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不知道！美国强大的家族政治王朝

    美国第二任总统约翰·亚当斯（左）和第六任总统约翰·昆西·亚当斯是父子关系。

    美国的第九任总统威廉·亨利·哈里森（左）和第二十三任总统本杰明·哈里森是祖孙关系。

    美国第二十六任总统西奥多·罗斯福（左）和美国第三十二任总统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是叔侄关系。

    美国人民通过暴力革命从专制君主手中赢得自由，但却很快屈服于某些家族注定要处于领导地位的观点———只要我们能够选择他们。

    布什。克林顿。布什。克林顿？尽管两个家族连续多年轮流占据椭圆形办公室在美国历史上极不寻常，但政治王朝与诽谤中伤和政治恩惠一样都是美国特有的产物。 

    政治家族历史悠久 

    大多数早熟的孩子恐怕都能列举出美国历史上的几个名门望族：亚当斯家族、罗斯福家族和肯尼迪家族。不过，讲到政治家们因家族而处于有利地位的故事，这些家喻户晓的姓氏重复现象仅仅是个开始。 

    尽管处于“美国偶像”时代的我们也许试图谴责继承优势的观点，但汉密尔顿·菲什二世、汉密尔顿·菲什三世和汉密尔顿·菲什四世都当选国会议员是有原因的———而原因之一便是其祖辈汉密尔顿·菲什一世，他曾先后担任过美国众议员、纽约州州长和美国参议员。

  
    政治基因？想到来自新泽西州的弗里林海森家族，你可能会这么认为。该家族中有6人进入国会(其中4名参议员，2名众议员)，包括现任众议员罗德尼·弗里林海森。这就是持久力。 

    于是，在可能即将出现另一个家族王朝的情况下———因为不仅希拉里·克林顿是前总统的妻子，米特·罗姆尼也是前密歇根州州长兼总统候选人之子———我们翻看了高中教科书并致电几位睿智的历史学家，向他们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到底发生了什么？ 

    据布朗大学经济学教授佩德罗·达尔·博说，在1789年成立的首届美国国会中，有足足45%的成员有亲戚在国会共事。他说：“尽管当时美国人口相对较少，但也无法解释为何那么多的国会成员有亲戚在国会共事。”200年后的今天，10%的国会成员有一位近亲在众议院或参议院任职。而且，这种现象跨越了党派界限。 

    证据俯拾皆是：戈尔家族、穆尔科斯基家族、洛克菲勒家族、贝克家族、多尔家族、博诺家族、米克斯家族。众议院议长南希·佩洛西———首位出任此职的女性———是前国会议员小托马斯·达历山德罗之女。 

    达尔·博说：“有些家族长于政治。也许这是家族特色。手握权力便增加了子孙后代掌权的可能性。身处国会为亲戚进入国会打开了方便之门。权力带来权力。” 

    布鲁金斯学会的历史学家斯蒂芬·赫斯最早是因为在1966年写了《美国的政治王朝》这本书而出名的。该书开篇便提出这样一个事实：截至当时，有700个家族产生了两名或两名以上的国会议员，也就是说，美国国会参众两院17%的议员来自这些家族。 

    赫斯说：“最初是谁最能胜任的问题。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成为门第问题。”他说，美国首批领导人都是从“国家的精华”中挑选出来的，只要这些精英是有产阶级中间信仰基督教的白人男性。 

    “小资源库”理论 

    我们还可以通过“小资源库”理论来考虑这个现象。在美国建国初期总是反复见到同一个姓氏，这是因为可供挑选的杰出人物较少。历史学家爱德华·勒内汉说：“贵族阶层家族的范围很小———选择范围非常小———在一个新建立的国家里，在大多数人还在为填饱肚子而努力的时候，只有这一小批受过教育的人有时间和闲暇从事政治。总不能让一群下等人管理事务吧。” 

    斯坦福大学的历史学家杰克·拉科韦说，当时也有平衡门第影响的警惕之心。他说：“开国元勋一致表态，政府职务不应在一个家族手中代代相传。” 

    拉科韦用开国元勋对辛辛那提协会的冷淡态度来举例说明。辛辛那提协会是美国最早的世袭协会(该组织总部目前设在杜邦环岛)，1783年由大陆军的昔日将领组建，以古罗马独裁者辛辛纳图斯的名字命名。托马斯·杰斐逊和本杰明·富兰克林都对这个组织表示不满，因为该组织的成员身份是父子一脉相传，且成员中没有士兵。拉科韦说：“这是一个以世袭为原则的军事精英组织，而从革命开始便产生了对政治权力应代代相传这一看法的强烈偏见。” 

    就将政治作为家族事务而言，斯坦福大学的历史学家戴维·肯尼迪(这位历史学家与肯尼迪家族毫无关系)说，开国元勋“对此表示赞成和理解。他们期望‘天生的贵族’或他们所谓的‘弗吉尼亚最早移民后裔的家族’能担当可以胜任的职务。在当时，人们不会批评这有什么不妥”。 

    最早且非常著名的政治家族之一是亚当斯家族，尽管《约翰·亚当斯》一书的作者戴维·麦卡洛不同意将“王朝”这个字眼用在他所钟爱的亚当斯家族身上。 

    为什么？麦卡洛说，因为他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王朝。尽管约翰·亚当斯的儿子约翰·昆西·亚当斯确实成为美国第6位总统(而且约翰·昆西·亚当斯的儿子查尔斯·弗朗西斯·亚当斯也成为国会议员并出任美国驻英国大使)，但麦卡洛认为，这个字眼有些不妥。

    “亚当斯家族的子子孙孙从小就受到应该为公共事业服务的教育。约翰·亚当斯从未忽视责任的召唤，尽管这既有损于他的经济收入，又威胁到他的生命和婚姻。” 

    麦卡洛问道：“这是一个家族的优良传统吗？向孩子们灌输为公共事业服务的观念。”不过，如果他的儿子没有子承父业入主白宫，这对美国更有利吗？麦卡洛不这么认为。他说：“约翰·昆西·亚当斯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他不是一位举足轻重的总统。他不是最伟大的总统。但他不是一个不称职的总统。” 

      电话另一端的麦卡洛提高了嗓门。“他是唯一一位从总统宝座上退下后重回众议院供职的总统，这是空前绝后的。他在众议院日复一日地与奴隶制作斗争，何况他当时年事已高，身心俱疲。他在工作时永远地倒下了。” 

    家族观念趋于过时 

    肯尼迪说，1825年约翰·昆西·亚当斯出任美国第6位总统时，伟大家族肩负重大义务的观念已经有些过时，遭遇19世纪20年代崛起的安德鲁·杰克逊和比较包容的“杰克逊民主”，后者赋予出身卑微的人以合法权力。 

    戴维·肯尼迪说：“参政者可以是从传说中的小木屋里走出的边远落后地区的乡巴佬。事实上，小木屋已经成为出身卑微的代名词。”他指出，如今，出身卑微的候选人可能大声说出事实。参议员约翰·爱德华兹就曾不止一次地说过“我是工人的儿子”。同样，贝拉克·奥巴马也讲述了自己从逆境中崛起的鼓舞人心的故事。肯尼迪说，“你可以是罗斯福家族的成员”，可以是富家子弟，也可以是名门之后，“但你必须是公民权利的捍卫者”。 

    正如赫斯所言，美国的政治王朝一直是不稳定的。许多开国元勋的家族在演完角色后退出了舞台。乔治·华盛顿没有亲生子女。他的继子杰基死于斑疹伤寒。同样，杰斐逊家族、麦迪逊家族和林肯家族投身政界的传统也没有延续多少代。 

    赫斯说：“并非这些家族呆得太久。也许肯尼迪家族的一位成员呆得有些过久，但总的来说，他们都体面地退出了舞台。如果能透过足够长的镜头看历史，人们会发现，事实是要么他们对我们失去了兴趣，要么我们对他们失去了兴趣，然后他们就淡出视线。” 

    这对我们有好处吗？赫斯说：“从长远来看，他们待我们挺好，我们待他们也不错。”大抵如此。在任何一个由历史学家列出的十大总统名单上，都可以找到来自这些公认的王朝的总统。谁希望将西奥多·罗斯福或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或约翰·亚当斯排除在外？约翰·肯尼迪唤醒了一代青年行动分子，而威廉·霍华德·塔夫脱的政府则因推行反托拉斯法和建立邮政储蓄体系而闻名。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也有许多后座议员(英国议会下院中的普通议员———本报注)，国家没有他们也过得去。威廉·亨利·哈里森总统及其孙子本杰明·哈里森还算不好不坏？如今受全国公众瞩目的塔夫脱家族成员是去年刚刚离任的前俄亥俄州州长鲍勃·塔夫脱———他离任时的民意支持率低至7%，并被判犯有4项轻罪。 

    在一个拥有3亿人口的国家里，“小资源库”理论已经不再适用，那么，总有什么因素使得这些家族仍活跃在政坛。可以通过关系筹集到资金？这是一种解释。从父亲那里耳濡目染学到的政治技巧？管理意识———或权势欲？选举团更倾向于名门望族？ 

    未来，人们将对布什和克林顿两个政治王朝中现有和正在争取加入的成员作出真正的历史性评价。与此同时，切尔西·克林顿和布什的双胞胎女儿也将有资格参加白宫主人的角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