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了,普京很“忙”。一首《像普京一样强硬》(Go Hard Like Vladimir Putin)红遍英国后不久,在俄罗斯国内又流传起了一个关于普京的段子:“普京、油价、卢布有什么共同点?到了2015年就都是63了。”据媒体说,即使是在俄罗斯的政府官员之间,这个笑话也相当流行。
但对于普京来说,这段日子可着实不好过。油价和卢布价格不断下跌,俄罗斯的经济连遭重创。同时,西方的制裁也一点也没有放松的迹象。
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普京依然不改其“硬汉”本色。12月4日,普京在克里姆林宫发表了2014年度的国情咨文。其中提到,要那些发动制裁的人,“记住希特勒的下场”。
把对手比喻为“希特勒”,这点上西方也曾经这样做过。今年3月份,面对俄罗斯在克里米亚地区采取的行动,前美国国务卿希拉里认为,普京要保护克里米亚半岛所有俄裔居民的言论“听来耳熟,就好像上世纪30年代希特勒说过的话一样”。
抹黑自己的对手,是外交上的常用手段。但现实情况是,欧美国家现在对俄罗斯的制裁行动,反而是在把普京往“希特勒”的道路上推。
最近一段时间,俄罗斯的日子并不好过:油价下跌、卢布贬值、资本外逃。但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普京的支持率反而不断上升。根据俄罗斯公共舆论基金会的调查,普京的支持率在今年1月的时候仅为46%,到3月份的时候为60%,到5月份的时候已经达到70%,从5月份到现在的7个月里,也一直保持在70%以上。
根据俄罗斯另一个机构列瓦达中心的调查显示,58%的俄罗斯人希望普京在2018年连任总统,而一年前这个数字仅为33%。为什么普京的支持率逆势而上?这要从民众心理的归因模式说起。
在心理学上,归因(attribution)即指的是个体根据有关信息、线索对行为的原因进行推测和判断的过程。归因模式分成两类:内部归因(internal attribution)和外部归因(external attribution)。在个人生活当中,内部归因的人往往比外部归因的人更有成就,这是因为他们更加努力、更加勤奋,而非怨天尤人。
同样,在民众对于国家事务的判断上面,也有内部归因和外部归因两种。俄罗斯现在经济困难,民众会认为是普京政策的错误(内部归因)?还是欧美等国的阴谋(外部归因)?看一下现在普京的支持率,答案不言自明。
面对现在普京的高支持率,西方媒体普遍的说法是:“目前俄罗斯的民众普遍还没有体会到生活的不便。等到物价飞涨影响生活的时候,不满情绪就会积累起来了。”这话只说对了一半,物价飞涨造成民众不满是没错的,但这种不满针对的会是普京吗?还会是针对西方国家?
日耳曼民族和斯拉夫民族在民族性上有很多差别,但有一点是极其相同的:两个民族都有强烈的民族自豪感和优越感。这种民族性格带来的后果是:往好了说,就是爱国、有尊严。但往不好了说,就是看不起外国人或是外民族的人。这种民族性走到极端的时候,希特勒就会搞屠杀犹太人,苏联就搞大国沙文主义。
普京的想法是,恢复俄罗斯在苏联时期的国际地位,而这也是俄罗斯民众的普遍愿望。所以当普京接受克里米亚加入俄罗斯的时候,民众对普京都是支持的。在俄罗斯,大部分民众赞同“普京就是俄罗斯,俄罗斯就是普京”的观点。
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西方还要通过制裁等手段,试图遏制俄罗斯。虽然俄罗斯的经济会遭遇重创,但对于斯拉夫这个自我优越感强烈的民族来说,外部的压力越大,内部就越容易团结。普京只要利用好民众“外部归因”的这个心理特点,他的地位就可以更加巩固,更加集权化。
普京在12月4日的国情咨文里还提到,西方国家想要复制前南斯拉夫的剧本来肢解俄罗斯。这句话本身,就容易激起俄罗斯民众的爱国主义情怀,从而让他们更愿意团结在普京周围。普京的集权到目前为止已经达到了一个顶峰,相比希特勒并不差。
俄罗斯收回克里米亚,欧美各国虽然表示反对,但也仅仅是口头抗议而已。这和二战前夕英法对德国的绥靖政策相比,也并没有什么不同。结果就是,造成了一个更危险的法西斯德国。美国干涉中东事务,打击基地组织,结果却出来了一个更强大、更凶残的伊斯兰国。西方干涉他国内政的行为,最终必然引火烧身。
当然,普京的性格与希特勒并不相同。如何运用好手中的集权,普京也会有更合理的计划和安排。西方的制裁会伤害俄罗斯的经济,但他们也必须准备好去面对一个更强硬的俄罗斯,一个更强硬的普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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