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什么)、where(在哪)、when(什么时候)、who(谁)是不可随便问的,而且即使你问了,也得不到回答。
在美国,如果你想通过第三者知道别人的电话、地址,这是不可能的。这样随便问,也没礼貌,人家一下就可能知道你没有美国生活经验。如果你想知道第三者的电话,你只能说,请你把我的电话给他,让他方便给我回电话。没有任何人把自己家的电话印在名片上。在美国不可以随便打听人家年龄、住哪、工资,在一起工作的人,谁也不知道谁赚多少钱。在美国互相见面就说一句“Hi”,互相擦肩而过。工作时间绝对没有时间闲聊,午休只有半小时。所以在一起工作一两年,大家也没有讲话沟通的机会。而且美国是一个人一个办公室,互相见不着。即使医生看病,也一个人一个房间,什么都是私人的事,一碰到这个词就神圣不可侵犯。
中国人迎面碰见,常问去哪里?都很平常。美国人要听见这样问就会以为你在干涉他的隐私。中国人刚认识,就会很亲切地攀谈,你家几口人,家人干什么的,挣多少钱,多大年纪,在哪工作,被问的人也不会反击,一一认真回答。这些年受西方文化的影响,文化界、知识分子不这么问了,但大部分人“不见外”,还是很喜欢打听个彻底。
在我没出国前,一天我乘单位通勤车,我们老厅长刚再婚,这位“女士”刚一上通勤车,坐在她旁边的一位女医生就问她,孩子都对你挺好的吗?他们叫0妈吗?厅长开工资全给你吗?他打不打算和你再生个孩子……我后来随她去哪,都碰到人们这样问她,至少13个以上问题。她自己也烦,又不好翻脸拒绝。她说我真想印一张传单放在皮包里,谁再问就给他一张。美国人你打听他一句,他会说“没你的事”,把你顶回来。这是和美国人交朋友最起码应该懂得的,美国人不懂委婉和婉言,他们拒绝回答你是很直率,并不等于翻脸不认人。
买旧东西一点儿也不丢脸
中国人买旧东西感到丢脸;在美国人人有买旧东西的经历。
美国每天报纸上都有广告,像搬家大拍卖、车房拍卖。由于美国迁徙自由,就职自由,人们常常很轻易从一个州搬到另一个州,因为搬家费很高,所以不如把东西卖掉再买新的。
在搬家大拍卖时,主人很着急清理房间。在美国拾东西容易,丢东西难,尤其沙发、床、大件家具无法丢到垃圾箱里的东西。按美国法律,必须运送到指定的地方,而且要交几十美元,所以主人希望快点来人拉走,象征性给点钱就可以了。有时许多东西每件一个硬币就可以拿走。美国人买袜子、内衣常成打买,在搬家大拍卖时,常可以买到许多东西是崭新又没有打开的,商标都在上面。无论是在美国的新移民,和美国本土人都喜欢看到搬家大拍卖的广告去买自己需要的东西。Yardsale和Gragesale都是周日美国人在自己家车库里把不需要的东西摆出来,让人给一点钱就拿走。卖主和买主常常讨价还价,再好的东西都不会超过一两美元。
我刚来美国时,看见谁买旧东西就觉得非常可怜,无论如何不理解。后来我需要一个台灯,去商店里看20多美元,一个早晨我来美留学的同学开车带我到跳蚤市场花50美分就买回来。那时我在读书,20美元对于我是笔很大的钱,而50美分解决了我的大问题。从此我常去Fleamarket,我在那买到一个很好的桌子,才二美元。有一个美国朋友生小孩,她婆婆从外州寄来一大箱旧衣服(八九成新的),明明确确告诉她这些衣服是在Goodwill买到的。Goodwill是美国专卖旧物的连锁店,各城市都有,是人们把不用的东西捐出来,教会组织整理,标上价格专门卖给穷人。衣物、鞋帽、床单、餐具等,所有百货商店有的这都有,价格都在2—3美元左右。有好多西装十几美元一套,崭新的。我有一位美国朋友,大大方方告诉我,她的这件夜礼服是在旧货店买的。有一位非常讲究的女教授,买了一件旧的衣服送给她奶奶作为生日礼物。
中国广东乡下来的新移民,再穷也不买一件旧东西,他们一看见美国人用过的东西就说,这有没有爱滋病。
自从我知道了MovingSale,我在那里买了很多崭新的好东西。有一次我花25美分,买了一大纸箱圣诞卡。有一位留学生家属,她每周都去逛MovingSale,她曾花一美元买十件银饰,她还花一美元买了一件貂皮围脖。花那么便宜的钱买好东西,那种喜悦是天上掉馅饼般的惊喜,有时会高兴好几天。
美国富人区的教会,一年有几次这种旧物拍卖活动,在那里会买到许多好东西。有人把没做的衣料拿去卖,一美元买十几米毛料,新移民在这里购置家具餐具,几十元美元可以把家构建起来。
我见到一位纽约大学校长,他们夫妻各自平均十万多美元收入,月末她常去跳蚤市场,去找自己需要的小东西,她常指着自己的夜礼服说,这是从救世军商店买的(旧物商店一种)。即使是在大庭广众前,有许多人围在她身旁时,也毫不掩饰。
有一位大石油商的太太,她也常去旧物商店。这是我十分不理解的事,那么有钱,为什么要买旧东西,她故意节省那点钱吗?她是故意的,她开心得不得了。
用很少的钱买了一件价值很高的东西,人人高兴,那是白捡、那是净赚、那是偏得,那是交了好运,有个好兆头,那叫顺!谁能不高兴呢?
有一点必须补充,我描述的旧物不是脏兮兮、破烂不堪的,而是崭新的或者八九成新的东西,美国旧物市场大都是这类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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