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日本《朝日新闻》1月14日报道,数年前,以中国为据点在日本进行电话欺诈的组织开始活动,如今其造成受害面愈加广泛。一名原暴力团(即黑社会)成员向记者讲述了警察也不甚清楚的该组织情况。
“我是警察……我们是银行协会……”2013年秋天,在中国福建省一栋高层公寓的房间里,十几名日本人正在打电话。在诈骗团伙内,这些人专门负责拨打诈骗电话。
2013年,日本转账诈骗造成的受害额度首次超过400亿日元(100日元约合5.84元人民币)。
这名原暴力团成员在此待过十几天。他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在日本有相识的暴力团成员说“在中国有个工作,可以每天挣200万日元”。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负责这些人工作的是一名懂日语的中国人。当拨打电话者成功获得受害者的信任后,就赶紧报告给这名中国人,然后这名中国人会联系在日本的据点,让日本据点派人上门取钱。另一名冒充银行协会职员的日本人还会在电话中说:“我们的负责人会上门取钱,因此在交钱之前请不要挂电话。”这样可以防止受害人在等待期间报警。
一位女性受害人曾在电话里说:“特地来我这里吗?那我给你们准备午饭吧。”这名暴力团成员的良心一阵不安,但还是没有跟周围人说出“不要做了”这句话。
报道称,在据点的生活并不舒适,工作时没有休息时间,一天最多时要打300个电话。事先承诺的每天3万日元报酬并没有兑现,每天每3个人只能拿到100元人民币的伙食和香烟钱。
吃饭是在据点附近的食堂解决,外出时必须获得持有房间钥匙的中国人的批准。即使获准外出,中国人也会命令他们“在外面不要说日语”。有时候,他会避开监视,偷偷去吃一顿快餐店的汉堡。
不过即便如此,也仍陆续有人从日本到这里参与活动。一旦诈骗成功,拨打电话者可以获得5%的提成。有人曾经在3个月挣到500万日元,这就相当于诈骗了1亿日元。有一名20多岁的参与者说:“这是一个有成就感的游戏。”
关于为什么要以日本为对象,那名负责的中国人说:“诈骗中国人最严重可能会被判处死刑,而诈骗在日本的日本人却不会被逮捕。”他与中国当局里的关系人有联系,在中国当局开展打击活动之前,他就会得到风声,然后转移地点。据说在北京、上海和大连也有类似的组织。
记者问这名原暴力团成员一共骗取了多少钱,他只是回答:“我曾经骗过一名超过90岁的女性。欺骗老人的工作实在不适合我。”
报道指出,来自中国的诈骗电话大概是5年前开始增加的。日本警察无法在中国进行独立调查,因此只能反复与中国公安当局交换情报。中国国内“电信诈骗”现象高发,公安部门也很关心。
日本静冈县警察2013年6月逮捕的一名日本男子一直在招募日本人前往中国从事此类业务。从个别事件中可以看到在中国存在系统性的此类活动,但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在中国的此类组织活动比警察预想的更为庞大。
记者见了一名在日本的中国男子,他是负责上门收取资金的人,手下有约10名日本暴力团成员。当记者问他团伙规模时,他表示:“如果我说这些的话,在中国的家人就会被杀掉。”
2013年前11个月,电话诈骗的金额已经超过425亿日元。而2012年此类犯罪的金额约为364亿日元。一位日本警察厅干部说:“如果不能逮捕这一犯罪团伙的头目,就无法消灭此类犯罪。”但是,处于组织末端的打电话者和上门收取资金者都属于随时被组织抛弃的环节,要逮捕组织的头目,还需要搜集大量情报。
据报道,在被害者中,超过80%是60岁以上老人。熟知内情的原暴力团成员说:“作为目标的老人还会越来越多。毕竟很容易骗到大笔资金,所以还会有更多人加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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