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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杯前看南非贩奴灾难 怀孕少女患艾滋(组图) |
| www.sinoca.com 2010-02-22 南方都市报 [复制链接] 字体：大 中 小 |
贩卖黑奴是人类殖民历史上最黑暗的一页，经过几百年的文明进化，表面上看我们似乎已经脱离那种野蛮和愚昧，然而时代的发展和文化的进步永远掩盖不住人类的贪欲，在21世纪的文明地球，这种现象再次出现在南非，且目标转向未成年孩子，人口失踪和被拐卖的现象猛增，很多少女被拐卖从事非法性活动。今年6月，南非将举办举世瞩目的“世界杯”，这些罪恶严重破坏其国际形象，国际社会已经对此表示强烈关注，而很多组织也开始努力阻止这场新贩奴灾难。
对于最近出现在南非的贩奴罪恶的受害者，以下的悲剧往往是他们共同的命运：
去年7月一个寒冷的夜晚，17岁的辛蒂斯娃（Sindiswa）蜷在布隆方丹市由南非政府资助的一个医疗所里，她的姿势是绝望垂死的。旧荧光杀虫灯发出幽暗的光，浅蓝色的油漆正从墙壁剥落，鲜血染在她睡的床单、锈迹斑斑的床架和铺着油布的地板上。怀孕3个月的辛蒂斯娃已经到了艾滋病晚期，同时还患有肺结核。汗水从她的前额一滴滴冒出，过去经历的艰难从她焦干的嘴唇一字一字吐出来。就在几个街区之外，在全国自由体育馆里，球迷们为正在举行的橄榄球比赛疯狂欢呼，而今年6月，这样的欢呼声将为在这个国家举行的“世界杯”发出。
辛蒂斯娃原本住在Indw e市，她的家庭是Indw e市最穷的一类，这个城市位于南非东开普敦省最穷的地区，而东开普敦省又是南非最穷的省份。在辛蒂斯娃居住的小镇上，95%的居民生活水平在联合国的最低生活标准之下，1/4的人感染了艾滋病，绝大部分要依靠政府救助生存。16岁的时候失去双亲成为孤儿，辛蒂斯娃只能辍学打工自立。去年2月，一个来自邻近小镇的妇女找到辛蒂斯娃，说能为她和她最好的朋友伊丽莎白提供好工作。15岁的伊丽莎白同样来自赤贫家庭，她的姐姐非常暴力总是殴打她，因此她绝望地想离开。
经过8个小时车程，她们来到布隆方丹北部不知名的地方，两个女孩被卖给尼日利亚毒品和人口贩子裘德，那个妇人用谎言换得的是120美元和一小块可卡因。曾经她告诉两个小女孩，来到这里她们就能找到好工作，但是现在她残酷地对两人说：“你们必须站到街上出售自己。”裘德将两个女孩安排进入布隆方丹市中心的一家妓院强迫卖淫，每天要连续工作12个小时。清晨裘德会前来收集她们一天赚到的钱，辛蒂斯娃一天能赚40美元，伊丽莎白能赚65美元。伊丽莎白逃跑过3次，有一次几乎成功，在外面藏匿了好几个星期，但是裘德最终总是能找到她，因为他利用辛蒂斯娃做人质引诱她回来。每次被捉回来之后，伊丽莎白总免不了要受皮肉之苦，和所有的有组织卖淫集团一样，专门有“执法者”负责惩罚不听话的少女。
现在已经不能确定辛蒂斯娃感染艾滋病是在被拐卖之前还是开始卖淫之后，但是可以肯定，有部分嫖客并不使用安全套。直到病情恶化到她已无力站稳，对于裘德及其集团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她才被扔到街上。福利机构的人发现了她并把她送去检查，那是一个记者采访她那天之前一个星期的事，一个护士告诉记者，几天之内辛蒂斯娃就会离开人世。
过去150年内，人类制定了十几个条约禁止人口贩卖，但是今天，世界上奴隶的数量比人类历史上任何时候都要多。奴隶是指那些仅仅获得维生的基本口粮，被强迫从事无偿劳动的人，或者是那些被犯罪分子出于牟利通过暴力或者欺诈拐卖的人。以前更多的奴隶出现在贫穷的东南亚国家，在那里，穷人因为欠债无力偿还，不得不卖身为奴终身还债，或者穷人家的女孩被迫卖淫抵债。但是现在贩奴现象开始出现在相对富裕繁荣的地区，就好像非洲最发达的国家南非。今年南非将举行“世界杯”，渴望世界了解并认同其发展成就。正当南非投入数十亿美元进行基础建设，准备迎接数百万游客的时候，有上万孩童陷入贩奴陷阱，被迫从事性交易或者苦役。那些通过虐待、拐卖孩子获利的人同样在准备着他们的“锦标赛”。通过连续3周的深入调查，记者发现以两个体育馆为基地的人口拐卖集团，在诱拐未成年少女卖淫上盈利尤其丰厚。一个少女的售价一般在45美元左右，但是一个晚上的性交易就有可能给“捕捉”她们的人带来600美元的收入。一个人口贩子说：“‘世界杯’期间我们肯定能做更多生意，来自世界各地的嫖客会造成巨大需求。”此人的“经营”地盘位于伊丽莎白港市新建的曼德拉海湾体育馆，他已经在建筑工地的工人中间建立了稳定的客户关系。
尽管1996年新修订的宪法禁止贩奴，但是在南非还没有一条独立法律限制人口买卖。捐助机构认为，目前在南非大约有3.8万少女陷入强迫卖淫的绝境，另外有相当数量的男孩被拐卖后成为犯罪集团贩毒的跑腿，而操纵这个“行业”的有大小多达500个集团。这些集团的主要犯罪成员都来自外国，有尼日利亚、中国、俄罗斯和印度，与他们合作的则是南非本地人，其中包括负责诱拐的人以及腐败的警察和政府官员。贩卖的主要目标是这个国家赤贫家庭的女孩，140万患有艾滋病的孤儿格外脆弱。南非是世界上艾滋病患者最多的国家，而被销售进入性市场的孩子，等待她们的多半是提前来到的坟墓。
就在辛蒂斯娃向记者讲述遭遇的时候，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然后，把她送到医院的好心人，39岁的基督教牧师阿德・朗巴德（A nd reLom bard）用一只手合上她的双眼。
朗巴德牧师深入了解贩奴罪恶，并痛恨那些虐待女性的罪行，他的父亲经常酗酒并在酒醉状态下殴打母亲，这给他的童年造成阴影。17岁那年，他受洗成为基督徒并从此重生，之后在南非特种部队服役11年。
2006年4月，他成为一名社区牧师，雇用了60多名志愿者在体育馆附近以10个街区为半径的范围内，为被强迫卖淫的少女免费赠送食物、毛毯、衣服和《圣经》。他们也向嫖客和人贩子布道，不难想象其间的冲突是不可避免的。尽管朗巴德牧师允许志愿者在布道的时候携带枪支，但是这些人从未不曾开枪，他们心存善意，不愿意伤害感化的对象。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而是嫖客或者贩奴集团的人大开杀戒，很多志愿者被枪击最终要住进当地医院的深切治疗中心。朗巴德承认，在这里贩毒的妓女中，很多并不是奴隶，她们都是自愿的。他曾经为几十个妓女购买回家的车票并送她们上车，把这称为“逃离街头运动”。可结果是其中的绝大部分在几个星期之后又选择回到街头。主流的反贩奴组织经常哀叹朗巴德牧师的做法没实质作用，作为回应，牧师说：“我是个行动者，如果你开车经过街头，看见被操控卖淫的少女却无动于衷，如果你口头可怜她们而没有行动上的帮助，如果你什么都不做，那就等于你认可贩奴卖淫的行为。”
辛蒂斯娃已经离开世界，记者和牧师也是时候离开医院了。他们开车来到距离医院8个街区之外、臭名昭著的麦提兰德旅馆。当地警方已经确定这家规模不小的旅馆是犯罪集团贩毒和贩卖人口的操作“基地”，名义上是旅馆，但是从不会有正常的旅游入住。很多因为感染艾滋病无法继续“工作”的妓女逃离魔窟后对牧师详细描述了旅馆里的罪恶：最高的第5层是专门折磨少女使之屈服的地方，在这里新拐卖来的少女会被轮奸、强迫服用毒品、不准睡觉或者经受身体折磨，经过这些之后几乎没有人能坚持。第4层楼有一个非法诊所，专门给意外怀孕的少女进行堕胎手术，谁都不知道有多少少女和胎儿死在狭小的手术床上。其他的楼层是少女们的宿舍，拥挤程度让人吃惊，通常是4个女孩睡在一张床垫上。她们在有限的睡眠时间里只能以极不舒适的姿势蜷缩在床垫的一个角落。其余的房间则被布置成卖淫交易场所，简陋而肮脏。布隆方丹警方在2008年底的时候突袭这家旅店，并于2009年将其强行关闭，遗憾的是，在突袭行动前的几个小时，犯罪集团已经知道了警方将要采取行动，他们带着妓女、武器、现金和毒品纷纷逃离，在警员踢开旅馆每一间房门后，只找到十几个未成年的少女，她们要么已经感染艾滋病，要么太年幼还不能为集团赚钱，另外还有一些武器和价值数千美元的毒品。
如今，一年的时间过去了，情况并没有改善，被拐卖少女的命运依旧悲惨，因为麦提兰德旅馆名义上虽然是被封锁，暗地里却仍然很活跃，甚至比关闭之前更繁忙。旅馆重新装修了后门，所有嫖客和妓女都从后门出入，因此从前面看什么也看不出来，当然还是会有少女在前门街边拉客，这主要是吸引那些不明就里的过路客。如果双方愿意交易，他们就走进旅馆隔壁的酒吧，这里已经被改装，有暗道同样能进入旅馆。酒吧门口的“看门人”是集团指派的，他负责收取嫖客的嫖资，同时也监视少女们。对于这样的暗渡陈仓，城市的执法部门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只要旅馆的大门从表面上看依然是被封锁的，警察们就有了默视的理由。和世界任何地方的有组织犯罪一样，南非的贩奴卖淫集团会把相当多的收益用于贿赂当地警方和政府官员，如果没有警方的“支持”，这样的暴行不可能如此“公然”。
牧师和记者在麦提兰德旅馆紧闭的大门口前转了转，在开车准备离开的时候，他们发现旅馆侧面的街角有一个瑟瑟发抖的女孩，她穿着红色的上衣和夹脚拖鞋。她说自己今年15岁，在说出名字的时候，两人都惊呆了。原来她就是伊丽莎白，是一个小时前刚刚在医院离世的辛蒂斯娃生前最好的朋友。伊丽莎白现在依然不能摆脱裘德的控制，她绝望地需要帮助。记者已经研究非法贩卖人口和现代奴隶制长达8年时间，他非常清楚哪怕被解救出来，这些伤痕累累的少女要想在身心两方面都痊愈是何等困难。很多情况下，如果对她们只是执行解救而没有其他帮助，对受害者来说，很可能是将其置于更危险的境地。
美国政府对于解决全球的非法贩奴问题非常重视，资深外交家刘易斯・德巴卡（Luis CdeBaca）是研究扼制人口贩卖方面的专家，他也被奥巴马总统任命为“自由大使”，专门负责监控并对抗全球的人口贩卖。去年7月，他在上任后第一次出访南非，辛蒂斯娃去世的那天早晨，记者刚刚见过他。刘易斯说在南非的很多大城市，有良知的警察、公诉人和受害者的支持机构正在努力对抗非法贩卖少女卖淫，但是他们多半是独自作战。他表示，奥巴马总统已经将“在全球消除现代奴隶制”视为其外交政策的首要考虑之一，但是现在美国政府在打击贩毒方面的投入比打击人口贩卖的投入要多得多。其中主要原因是毒品对美国社会的影响深远深刻，从毒品中心出来的很多毒品最终流到美国街头；但是人口贩卖对美国本土的影响并不大，这是一个更“遥远”的人道问题，人口贩卖现象严重的国家都是贫穷落后的，例如东南亚国家柬埔寨，还有印尼、泰国等，当然也包括非洲的很多国家，在这些国家，贩卖人口的集团还将罪恶控制在国内。不过一个越来越明显的现象是，贩奴集团正和贩毒集团合并，在这样的情况下，贩奴卖淫的资金就有可能进入贩毒的全球资金链，这对于任何一个被毒品侵蚀的发达国家，都不能轻易置之不理了。
刘易斯的办公室评估每个国家人口贩卖的严重程度，他认为要中止现代贩奴罪行，外交压力是最有效的手段。他说：“要想举办一届远离‘剥削’的‘世界杯’，不仅需要大量资源，还需要南非政府和国际社会的政治意愿。”
现在这样的政治意愿并不明显，至少南非政府在打击未成年少女贩卖罪行上的反应是表面而片面的；最糟糕的是，很多政府官员已经被犯罪集团买通。一份来自美国的研究报告显示，在布隆方丹是，每个级别的警察都有成员和非法妓院合作。而在德班等其他将举行“世界杯”的城市，这种情况也非常普遍。鉴于国际上越来越强大的压力，南非政府表示，议会将在2010年初通过一项禁止人口贩卖的法律，要知道，现在正派的警察在和人口贩子对抗的时候，能利用的有效法律资源非常有限。对于和人口贩卖相关的罪行，处罚通常非常轻，罪犯少有被囚禁几个星期的，绝大部分根本就不用进监狱。没有相关的法律保护也导致那些积极的人道主义者，例如朗巴德牧师和他的志愿者，经常处于极度危险和暴力的工作环境中，他们的对手丝毫没有畏惧之心。
伊丽莎白希望记者和牧师能帮她拿回一些衣服和《圣经》，她曾经从志愿者手中获得这些东西，但是她的控制者裘德欺骗她说：他已经对她的个人用品下了咒语，一旦她再逃跑，就可通过追踪咒语找到她。为此伊丽莎白丢弃了身边所有东西走到街头，只剩下勉强能蔽体的衣物，就算这样她依旧恐惧。记者和牧师劝服伊丽莎白上车，一起来到5分钟车程之外的裘德的住处，这是一个隐秘的住所，完全淹没在周围密集的建筑物中。他们在伊丽莎白的带领下走进黑暗的建筑物，随行还有一个会中国功夫的教会的志愿者沙德拉克。伊丽莎白的敲门声是有暗号的，裘德前来开门，在门被打开一条缝的瞬间，沙德拉克用脚将门完全踢开，暴露在众人眼见的是一间昏暗的公寓，散发着浓烈的药物的味道。朗巴德牧师扶着伊丽莎白走进她的房间，去拿女孩有限的私人物品，趁这个时间，记者采访了裘德。这是个矮小却健硕的男人，穿着考究，他说自己手下的女孩都是从约翰内斯堡带来的，那个城市里经常会有未成年女孩被遗弃在垃圾堆附近，只能靠捡垃圾维生。想要诱拐这样的女孩丝毫不用费力。很多时候通过被拐卖的女孩能认识他们的年幼的兄弟，再顺藤摸瓜就能把一些未成年的男孩引诱进入集团，小男孩通常为贩毒集团携带、运送毒品，因为他们不易引起怀疑，也有一些负责控制卖淫的少女，甚至有的被训练成打手。裘德的话显然不真实，他手下的女孩不都是“捡来的”，像辛蒂斯娃和伊丽莎白明显就是被骗来的。随后记者和他谈起足球，问他是否喜欢“世界杯”，他说：“当然，太好了，我们这样的人会乘机大赚一笔。”
当记者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封闭的房间里突然传来女人的惨叫声。朗巴德果断地重新冲进公寓，他在黑暗中循着尖叫声找到一扇门并用力推开。房间里有一个健壮的、赤裸上身的男人，后来我们通过伊丽莎白知道，他就是集团中的“执法者”，此人正殴打一个女人。那哭喊着的女人一看牧师进来，机灵地马上躲在他身后。朗巴德愤怒地说：“你在打她吗？如果你敢再打，就先打我吧！”“执法者”向牧师挥拳但是被牧师低头躲过了，别忘记，这不是一般的牧师，而是在特种部队服役11年的牧师！发现对付不了这个身手敏捷的闯入者，“执法者”威胁说要叫兄弟来帮忙，朗巴德回敬说：“我会把他们的腿都打断。”带着新解救的女人，一行人快速退出钻进车里，裘德追了出来，但是车很快就开走了。
南非号称是“非洲最发达的国家”，在过去150年来也是发展最快的国家之一。历史学家在100年前还把南非第一大城市开普敦称为“猎犀牛之地”。但是现在，它已经成为一个现代化的、繁华的大都市。但是，南非也是世界上贫富分化和社会分化最大的国家之一。白人主宰的上层世界统治着这个国家的商业和财富，白人的生活水平和享受的社会制度同其他发达国家相差无几；但是占人口多数的黑人仿佛生活在另一个国家，他们贫穷、无助，被恶势力毫无顾忌地奴役着。尽管20年前，这里在法律上已经解除了罪恶的“种族隔离”制度，但事实上，种族隔离的高墙却无处不在。
去年刚刚当选的南非总统雅格布・祖马在8月的一次演讲中对越来越严重的人口贩卖现象表示担忧，他说：“对于越来越多女性被拐卖强迫卖淫，我们深感忧虑，更让人担心的是，2010年的‘世界杯’将为人口贩卖集团提供好机会，这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我们现在正在努力建立防止犯罪的体系，届时当‘世界杯’开幕，各地游客前来，打击非法卖淫将是维护公共治安的一个部分。”
祖马的保证对辛蒂斯娃而言来得太晚，对于伊丽莎白来说可能还有机会。那个晚上之后，记者和随行的摄影师开车8个小时将她送回了东开普敦省那个名叫Indw e的城市，那是她和辛蒂斯娃的家乡，一个充满危险和陷阱的城市。上次离开家乡的时候，她和自己最好的朋友还手牵手，现在她带着累累伤痕回来，身边已经没有了同伴。因为担心伊丽莎白会像很多被解救少女一样因为无路可走又重新卖淫，记者特地将她交托给Indw e市最有经验的社工，保证她不会再遇到引诱和诈骗。后来，一对居住在芝加哥的美国夫妇愿意为伊丽莎白提供教育经费，让她能完成高中教育。最关键的是，她还没有感染艾滋病，这意味着这个15岁的女孩还有机会忘记一切，开始新的生命。
原作/采访记者：E. BenjaminSkinner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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