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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俄罗斯的敌人?斯大林民族政策埋祸根(组图) |
www.sinoca.com 2010-03-30 网易新闻 [复制链接] 字体:大 中 小 |
昨日,莫斯科地铁连续发生爆炸,共造成37人死亡,65人受伤。随后,一个与车臣分裂分子有关联的网站宣称对爆炸案负责(专题)。事实上,民族分裂问题一直以来就是俄罗斯面临的主要敌人,而车臣问题无疑是其中的头号火药桶。
但正所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此时探究他们为什么制造爆炸、为何成为俄罗斯的“敌人”也具有相当的意义。
民族问题是俄罗斯的主要敌人 莫斯科地铁爆炸案现场。 2004年9月1日车臣分离主义分子制造了别斯兰人质事件。 头号火药桶:车臣分离主义
1991年苏联解体,随后时任车臣共和国总统的焦哈尔•杜达耶夫宣布独立,但未得到俄政府的承认。1994年和1999年,俄罗斯发动两次车臣战争,但双方的冲突不但一直没有平息,还让车臣的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分子得势,结果莫斯科的恐怖袭击不断发生,共造成俄平民数千人死伤。
2004年5月9日,车臣发生炸弹爆炸,总统艾哈迈德•卡德罗夫被当场炸死。此后,卡德罗夫之子拉姆赞•卡德罗夫被任命为车臣共和国总理,随后其就任车臣总统。2009年4月16日,俄国当局宣布车臣战争正式结束,但其实车臣享有事实上的独立。
车臣共和国地处俄联邦通向高加索的交通、输油管线的要道,也是俄罗斯与高加索贸易往来的要道,它有着丰富的石油资源,其分离主义势力最强。
第二大火药桶:印古什共和国
印古什共和国紧临车臣,被俄罗斯民族问题专家称为第二个车臣,其境内恐怖袭击事件以及联邦部队与当地居民的一直冲突不断,已经超过车臣成为俄境内局势最为紧张的热点地区。
2009年6月22日,印古什总统叶夫库罗夫遭遇分离主义者实施的路边汽车炸弹袭击,造成叶夫库罗夫重伤,多名工作人员死亡。此前印古什共和国内政部长、最高法院副院长、副总理相继遭袭死亡。
当地局势的激化可能会影响到北高加索地区其他共和国,而车臣总统卡德罗夫已经宣布准备干预印古什局势,或许是他认为已经迎来了恢复印古什和车臣“统一”的最佳时机。高加索地区难民大量涌入北奥塞梯自治共和国,或导致部分民众复仇情绪高涨而引发冲突。
第三大火药桶:鞑靼斯坦分离主义
鞑靼自治共和国成立于1920年5月27日的苏共时期。1990年8月30日,鞑靼斯坦发表主权宣言,改国名为“鞑靼斯坦共和国”,希望脱离苏联和俄罗斯独立。
1991年苏联解体后,鞑靼境内分离主义势力膨胀,希望脱离俄罗斯联邦的势力于1992年3月21日发动了一场全民公决,结果希望独立的人占全共和国选民的61.4%。为了制止民族分离运动,俄罗斯当局与鞑靼斯坦签署第一个双边分权条约,条约规定,鞑靼斯坦共和国在税收、财 政等方面享有特权,给予鞑靼斯坦超出俄罗斯宪法规定的权力。
鞑靼斯坦由于身处俄罗斯腹地,与车臣相比,其分离主义倾向较为温和。
历史欠债是“敌人”产生的主因 俄罗斯印古什共和国首府纳兹兰市一个警察局外发生自杀式汽车爆炸,至少造成12人死亡,58人受伤,伤者中至少有9名儿童 斯大林时期的扩张政策和民族政策为后世埋下祸根。 普京执政以来的铁血政策加剧了民族冲突。 苏联时期大规模流放少数民族
俄罗斯资深民族问题专家季什科夫认为 “苏维埃斧头大规模建构民族工程” 给其人民留下了无数伤痛的记忆。可以说苏联社会主义建设的全面胜利与民族践踏和驱赶是同步的,斯大林时期民族居住地布局的调整力度之大在世界历史上是罕见的。
1943年12月从高加索完全迁走卡拉恰伊人、卡尔梅克人,1944年2月迁走印古什人和车臣人,3月迁走巴尔喀人,5月克里米亚鞑靼人被迁走,6月克里米亚的希腊人被从自己的家园赶了出去,11月格鲁吉亚的梅斯赫特突厥人与赫姆辛人被迁移。
此前,1926年全苏第一次人口统计共有一百九十五个民族,十月革命后少数民族地区都建立了民族地方自治,北高加索的卡尔梅克人、车臣人、印古什人分别建立了本民族的自治共和国或自治州,克里米亚鞑靼人建立了自治共和国,但不久他们全都遭到了厄运,这些民族的自治区域被撤销(所谓的“少数民族自治”是没有任何权利可言的),所有族人全部遭到流放。
这些民族有一个共同的称呼:“被惩罚民族”,他们日后或多或少都对苏俄产生了巨大的仇恨,成为俄罗斯民族问题的一个重要原因。
车臣人亦被斯大林“惩罚”
俄罗斯与车臣的民族矛盾可以追溯到18世纪沙皇入侵车臣,19世纪沙俄征服车臣并将其纳入帝国版图。
苏德战争爆发后两个月,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通过了一个秘密决议,称车臣族当中有人通敌,斯大林认为这是“整个民族的集体背叛”,“根据战时的法令,必须对全体民族采取惩罚性措施”,其将整个车臣族赶出世代居住的高加索,迁往哈萨克。直至20世纪80年代车臣人才得以返回故乡,而此次迁徙更加深了车臣人对于俄罗斯的仇恨,为日后的车臣问题埋下祸根。
政治上同化,经济上扶持的政策加剧民族问题
此后的1960年至1980年,苏联政府都在为消化斯大林惩罚性的“民族大搬家”的“后遗症”绞尽脑汁,当时的政策是“花钱买平安”,政治上的钳制与经济上收买并行。此时民族政策的具体做法是,不尊重你的人权,却比较尊重你的“文化”,甚至大力扶植你的经济。
苏联根据不同的政治需要,在搞强制同化的同时也搞人为的“异化”、夸大的文化保护意识,有意识地搞一些大熊猫式的“稀有民族”,消除同化政策的口实。
并且经济上向民族地区倾斜,对被统治民族在严防政治异端的同时,给予经济和其他利益上的恩赐,甚至牺牲“统治民族”的利益来实现这一点,而这样做无需征求 “统治民族”人民的同意。
这些措施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民族问题,相反正是苏联培养的这些貌似“没有民族倾向的政治家”和“没有民族歧视的政策”合力“成功地埋葬了”苏联。
苏联解体民族矛盾集中爆发
据1991年统计,前苏联七十九个地区有领土争执问题,苏联解体以后地区划分变成了国界问题,于是就不可避免地成为民族矛盾的导火线。当时的主导思想是强调各民族将来要走向一致,寄希望在苏联会出现一个新的民族共同体――“苏联民族”,但是当“苏联民族”的认同尚在“过渡之中”,民族裂变的大潮就已到来了。
可以说后斯大林的苏联对民族问题没有一个一以贯之的明确政策和长远理论,俄罗斯是在没有做好“收缩”准备的情况下就面临族裔关系的巨大挑战,当苏联控制的 “铁幕”突然崩溃时,俄罗斯拿不出任何应对民主派和民族势力的任何有效武器。
普京为掌权再次激化民族问题
俄罗斯的民族关系在很大程度上带有很强的历史痕迹。俄罗斯成为独立国家后,民族问题并没有因为苏联的解体而消失,反而随着制度变迁而更加严峻。而此时上台的普京为巩固自身权利,对民族问题实施强硬政策,车程问题就是其中最突出的例子。 车臣问题是普京起家的资本
1999年,俄罗斯正深陷经济危机,整个金融体系和经济运行几乎陷于瘫痪,俄罗斯人的存款损失近一半。与此同时,首都莫斯科、达吉斯坦共和国的布伊纳克斯克市、俄南部伏尔加顿斯克市连续发生多起爆炸案,一系列的爆炸案致使上千人死伤。
早在1997年5月俄联邦和车臣签署和平与互相关系原则条约,此时车臣和全俄罗斯的民众都在期待着叶立钦同车臣达成的协议,通过一次公民投票和平解决车臣的前途,但是普京借口这一系列爆炸事件,向车臣发动大规模军事进攻。1999年8月普京当局出动10万大军,发动第二次车臣战争。
有舆论认为,普京撕毁协议挑起战争,他要表现自己是一位俄罗斯的现代英雄,以强硬手段竞争选票,从而成为叶立钦的接班人俄罗斯年青新总统。
部分车臣人称俄罗斯的反恐是屠杀
部分车臣民众认为俄罗斯声称的反恐行动实际是大屠杀,两次车臣战争本质上都是殖民战争,十数年间,据说有30%车臣人遭到杀害,国际社会却置之不理,许多车臣妇女的丈夫或儿子无故失踪。她们搜集并纪录数百卷恐怖罪行的录像带,并将之偷渡入欧洲,向国际人权法庭控诉。
而亦有部分车臣民众因此选择加入炸弹自杀的队伍充当人弹,以暴制暴。
民族分裂势力特别是极端势力对一个国家的伤害还远不止表面看起来那些:历史上,分裂会使民众倾向选择强人政治,而威权政治也通常不会放弃通过渲染分裂威胁的程度以压制民主吁求的机会。
而俄罗斯著名的政治学家安德兰尼克•米格拉尼扬称民族问题是属于俄罗斯历史上永恒的、“该诅咒”的问题。事实上该诅咒的不单是各种爆炸事件的元凶,还有那些不合理民族政策的颁布者。正是他们制造分裂,同时让分裂与威权联姻,他们才是俄罗斯真正的敌人。
北高加索的阴影仍然笼罩俄罗斯
作者:张 昕 (加州大学(洛杉矶)政治学系博士候选人)
莫斯科时间3月29日周一早晨,莫斯科地铁系统红线上的车站卢比杨卡站和文化公园站先后发生两起爆炸,初步确定至少35人死亡,37人受伤。卢比杨卡站距离莫斯科中心的红场仅仅几百米的距离,车站边上就是前克格勃、现在俄罗斯联邦安全局的总部。在第一起爆炸事件发生约半小时之后遭受爆炸袭击的文化公园站位于莫斯科市区西南角,也是莫斯科地铁线路上非常繁忙的车站之一。两起爆炸发生之后,又有消息传出在同一条地铁线上的和平大道站发生了第三起爆炸,但是此消息被俄罗斯紧急状态部所否定。不久,莫斯科市长卢日科夫就宣布两起爆炸是两名女性自杀式袭击者发动的,已经在爆炸现场发现实施自杀式爆炸的女性尸体,并且两次爆炸的冲击力相当于三公斤的TNT炸药。
虽然截至笔者发稿(北京时间29日下午四点)之前,还没有关于是否有组织出面对袭击事件负责的确切消息,但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的消息,已经有车臣分裂组织声称对爆炸事件负责。 而且从莫斯科官方已经公布的爆炸事件的细节来看,这两起发生在周一上班高峰期的爆炸事件应该是有组织的恐怖袭击,而且一般人也很容易把他们和来自俄罗斯高加索地区的恐怖袭击联系起来。上一次莫斯科地铁遭受恐怖袭击还是六年之前:2004年的8月来自车臣的一名“黑寡妇”以类似的自杀袭击的方式在莫斯科地铁内炸死9人。六年平静时光之后,莫斯科地铁内恐怖袭击重演,预示来自北高加索的阴影仍然笼罩着整个俄罗斯。
2009年4月16日,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宣布俄罗斯联邦军队在车臣共和国的反恐行动正式结束,实质上宣布长达十年的第二次车臣战争的结束。这部分是对车臣领导人卡德罗夫统治车臣之后本地治安和民生都有所改善所给出的肯定,也希望由此帮助车臣回归正常地经济社会发展轨道。然而,在此后的几个月里,包括车臣在内的北高加索地区却掀起了新一轮的暴力冲突高潮。与车臣接壤的印古什共和国最高法院副院长、印古什共和国前副总理、达吉斯坦共和国内务部长先后遇刺身亡,印古什总统叶夫库罗夫遭自杀式汽车炸弹袭击,侥幸保存性命。2009年7月初,车臣著名的人权人士、女记者纳塔丽亚・埃斯蒂米洛娃在遭绑架后被残杀,事后走上街头的车臣群众在悲愤中打出“下一个是谁?”岂料仅仅一个月之后,车臣境内又有一对从事慈善事业的非政府组织工作人员遭到绑架和残害,此后8月末的几起恐怖袭击事件又造成至少30人死亡。
这一系列恐怖袭击和暗杀事件的目标从国家强力机构的高官到慈善事业的工作人员,不仅是恐怖分子对俄罗斯国家权力机构的直接宣战, 也象征了后者已经向社会基本秩序发出挑战。北高加索地区除车臣以外的其他六个共和国经济社会情况与车臣类似,然而两次车臣战争吸引了公众和媒体的注意力,战争也部分掩盖了其他共和国内部以及他们与俄罗斯联邦中央之间的诸多问题。
和以前多次的恐怖事件不同的是,2009年在北高加索地区出现的这一轮恐怖袭击的组织者既没有公开自己的身份、更没有表明自己如此行为的目的――此前的几次人质事件中绑匪都提出了联邦军队撤离或是释放被关押成员之类的具体要求――现在唯一能看到的就是袭击者要全面颠覆北高加索地区稳定的“决心”。想象中的“分立主义分子”频频出手却没有提出任何明确的和分离主义相关的诉求,这恐怕是让俄罗斯领导人最头疼的地方。
这一组恐怖袭击的种种迹象表明,经由阿富汗、中亚进入俄罗斯南部边境的与塔利班和基地组织有关的力量正在直接参与北高加索地区的活动,而北高加索地区的恐怖主义者也在仿效自己在世界其他地区“同志们”的行动模式。比如为塔利班和基地组织所青睐的自杀式攻击越来越多地在北高加索出现:这样的袭击模式不需要像前几次大规模绑架案件中(比如别斯兰小学人质事件和杜布罗夫卡剧院人质事件)那样的团队出击,几个人甚至单兵作战就能制造足够的损失和影响。最近出现的自杀袭击者录制诀别留言、再在网络上传播之类的做法也不难让人联想到在伊拉克、阿富汗和巴勒斯坦已经广泛使用的类似手段。
在把矛头指向国际恐怖主义的势力的同时,同样重要的是各种掌握暴力手段的力量对现有地方治理的多重不满。2009年6月底在汽车炸弹袭击中侥幸生还的印古什共和国总统叶夫库罗夫就公开表示,地方公众对国家政权的不信任和严重的腐败――而不是分离主义――是本地区最严重的问题。俄总统梅德韦杰夫近期针对北高加索的政策调整也集中在如何遏制产生“分离主义、极端主义和恐怖主义”的社会根源上。今年一月梅德韦杰夫签署总统令,把北高加索地区的六个共和国和邻近的南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合并,新增设俄罗斯第八个联邦区:北高加索联邦区,并且任命亚历山大•赫洛波宁为政府副总理、兼任总统驻北高加索联邦区的全权代表。现年45岁的赫洛波宁金融专业出身,在从政之前在银行和俄罗斯最大的有色金属企业担任过高级职务,并且有在俄南部担任州长的成功政治经理。赫洛波宁上任后由于兼任联邦政府副总理,将是俄罗斯权力最大的总统全权代表,这样的“特权”显然是针对北高加索这个特殊地区做出的安排。梅德韦杰夫选择赫洛波宁自然是希望在传统的军警系统之外寻找具备商业经验的非当地人士为动荡的北高加索地区寻找新的治理模式,尤其是把社会经济发展作为反恐根本手段。
令人感到遗憾的是,正当人们等待这些新举措和新面孔给高加索地区带来一丝新气象的时候,3月29日早晨莫斯科市中心的这两起惨烈恐怖袭击却给所有渴求和平的人一记重击:无论是撤军和形式上车臣战争的终结,还是最新的行政和人事调整都不能掩盖整个北高加索地区仍然处于“燃烧”状态的事实,苏联解体遗留下的高加索难题仍然是众多俄罗斯人难以面对的梦魇。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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