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贞娥事件”(2007年)主人公申贞娥(39岁)举行公共记者招待会和发行自传随笔《4001》已有两个星期了。虽然她说“想通过此书把所有的真相的公诸于世”,但是再次引起的风波却久久不能平静。在书中提及的知名人士的反驳中,在对申某家庭的各种传言以及在嗓音营销(noise marketing)的一片争议声中,《4001》在上周周末登上了大型书店畅销书的榜首。
在上月30日,韩国中央日报对申贞娥做了2个半小时的单独专访:
-在书刚刚上市的时候有什么反应?
“我以为一切都会变得平静,但是在过去的几天里我仿佛活在地狱一般。媒体似乎也是一边倒地批判。大家也不管内容是否属实,都抱着一种‘即使全都是事实,为什么要以书的形式写出来’。然而幸运的是,如果说2007年的生活是地狱,那么现在就是相对轻松的地狱。即使受到那么多批判,但是当我把真相说出来之后,受到批判反而心里变得轻松多了。”
-为什么要用书的方式写出来呢?有人认为这是以盈利性为目的的。
“有的人可能会说‘把之前被误会的部分解释一下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写其他的东西?’。但是如果那样,世人真的会相信我吗?过去4年里,我一直背着‘说谎精’、‘狐狸精’的骂名生活。我又不能随便在大街上找个人向他(她)诉苦。我也没有想到钱这个问题。我只是想把‘真实的申贞娥’展现给世人,哪怕在100个人当中只有一两个人理解我。如果我不写这本书,那我一辈子都是‘流言中的申贞娥’。哪怕只有一天,我也想以真正申贞娥的方式活着。”
-会收很多版税吗?
“和其他作者差不多。说实话,当书刚出来时压力太大,甚至考虑过中止印刷的问题。”
-为什么有些人在书中用真名,而有些人用匿名的方式出现呢?
“原来都是真名的,但是送给律师审查后,决定部分人只用首字母表示。如果全部匿名,肯定又有人会说说谎精申贞娥又出来编故事了。关于C某(前任记者)的匿名情况我已经做了充分的解释。前总理郑云灿的情况有些不一样。对于2007年他说没有提议我出任首尔大学教授、美术馆馆长职务的主张,我无法用匿名来解释这件事情。比如说,如果用‘S大学C校长’这样的方式,岂不是更可笑?”
还有人认为该书是有人代笔的。
“我不是因为论文请人代笔才沦落到这一步的吗?看了我的书就会明白了,都是些很粗糙但又真实的句子,因为就是日记的原样。出版社也没有润色过。都是最能表现真实申贞娥的文章。”
-听说一些相关人员准备将此述诸法律。对此您怎么看?
“书里的内容都是事实,都受到过法律的严格审查。虽然都是些悲伤的往事,但是经过拘留所的生活和审判过程让我深知证据是有多重要。我写的所有内容都是有根据的,包括郑前总理那段也是如此。我既然出了书,难道还不会做那样的准备吗?”
-您在书中写道外婆拜托前总统卢武铉“多多关照”。还描写您的外婆是被称为新女性的为数不多的女知识分子,“脸颊肉不多,面容瘦削”。有传闻称您的外婆是“某位政界人士的夫人”,这是真的吗?
“我并不希望把关于外婆的事情也写到书里去。因为不管怎么样,那都是母亲和外婆的事情。为了讲述4年之前那件事,我才不得已写了进去……我现在还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您外婆还健在吗?
“是的。”
-那她是否如传闻所说的是“某政界人士的夫人”?
“……关于这部分的内容,请不要再追究书里提到的以外的事情。”
-书中有未提及的事情吗?
“原本初稿有8000页左右,但是删选后只整理出了1300页。真正给了我很大伤害、让我心疼的人,我乾脆没有在书中提及。”
-您认为为何会有很多人购买这本书呢?有人认为这出于人们窥视他人隐私的爱好。 “这完全是我个人的想法,我认为这当中自然会有相信‘2007年申贞娥’的人,但是肯定也不乏有希望了解‘真实申贞娥’的人。事实上,在大部分的批判声中,还有一些支持我的人。四年来我一直保持沉默,但是现在我不想继续那样了。我不同意说这是窥视隐私的说法。”
-很抱歉,有些人认为您需要精神鉴定,也有人认为您这是在泄私愤。对此您怎么看? “电视上那些心理学者和精神科医生说的话我都看到了。他们认为我是精神病患者、娼妇。之前人们一直把‘虚构的申贞娥’当成了‘真实的申贞娥’,如今真相大白,这恐怕是虚构与真实之间产生的摩擦吧。关于论文代笔的事情我真是百口莫辩,虽然是我自己的责任,但是并不是伪造的。本来一开始承认‘学位伪造’就可以了结的事实直到最后才决定站出来公布,最后却被加上了罪名。最让我觉得羞耻的是‘谎话精’和‘狐狸精’的称号。这四年来我就是这么生活的。哪怕被扔石头,我也会说这才是真正的申贞娥。我又不是马上要死的人,难道我的人生就一文不值吗?我就应该背负各种骂名吗?泄私愤?恐怕那些对我泄私愤的报道还要更多一些吧。”
-前任高官“卞大叔”因为该书算是死了第二次?
“本来我并不想把这件事写入书中。虽然是非常羞耻的、悲惨的、且私人的内容,但仍然不断受到各界的质问,为此我不得不写出来。离开4001号(拘留所时期的犯人编号)后,本来应该也与这件事告别的,虽然不想就此再接受任何提问,虽然我知道这部分内容会让我羞耻并让我继续受到伤害,但是最终我还是决定把它写进书里。书出来之后,各界就不再追问此事了。为了消除‘狐狸精’的偏见,我想即使事情都过去了,还是拿出来说明白比较好。比起说‘事情是那样的’被骂,还不如出来说‘不是的’被骂心里爽快一些。”
-您说“爱情像交通事故一样”,因为让人毫无预兆地就遇见了。但是,即使它像交通事故一样,至少也要遵守一些公共道义吧。您对‘卞大叔’的夫人和家人不感到抱歉吗?
“对于这部分内容,我没有什么特别想说的。”
-您在1995年三丰百货商店的爆炸事故中受重伤而生还,2007年又发生了申贞娥事件,现在可以说开始了第三次人生,对以后的生活有什么打算?
“说实话我也很迷茫。今后要做些什么,我连想都没想过。不管怎么样,都是因为我自己的不踏实才导致了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但令人欣慰的是,有一部分理解真实申贞娥的人存在,这对我来说还是很宝贵的。”
-平时经常出门吗?
“白天基本上没办法出家门。不是说男人们的好奇心,女人们的警戒心嘛。人们看一眼,最多看两眼就能认出我来了。有一次在市场上挑选水果时,旁边的大妈认出我,立马逃也似的匆匆离开了。去饭店吃饭时,也已经习惯性地坐在背对门口的角落位置。垃圾袋也在大半夜才出去扔。”
-您已经39岁了,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呢?
“完全没有这个想法。关于男人,我想都不愿想。再说,会有哪个男人会考虑我这样的人呢?”
-听说同为拘留所犯人编号和书名的“4001”曾经也是你的手机号码?
“在新书发行记者招待会(3月22日)的前一天晚上我就换了其他的号码。我想告别‘4001’。写这本书也是出于这个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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