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斯特尼·莫雷诺把染腋毛视为一种女权主义行动。她展示自己新腋毛的视频在YouTube上获得26.4万次观看。 Ruth Fremson/The New York Times
17岁的黛斯特尼·莫雷诺(Destiny Moreno)住在西雅图,去年9月,她有了个新主意,于是开车来到离家不远的莎莉美容院。她找了个祖母般模样的店员,问了一大堆有关头发的漂白、护理和上色方面的问题,店员自然而然地问她,是不是想染发。
“我说,‘啊,我想染腋毛,’”莫雷诺说。“然后她就大惊失色地盯了我五秒钟,然后大笑起来,整个过程中一直在笑。”
最后她染了Manic Panic牌的“巫毒蓝”,第二天又在YouTube上贴出一段视频,视频中她穿着无袖背心,骄傲地高举双臂,展示自己蓝绿色的腋毛。这段视频被浏览了 26.4万多次。之前莫雷诺已经有几个月没有修剪腋毛了,为此招来了不少批评,于是她把腋毛染成亮色以示反抗——之前她还染过艳粉色、紫色、绿色、荧光黄和橙色。
“男人穿背心自拍露腋毛没有人会管,”她说。“但如果我在自拍里露腋毛,肯定会有人说,‘哇,女权主义巫婆又来求关注’。”
网络上似乎很支持那些染腋毛的女人们。5月1日,麦莉·赛勒斯(Miley Cyrus)在Instagram上展示了她刚刚染成粉色的腋毛,照片获得了39.6万次“喜欢”和3万多个评论。在Instagram上,有700多张女人的照片(也有少数几张男人的照片)带有“染腋毛”(#dyedpits)标签。西雅图发型师罗克西·亨特(Roxie Hunt)去年10月发表博客文章,题为“怎样染腋毛”,迄今被分享了3.7万多次。
五年前,亨特女士不再修剪腋毛,如今她把腋毛染成了粉红色(用的是Manic Panic牌的“克利奥玫瑰”色)。她是鼓励留腋毛和染腋毛的“解放腋窝”(Free Your Pits)网站的创始人。她和另一位创始人瑞恩·西塞尔(Rain Sissel)一道发表了一份宣言,“我们的目标是通过这种方式展示个人选择和表达,帮助人们拓宽和挑战关于‘美’的标准,而这个社会已经为女性的美树立了太多有害的标准。”
在西雅图和佛罗里达的彭萨科拉,“支持腋毛”的团体们组织起来染腋毛。亨特在女权主义学习沙龙Vain工作,通过该沙龙,她提供65美元一次的优惠价。
“一个女人来染腋毛,是因为她全家要去度假,她想吓唬那些姻亲们,”亨特说。
20岁的蕾切尔·班尼特(Racheal Bennett)现居渥太华,正在学习成为发型师,她15岁便开始不再剃腋毛。去年12月,她在YouTube上发表一段教学视频,其中她用Special Effects牌的“童贞玫瑰”色染了自己的腋毛。
“我这么做是因为觉得看上去很酷,”她在采访中说。“也因为我觉得人们应该做喜欢做的事,不管做什么都觉得自己很漂亮。”
罗克西·亨特是发型师,也是“解放腋下”网站的创始人,网站鼓励蓄腋毛、染腋毛。
并不是所有人都感染了她的热情。“爸爸妈妈觉得我疯了,”班尼特说,“他们能接受,但爸爸还是觉得恶心。”
布里尼·法斯(Breanne Fahs)是亚利桑那州立大学女性与性别研究的副教授,去年她发表了一篇文章,研究了62个女人,她们持续10周不修剪腋毛和腿毛,并持续写文章记录来自恋爱对象、朋友与家庭对此的负面看法。法斯赞赏这股染腋毛风潮。
“或许大多数女人不会说,‘我染腋毛是一种直接的政治反抗行为,’”法斯博士说,“但不管怎样,它就是一种反抗,因为它强调了腋毛的存在,呈现了女人身体上这个沉默的、被抹去的部位。”
“解放腋窝”上的照片。
斯努基·贝洛莫(Snooky Bellomo)和姊妹蒂什(Tish)创立了Manic Panic品牌,两人都曾是70年代东村朋克场景中的成员,看到自己的品牌受到染腋毛爱好者们的青睐,她们非常高兴。
“女人想对自己的身体和毛发做什么,那是她们自己的事,”斯努基·贝洛莫说。“我们喜欢挑衅,我们喜欢公然挑战‘美’的标准。”
因为腋窝是很敏感的部位,自助染腋毛只需要使用20个单位的漂白剂来脱色,而染发则需要30到40个单位。为避免皮肤褪色,专家推荐在腋毛周围的皮肤上涂抹凡士林油。
38岁的艾莉莎·毕肖普使用Manic Panic牌的“午夜之后”,这是一种深蓝色,把她的毛发染得好像地图上的水域。把自己的齐肩长发、眉毛、腋窝和私处的头发都染成这种颜色。毕肖普现居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温哥华岛,在一家商业温室工作,她说染腋毛特别有检验作用。
“如果人们不觉得我的蓝色腋毛很有意思,那他们就不值得我花时间交往,”她说。“这对于拒绝不受欢迎的人特别有效。”
而且这也能帮她自己开心。
“每当裸体照镜子的时候,我都会大笑起来,”她说,“因为我觉得这太好玩了,简直棒极了。”
(作者ANDREW ADAM NEWMAN2015年7月24日.本文最初发表于2015年7月14日。 翻译:董楠)
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