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福岛 50死士捨身抢救核灾,切尔诺贝尔 25年前同样有 100名职员紧守岗位,成功阻止第二次核爆。其后志愿者从四方八面涌至,协助兴建石棺。这群与辐射争分夺秒的战士逾 50万人,被国人视为民族英雄,尊称"Liquidator"(清理人)。 Mykola Isaiev是其中一名留守切诺的清理人,获苏联颁发的襟章是一滴血。他在乌克兰基辅向本报细说核灾爆发 96小时的遭遇。
86年 4月 26日
早上 6时,我如常在巴士站等车上班。例行检查发现自己的辐射水平很高,我不相信这是真的,与同事当笑话看待。巴士平时班次很准,这天却迟了一个多小时。
巴士驶经小镇 Pripyat,我再次感到这个周六很不寻常。这里的街市每逢周六就人声鼎沸,这天却暂停营业,货车不在停车场,全部停泊在森林。我看见大批五、六号机组的建筑工人滞留车站,原来还有其他巴士迟到。
核电厂外有警察配备长枪,指挥官不许我接近核电厂,交涉 45分钟才放行。我在四号机组看见炉盖严重破损,同事叫我别担心:「只是蒸气爆炸,情况已受控制。」
办公室的辐射仪表平时摆放整齐,当时却散满一地,我找不到自己的仪表,随手拿了一个。通宵更同事下班时突然呕吐,我跟他说:「你一定是食物中毒。」
我往查看四号机组炉盖,辐射仪表的读数突然大幅跳升。我终于意识到,同事呕吐是因为吸入大量辐射。我连忙找救护药箱,喝了几滴碘酒,又叫所有同事一起用水送服。当天主管只许一人留在反应堆,定期换人,减少每人吸收的辐射量。
漫长的一更完结,我坐车回家途中,看见 Pripyat公园花儿盛放,坐满喝水的人,水里渗有类似碘的液体。小孩不懂危险,跳进水里溅起水花。大批军人头戴防毒面罩,探测地面辐射。
甫踏进家门,我就把四岁和四个月大的孩子关进房间,用胶纸封闭窗户。我以为政府快将宣佈疏散,与太太坐在客厅等待收音机广播。窗户遥对核电厂,当晚我们看见四号反应炉正在喷出闪闪发亮的放射粒子。
4月 27日
听不到广播,惟有正常上班。抵达核电厂后,政府终于宣佈撤离核电厂附近居民, 19,000部巴士涌至。我签署同意书决定留守,太太带孩子先走。
4月 28日
辐射已扩散至整个厂房,一、二号机组的高辐射水平一直没有下降。核电厂有 100位同事留守,我们尝试顺序把三号、二号和一号机组关掉,避免再次爆炸。
4月 29日
所有机组成功关闭。我们暂时撤至附近学生度假营。我用针对辐射的清洁剂不停洗擦皮肤,直至出现抓痕甚至流血,才懂得停下来。淋浴整整花了五小时。我的皮肤辐射量果然大幅减低,终于能安心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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