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3日,在日本东京电力公司总部,东京电力公司社长清水正孝(中)及两名副社长在新闻发布会上鞠躬致歉。当日,东电在东京总部召开新闻发布会,社长清水正孝在发布会上就福岛核危机向公众致歉。 新华社/法新
集发电、输电和配电于一体,承担了日本近1/6的电力供应份额;全球最大的民营核电商;在核能占全国电力供应份额超过1/3的日本,其核电厂供应了全国一半的核能发电量;2009年的营业收入达2844亿日元――这就是赫赫有名的东京电力公司。该公司创立于1951年,其前身是1883年创立的“东京电灯”。
然而,自2011年3月11日日本发生地震、海啸以来,运营着福岛等三个核电站的东京电力公司就被置于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上。
在地震发生后,东京电力公司没能在第一时间发布福岛核电站冷却系统失灵的消息。福岛一号机组厂房爆炸后,东京电力又没有迅速向政府报告。而这两个节点,正是以最小代价解决核电事故的关键,却被延误了。
地震破坏性太大,超过设计基准从而导致设备失灵,这是人无法控制的天灾。但福岛核电站没有在第一时间采取“停机、冷却、封闭”的对策,延误了时间,是现在出事的重要原因(有美国媒体报道称,控制核电站危机的关键措施被延误,是因为东京电力公司不愿意使用海水,因为那样做可能会使核反应堆永久无法运行),而核电站堆芯备用冷却系统失灵,却是很早前就发现过的问题,但当时核电站用作假的方法骗过了安全检查部门。
据日本的有关媒体披露,东京电力公司在此次震灾中的表现,并非偶然。翻看东京电力公司的历史,其之前已有多宗“数据造假、隐瞒安全隐患”的“案底”。根据日本有关法律,核电厂每年进行一次自我安全检查,一旦发现细微损伤或安全问题,应当写入检查报告,并进行维修。机器维修必须关闭核反应炉,东京电力的利益就会遭受损失。2007年1月31日,东京电力公司在向经济产业省提交的调查报告书中承认,从1977年起至2007年间在对下属福岛第一核电站、福岛第二核电站和柏崎刈羽核电站的13座反应堆总计199次定期检查中,存在着篡改数据、隐瞒安全隐患的行为。
从某种意义上讲,正是这些“案底”为此次核电事故埋下了伏笔。核泄露事件出来之后,东京电力的问题不断被曝光,以至于日本灾民断然拒绝东京电力的任何道歉和谢罪,并要求彻底追究其责任。灾民们说:“东京电力口口声声说谢罪,但我们最关心的关键问题是,万一发生更严重的事故怎么办?我们的家园怎么办?”
虽然在过去十年,东京电力被诟病为世界上丑闻最多的核电企业,但作为日本九大电力公司之首,东京电力公司的经营层有不少是退休官员,作为垄断性的民营大企业,其依仗财大气粗、“(旧)官(现)官相护”,表现得傲慢张扬,东京电力在日本国内依然拥有垄断地位。
不过,这一次东京电力怕是在劫难逃了。截至3月底,虽然经过了近20天的努力,核电站的险情仍无缓解迹象。出于对东京电力的失望,近段时间该公司的股票连续狂跌,创下了东京电力49年来的最低股价,与大地震前相比,市值已蒸发五分之四。
3月31日是日本财政年度的最后一天。而据测算,东京电力公司仅在处置放射性物质和拆除核反应堆方面至少要投入超过3000亿日元的资金,更有人认为此投入将达7000亿日元。此外,在事故平息后的“善后”事务中,东京电力的赔偿负担将会远远超过原子能损害赔偿法规定的国家赔偿部分(1200亿至2400 亿日元),至少需要数万亿日元的投入。东京电力正面临着史上最高的财务赤字。
面对内外交困的局面,东京电力公司已经向三井住友银行、三菱东京UFJ银行、瑞穗银行和中央三井信托银行组成的银行团提出了2万亿日元的紧急融资请求。但分析人士认为,东京电力用完“借款”后将会再次面临严重的资金瓶颈。
不过,日前日本国家战略担当大臣玄叶光一郎表示,国有化是解决东电问题的备选方案之一,因为发展原子能是日本的国策,而最终需要由国家来承担责任。
评级机构穆迪也表示,银行和政府对东京电力提供支持是在预期之中,因为东京电力是一家规模很大而且非常重要的公司。
而一些分析人士则指出,如果东京电力真的宣告破产、被国有化,其公司股票投资者将面临巨大损失。日本本土大型金融机构,比如日本第一生命保险公司、日本生命保险公司、三井住友金融集团等都是东京电力大股东,这些公司都将承受股价下跌、市值蒸发的损失。甚至还包括已被披露出来的中国主权投资基金中投。看来,东京电力虽然走到了山穷水尽,却也是“求死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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