心历任司机中,算是上乘的。
他开车还有个坏毛病,就是爱接电话。他开车时,电话特别的多。为此,我曾说过他多次,叫他开车时不要打电话。但也只是说了当时,管一会儿用。过了一段时间,又老毛病得犯。经常给他打电话的,总是一个女的声音。在我的追问下,他才承认是他的小老婆。看上去,他那小老婆老爱给他打电话。当然,有时手机中也有另一个女人的声音,那是他大老婆。在旅途中,因无聊,常拿他两个老婆的事,开玩笑。一听到他的手机响,就说:your small wife is calling you now.或者用斯语说:wanamke yako piga simu kwa wewe.翻成中文就:你小老婆又给你打电话了。
三天前,因第二天要去达市开会,故打电话提前通知司机杜拉。手机打了两次没有人接。打第三次时,有个女声接了,对方用斯语说杜拉去商店了,不在家。我也用斯语说,让他回家后给 我回电话。并顺带问了一声对方是不是杜拉的老婆。电话那边传一声英语“small wife.”呵呵,原来是他的小老婆。可能我平时开笑说杜拉的“small wife”,他回去给他小老婆讲。故电话里直接回答“small wife.”
不久,杜拉给我回了电话。我告诉他第二天早上七点半到中心来,我们要出发去达市。听说要去达市,他当然高兴了,因去达市的差旅补贴高,他可以挣更多的钱。
第二天早上,杜拉来到了中心,接近8点时,我们出发了。快到达卡瓦镇时,杜拉让全专家提前预支了他1万坦先令,他给了路边的一女子,说是他的小老婆。我在车内只叫“small wife,”那女子听了,会心一笑走了。
我们接着朝达市方向赶路。因在路上无聊,杜拉两个老婆的事,成了很好的话题。于是,我就与杜拉扯起家常来。主要是想了却解一下他的家庭状况,特别是他多妻生活是如何过的。也想通过杜拉的家庭案例,对坦桑尼亚普通人的生活状况作更接地气的了解。说起他家庭的情况,杜拉也很愿意谈,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爱显摆的人。家有两个老婆,更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了。
杜拉是穆斯林。一般穆斯林可允许有四个妻子,杜拉有两个妻子,也不算多的。
坦桑尼亚的法律允许三种形式的婚姻制:一种为一夫一妻制,一种为多妻制,还有一种为潜在多妻制。男娶几个老婆,只要经大老婆点头同意就行。坦桑尼亚有四分之一的妇女是生活在多妻制婚姻中。如果男女离婚,孩都要划给母亲抚养,只到小孩长到7岁。
杜拉的父亲叫Selemani,出生于莫罗戈罗省,为Waluguruy族人。现年60岁,小学4级文化程度。母亲叫Faduma,出生于Tanga省Handeni地区的人,现年51岁,小学7级文化程度。
坦桑尼亚是一个多民族国家,约有125个部落民族。其中最大的部族为Sukuma、Nyawezi、Chagga和Haya,它们每个都有100多万的族人。杜拉的父亲所属的Waluguru人,为山里人。他们多年前来自坦桑其他地方,在Uluguru山区中生活了几百年。这个部族的人,有别于其他部族,妇女的地位较高。土地所有权属于妇女,在乡村事务中,女人的权力更大。
杜拉的父母结婚后,生下7个子女。大儿子在达累斯萨拉姆居住,二女儿在阿鲁莎居住,三儿子在肯尼亚内罗毕居住,老四就杜拉本人,五儿子与六儿子在达卡瓦居住,七女儿在莫罗戈罗居住。杜拉父母在生下七个子女后就离异了,父亲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是他母亲,将七个子女带大。
杜拉1979年在莫罗戈罗出生,现年36岁,小学7级。他1994年开始学习驾驶,并取得驾照。在达市等地开了10年Dala Dala(小出租巴士)。也开过货车,在达累斯萨拉姆到乌干达边境城市Mkoba线路上来回奔跑。
他是在达卡瓦认识大老婆Sia的,当时她只有16岁。两人便同居生子,然后结婚。根据坦桑尼亚法律,最小结婚年龄限制是:女孩年满15岁,男孩年满18岁。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14岁的女孩也可破例嫁人。坦桑尼亚女孩早婚现象很严重,据联合国2004年作的一项调查表明,年龄在15-19岁段的女孩子群体中,有25%的已经嫁人、离婚或守寡。
大老婆Sia现年32岁,小学7级文化程度,莫罗戈罗人,她父亲是是Gaino族人,母亲是Waluguru族人。Sia为杜拉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7岁,现在读小学3级,小女儿4岁。杜拉在达市开车期间,还将Sia带到达市同居。杜拉家里有3英亩地,都交由大老婆Sia打理。农田种植水稻,每亩能打25-30袋谷子,3英亩能打75-90袋谷子。其中,25袋谷子留作自己吃和下年的种子,50-65袋谷子出售卖钱。大老婆Sia还在达卡瓦小镇上开了一家杂货小商店。她应该是家中掌握经济大权的人。
杜拉后来又在莫罗戈罗认识了小老婆Mwanaidi,两人同居时她才15岁,后结婚。Mwanaidi现年20岁,中学四级文化程度,是家中学历最高的了。她也是莫罗戈罗人,父亲是莫罗戈罗省Waluguru族人,母亲是乞力马扎罗省莫西市Chaga族人。她为杜拉生了一儿一女。女儿4岁,最小的儿子5个月。小老婆没有工作,在家闲着,可能陪老睡和生孩子就是她的工作。
问杜拉,家有两个老婆,是如何过夫妻生活的。他回答说,两个老婆虽然都居在达卡瓦同一小镇里,但住在不同的房子里,相隔有一定距离。每周一、二、三,杜拉在大老婆家睡,每晚行夫妻之事。每周四、五、六,杜拉在小老婆家睡,每晚行夫妻之事。周日,休息,晚上不行夫妻之事,因为上帝也要在周日休息的。当然,周日仍然住在小老婆家,只是不行夫妻之事罢了。
问他,一周六个晚上都要行夫妻之事,身体吃得消不。他说没有办法,晚上必须要工作呀。如果晚上不能满足任中一位妻子的床第要求,她就会离家出走。
说杜拉应付两个老婆的床第要求会吃不消,也不尽然。这家伙也常在外沾花惹草的。几个月前,每次出差到达累斯萨拉姆,杜拉只要将当天的工资与差旅补贴一领了,就会去胡化,多数钱用在找小姐去了。第二天就会给你说,他的钱用完了。当然,他津津乐道地讲他头晚找小姐是如何的过瘾。每次出差到达市,挣的工资与补贴都会化得所剰无几,回到家里,只有极少的钱的给小老婆。
自从小老婆给他生了小儿子,情况有所好转。现在,每次出差到达市,也不胡乱化钱了,也不找小姐了,能为小老婆与儿子买生活必需品,买面包,也能挣点钱,回家给两个老婆分。看来,杜拉是改邪归正了。
这次到达累斯萨拉姆开会,返回到达卡瓦小镇时,还顺道去他小老婆家去看了看,给他们拍了几张合影照。他小老婆家与他母亲挨得很近。杜拉先带我见了他母亲。他母亲就在房子墙边摊张油布伸腿靠墙懒洋洋的坐着,当地妇女都喜欢这样。不久,他最小的妹与她儿子也来了。然后,杜拉又引到他小老婆家去看了看。房子很小,就一间屋,里面东西也很简陋。但床铺倒收拾得较干净。杜拉与他小老婆坐在床上,让给他们俩拍几张亲密合照。拍完后,又回到他母亲的房子前,给他母亲、小老婆、小妹、小妹的儿子与他一拍了张家人合照。
当我辞别他的家人,上车要走时,一群当地小孩围了上来,要我给他们拍照,他们貌似很喜欢拍照。果然,这五六个小孩子在一起拍下的照片效果还很不错的。
好了,司机杜拉的多妻生活的故事就讲到这里,这就是非洲普通人的生活。
我们的司机杜拉,开车牛逼哄哄的。
杜拉与小老婆在房间里秀亲密合照,貌似杜拉有点不老实。
小老婆的屋子就一间屋,床铺还算整洁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net.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