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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地理:动物大迁徙 实拍震撼人心的场面(组图) |
www.sinoca.com 2010-11-07 [复制链接] 字体:大 中 小 |
九死一生,这是美国《国家地理》杂志七集电视连续剧《大迁徙》的副标题。世界各地大大小小的动物,为了糊口繁衍追逐资源而踏上了危机四伏的征程,路途可能耗时仅数小时,也可能需要几代人的前赴后继。为了捕捉系列片中的图像和视频资料,摄制人员在野外度过了两年半的时光,跨越七大洲20多个国家,长途跋涉 67.6万公里。以下是《国家地理》杂志慷慨让我们一起分享的《大迁徙》画面。 1生活在南极半岛的巴布亚企鹅已经集结完毕,正准备迅速下潜为生活而战。 2肯尼亚马赛马拉国家保护区里声势浩大的角马群正在穿越尘土飞扬的大平原。每年,角马群长途跋涉2900公里,跨越非洲东部赤道,去追逐滋养它们生命的雨水和草原。 3冰面对于海象就意味着生命,这些靠呼吸氧气生存的海洋哺乳动物,在冰面上栖息、生育、哺乳和迁移。由于全球气候变暖,冰层正在逐渐消失。它们每年的迁徙正在演变成一场与时间、距离、深渊甚至灾难抗争的赛跑。 4新生的小斑马要在母亲身边生活数月之久,它们依靠辨别声音、气味和身上的条纹来记住母亲。 5帕劳的金色水母因捕食单细胞生物虫黄藻而披上了金色的‘外衣’。虫黄藻与水母共生,并为后者提供维持生命所需的能量。它们每天跟着阳光迁移,不仅确保了自己生命的延续,而且也成为过往‘旅客’的美餐。 6南乔治亚岛上,一头雄性信天翁正在向它的异性朋友展示自己显示其近3.4米的翼展。它们在南大洋上空遨游数月之后,求爱仪式边拉开了序幕。 7体重4吨、身长超过4.5米的雄性象海豹在怒吼咆哮,它们这么做绝不仅仅是为了炫耀。雄性象海豹之间的战斗会异常凶狠,对手可能会严重受伤。获胜者将成为某块海滩领地上的‘滩主’。 8在俄罗斯堪察加半岛奥焦尔纳亚河道里,产卵的鲑鱼成了‘交通要道’上的主人。 9在密西西比河候鸟的必经之路上,每天都有数量庞大的白鹈鹕结队而行。这些鸟儿每年两次往来于越冬场所和繁殖栖息地。 10在东大西洋的亚速尔群岛近海,抹香鲸正携家带口游走在迁徙途中。 11在初春时节的密西西比河走廊,白头海雕正在前往加拿大与美国北部的繁殖地,那里有充足的食物资源,但有时它们的盛宴也会引来不速之客乌鸦的加入。 12飞奔在苏丹南部平原上的非洲白耳水羚。 13海象每年要迁移到福克兰群岛繁殖后代,在亚南极群岛它们要经受严酷无情的海风与洋流洗礼。然而,新近降生的海象总会受到母亲无微不至的关怀。 14军蚁的迁徙几乎出自一种令人不可思议的本能,其声势浩荡的大军数量高达50至2百万,然而它们行动起来竟能如此万众一心、步调一致,完全像一个单细胞有机体。 15这是一只军蚁头部与下颚的特写镜头。在迁移时刻搬运即将成熟的蚁蛹是工蚁们的职责之一。 16黑眉信天翁每年要从福克兰群岛飞往南非越冬,它们会建立自己的群体。成对结对的黑眉信天翁会为自己的伴侣梳理羽毛。这种鸟儿落单之后很可能无法生存。 17在卡拉哈里沙漠中的奥卡凡加河与环境恶劣的马卡迪卡迪盐碱地的中间,是240公里宽的热带稀树大草原与林地,斑马要想从任何地方横越至少需要10至20天。 18在澳大利亚西部海岸近海,个头弱小的鱼儿总是结伴聚集在鲸鲨周围,以躲避天敌的掠杀。 19上百万只帝王蝶附着在墨西哥丛林的树上。每年春天在向北迁移之前,这些蝴蝶都会从树上掉下,于是展开了一场规模巨大的交配狂欢。 20一头北极熊孤独地站在冰面上。冰盖对于北极熊须臾不可或缺,但目前正随着北极的变暖而逐步消融。 21在马里干旱的萨赫勒地区,为了寻找食物和水源,大象们必须永不停歇地迁移。 它们每年要长途跋涉近500公里,属于已知迁移距离最长的大象。随着气候变得更加反复无常,再加上人类对土地和水源需求的增加,这些沙漠‘游牧民’将面临更加凶吉难卜的命运。 22一头雌性婆罗洲猩猩带着她一岁的后代来到安全地带。猩猩永远在为果腹忙忙碌碌,因此它们的生活也始终在围绕食物打转。值得一提的是,它们似乎能够记住什么时候该回到曾经开花结果的树上。 23在它们为期一周的迁徙活动中,圣诞岛上的红蟹必须翻越陡峭的悬崖,可惜的是它们中有许多还没有到达海滩的目的地,便高空坠落命丧黄泉。 24非洲大平原上的斑马通常与角马结伴而行,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一旦与大部队脱离后果便不堪设想。 25任何大型海洋哺乳动物要是被四处游猎的大白鲨盯上,通常意味着大难临头了,即使庞大如墨西哥太平洋沿岸瓜达卢佩岛附近的海象也难逃一劫。 26对于墨西哥与美国西部的叉角羚来说,草地围栏是它们时刻会遇到的障碍,其高度让它们无法跳越,如果它们试图从底下挤过去,铁丝网有可能成为自己的死亡陷阱。 27美国俄勒冈心山国家羚羊保护区,黄昏时刻一头叉角羚留下了美丽的剪影。 28在分属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和文莱三国的加里曼丹岛森林里,一头怀抱婴儿的长鼻猴做出了惊险的一跃。 29在短暂的停留、进食和休整之后,加拿大天鹅挥一挥翅膀,溅起一片浪花,又继续踏上了前往北方繁殖地的漫长迁徙之旅。
美国国家地理探秘动物迁徙之谜 有强烈使命感 曾几何时,数千头北美野牛轰然跨越北美中西部大平原设法寻找牧草。到1800年代后期,几乎所有野牛都被屠杀了。今天,残存的五十万头野牛大都像南达科塔牧场的这些野牛一样被圈养。 数百万只帝王蝶前往祖传的冬季栖息地――面积正在减小的墨西哥冷杉林。它们以太阳为方向标,从加拿大南部和美国北部随风飞越数千公里。 叉角羚奔跑迅速,时速可达近100公里,但是它们很少跳栅栏。一些牧场主计划提高最低栅栏索,以便在冬季迁徙期间,如亚伯达梅蒂逊哈市附近的这些叉角羚能更容易从下面溜过去。 这只黑头绿鹃妈妈已经喂了一只昆虫给自己一只未离巢的雏鸟,现在她又多了两只嗷嗷待哺的小鸟。每年春天,约有5000对处在繁殖期的这种濒危鸟类离开墨西哥西部,前往德克萨斯州明德堡军事基地,在灰橡树中筑巢。 一个像旧背包一样的小塑料地理定位器帮助描绘了食米鸟从玻利维亚和阿根廷的草地和稻田飞到北美,长达2万公里的飞行图,其中包括中途在内布拉斯加州普拉特河沿岸停留(上图)。如果一只雄性食米鸟听见另一只雄性在自己的地盘鸣叫,它会把入侵者赶走。因此想给雄性食米鸟上地理定位器标牌的研究人员通过播放雄鸟的叫声抓住它们,那声音听起来像《星球大战》里机器人R2-D2的啾啾声。 沿德克萨斯格兰德河下游的边境墙分割了美国,也分割了栖息地,阻碍了这个地区动物的日常基本活动。山猫一般要跨越边境去寻找配偶或捕捉食物――这一只山猫捉住的是一只老鼠。隔离墙还妨碍了另一种猫族成员豹猫的日常活动。 五十万只沙丘鹤在内布拉斯加州的普拉特河上停留,寻觅附近田里剩下的玉米、蠕虫和其他食物,给自己增加脂肪。这种短暂的停留发生在春天,它们从墨西哥和美国南部飞往遥远的北方繁殖地的途中。 美国蒙大拿冰川国家公园的北美野山羊每天能垂直旅行数公里。这只山羊下到一处峻峭的崖壁,舔食盐和其它裸露的矿物质。在漫长的冬季,营养物不那么容易得到,其有可能引发山羊的这种渴望。 矮草响尾蛇协会的牧蛇人在炫耀他们为第四十五届年度俄克拉荷马曼格姆响尾蛇比赛而收集的西部菱斑响尾蛇。这个活动云集了数千人。在那里,他们能探访蛇窖,品尝响尾蛇肉。响尾蛇肉的味道像鸡肉,不过基思・肯德尔(中)表示其堪比青蛙腿,味道很好。 冬眠醒来,不管路上有什么障碍,许多种饥饿的蛇都年复一年地走着气味相同的道路。一条西部棉口蛇在穿越伊利诺斯一条河堤路的旅途中未能幸存下来。 宾夕法尼亚一家风电厂的每个涡轮机每年平均造成三十二只蝙蝠和四只黄莺死亡,像红尾鹰这样的猛禽是罕见的牺牲品。 年度迁徙途中的数千只沙丘鹤在内布拉斯加州吉本附近的罗保护区停留,栖息在普拉特河上。由于河水完全供城市地区和农业使用,许多人想知道,还有多长时间普拉特会流干。约60万至80万只沙丘鹤只能使用位于内布拉斯加中部的几公里河流――人们已经用机械清理了这个地区的木本植被,这使得鸟类无法忍受。 德克萨斯基林附近明德堡,被网住的燕八哥。雌鸟将被宰杀,而雄鸟将保留下来用于诱惑其它鸟。在这里,根除燕八哥的活动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目的是研究它们对黑头绿鹃和金颊莺之类濒危鸟类的寄生影响。 内布拉斯加州普拉特河沿岸的雾网抓住了一只雌性食米鸟,它将被装上带有地理定位器的标签,然后放飞。几个月以后,当这只鸟被重新捕捉到时,来自地理定位器的数据将为研究人员描绘出它迁徙的路径。 内布拉斯加丹顿的斯普林顿草原奥杜邦中心是红头啄木鸟(上图)及其它鸟类和野生动物的家。 一只最小的燕鸥在内布拉斯加弗里蒙特附近的普拉特河沿岸照料她建在一个矿场的窝。这种鸟被列为美国濒危物种;在珍稀鸟类筑巢季节,许多矿业公司停工。未来几年,这个地区即将成为房产开发区。 在墨西哥帝王蝶谷SierraChincua,帝王蝶覆盖了一棵树的每寸树干。每年有数百万只帝王蝶来这里过冬,寒冷的山区气候能减缓它们的新陈代谢。 堪萨斯州坎顿镇附近的马克斯韦尔禁猎区供养了约200头北美野牛。 四万多人参加了2010年在俄克拉荷马曼古姆举行的曼古姆响尾蛇比赛。比赛中最具吸引力的看点是拥有几百条西部菱斑响尾蛇的蛇窖。 北美野牛在南达科塔皮埃尔堡垒附近的野牛牧场漫游。该牧场的2000头野牛每年从一个牧场走到另一个牧场,跨越约200平方公里,行程总长达30公里。 水坝也许妨碍蒙大拿北部欧鳟的迁徙。基因取样使技术人员得以查明一种鱼的出生河流。有些在水坝上活动的鱼被安上了无线电标签,可以追踪查看它们是否返回出生地产卵。渔业技术员凯文・达菲(上图)监测到两条没有成功返回它们出生溪流的鱼。达菲认为是低水位击败了它们。 夏天,欧鳟从Koocanusa湖逆流而上80公里,到不列颠哥伦比亚威格沃姆河产卵。凉爽清澈的河水,还有松散的碎石河床拥有2000处欧鳟巢穴,这是世界上欧鳟巢穴最密集的地方。 乔纳气田这样的天然气钻探项目妨碍了叉角羚的迁徙,一些地方的新住房把叉角羚走廊缩小到不足几百米宽。 黄昏时刻,墨西哥的无尾蝙蝠从德克萨斯州艾克特・詹姆士河蝙蝠洞自然保护区盘旋而出。蝙蝠喜欢吃玉米棉铃虫蛾――一种使喂养小蝙蝠的乳汁不断流淌的营养品。每年春天,有数百万只无尾蝙蝠返回这个洞穴。 德克萨斯州阿比林附近的豪斯・霍勒风电厂是世界最大的风电厂之一,改厂拥有四百多个涡轮机。涡轮机旋转的刀片导致风压下降,其有可能杀死蝙蝠。
网易探索11月4日报道 动物迁徙是一种比动物活动更壮观、更模式化的现象。它表现为集体旅行,并拥有长远的回报,使人想到形成遗传本能的预谋和史诗般的固执。是什么使动物迁徙形成如此壮观的视觉和心灵震撼?是大批动物同时移动吗?是精确导航的惊人壮举吗?这么说都对。不过,角马、沙丘鹤、帝王蝴蝶、海龟以及其他许多物种的长徒跋涉还有其他令我们敬畏的原因。带着这种对生命的敬畏,《国家地理》记者和三名生物学家一起深入探寻动物迁徙的路线和本质,以及人类活动对动物迁徙的影响。
生物学家休・丁格尔将上述问题的答案归结为迁徙动物的“专注性”,或是对远大目标的“使命感”。同时他还整理出了动物迁徙的五大特征:
1.迁徙是带领动物离开熟悉的栖息地,持续时间很长的运动;
2.迁徙的路线往往是直线而非曲线;
3.迁徙包括启程前和到达后的特殊习性;
4.迁徙需要特别的能量分配;
5.迁徙动物热切关注更大的使命,因而不为诱惑所动,不受吓退其他动物的挑战所阻。
以第五点为例,从火地岛前往阿拉斯加的北极燕鸥会无视蒙特利湾观鸟船送出的美味鲱鱼。本地鸥会贪婪地冲向这些施舍,而北极燕鸥却会继续往前飞。丁格尔表示,在其他情况下,动物很容易对食物资源产生感知反应,但是迁徙动物对此没有反应。简单来说,迁徙动物抗拒注意力分散,受着某种本能的使命感的驱使,不顾一切地向着更大的目标进发。
北极燕鸥认为以后还有时间可以进食、休息和交配。但此刻,它不可改变的重点是旅行,不可分裂的意图是抵达目的地。只要能到达北极某个铺满碎石的海岸线,那个其他北极燕鸥聚集的地方,就能实现更大的目标,按照进化的设计:找到其能成功孵化并养育后代的一个地点、一段时间和一组环境。
但是这个过程复杂多样,不同的生物学家为它下的定义也不同,这部分取决于他们研究的动物种类。野生动物保护协会以及蒙大拿大学的乔尔・伯杰致力于美洲叉角羚及其他大型陆地哺乳动物的研究,他对动物迁徙的定义更为简单直白:依照季节离开家乡,前往另一个家园,然后再返回。一般来说 ,这种季节性来回迁徙的原因是为了寻找不能全年在某一个地区找到的食物资源。此外,海洋中浮游动物每天的垂直运动――夜里游上来觅食,白天沉下去躲避捕食者――也可以被视为迁徙。当蚜虫吃尽一棵食用植物上的嫩叶后,其后代就飞往另一棵寄主植物,没有一只蚜虫返回出生的地方。蚜虫的这种运动也可以被视为迁徙。
而丁格尔下的定义比伯杰的更为复杂,他引用那五个特征(持久性、直线性、专注性、特殊的起止习性和能量储存)区分了迁徙和其他形式的运动。例如,在启程时,蚜虫会变得对来自天空的蓝光敏感,当它找到合适的着陆地点时,会对脆弱的嫩叶反射出的黄光敏感。在长途迁徙飞行开始前,鸟儿会吃大量的食物增肥。丁格尔认为这种定义的价值在于,其将注意力集中在角马、沙丘鹤和蚜虫共有的现象,因此有助于引导研究人员理解依赖自然选择的进化如何制造了所有这一切。
加拿大西部大平原的响尾蛇迁徙是奇特而具有启发性的个例。加拿大生物学家丹尼斯・乔根森在亚伯达梅学哈特郊区的北部边界附近研究大草原响尾蛇的活动,他发现这些蛇每年春秋都在进行迁徙。这些动物平均往返约8公里,但是早期的研究发现加拿大响尾蛇迁徙的距离达53公里。与之相反,美国亚利桑那州的响尾蛇几乎至今都不旅行,因为它们不需要旅行。驱使加拿大响尾蛇迁徙的必然原因与寒冷冬季的气温(爬行动物难以忍受),以及缺乏安然冬眠的真正优良的巢穴地点有关。
乔根森表示该地区没有多少可供响尾蛇过冬的巢穴。理想的巢穴必须深入土壤很温暖的地下,但可以通过地洞或自然裂缝从地面进入,这样的避难所寥寥可数。因此,在这些公共巢穴中,你会发现非常庞大的蛇群。上千条盘绕纠结的蛇安逸地堆叠在一起,在它们那秘密的隐匿处平静地滑动,共同等待着春天的信号。当地面温度升到舒适的临界点时,它们就涌出来,像在太阳海岸晒成古铜色的游客一样挤在一起,在阳光下晒一会。但是,这些响尾蛇饿了。它们必须做的下一件事是彼此分开,寻找食物,进行交配。于是,它们呈放射状移动――从巢穴向所有可能的方向迁移――像国庆焰火似的四射开来。
在2004年和2005年期间,乔根森利用手术植入的小无线电发射机跟踪28条不同响尾蛇的单独路线,绘制出这种模式图。今年夏天,他回到南萨斯喀彻温河坍塌河岸上的一个响尾蛇巢穴。坍塌的河岸打开了深入地下的裂缝,大概曾有60条大草原响尾蛇在那里过冬。乔根森和《国家地理》记者从河岸转向高地,开始回溯一条标记为“E”的雌蛇的迁徙路线。
坡上不远处有三块覆盖着青苔的圆石,石头下面有一个洞。乔根森说,E在5月8日来到这里,休息、晒太阳,然后在5月27日继续出发。她爬上鼠尾草和破碎灰泥之间的陡峭岩架,然后滑下斜坡,通过一条泥路,越过长满金麒麟草和臭灌木的潮湿峡谷,再继续爬。E通过农田拐角时,这里种的是苜蓿,而今年这里种的是土豆。绕过土豆地,他们在远侧几个中心旋转系统圈之间找到了E的踪迹,那里盛开着繁茂的亮黄色油菜花。正午的空气炎热而混浊,散发出火炉烤鱼的味道。
在一天之内全速通过两块有中心旋转系统的田地之后,勇敢的E女士选择了安全警戒线,那里野草密集而且割谷机的刀片永远也碰不到它。6月末,她每天滑动约180米,仍然沿着这条警戒线,在混杂着岩石、野草和鼠洞的友好环境中游动。这就是响尾蛇E长达八个星期的迁徙路程。
E在这一带度过了大部分夏季时光,至少交配过一次,还吃老鼠增肥,为迁移至巢中过冬怀孕作准备。乔根森表示,这是肥沃的栖息地,也充满了危险,因为这里所有的农业机械都能像切南瓜一样切碎响尾蛇,所有的农场道路运输都能把它压得像鳄鱼皮带。这块地发生的变化不利于响尾蛇长距离的迁徙。正在这时,好像要在人类记忆中体现这些变化似的,一位名叫奥尔多・派德左利的男子停下了他的四轮车。
派德左利是这块土豆地的主人,他是位80岁的老人,看上去很健康,有双斜视的棕色眼睛,高嗓门,面带加拿大人阳光成熟的微笑。他支持乔根森的研究,并表示这只是出于对响尾蛇的喜爱,只要有足够的好蛇,就不必担心有地鼠。派德左利回忆道,自己年轻时在播种休耕田的时候,会看到又胖又老的响尾蛇,但现在再也看不到那么大的蛇了。他留恋地说,河边有一个巢穴,它们向上迁移了9公里,到开阔草原地鼠多的好地块去了。
虽然只是假设,但乔根森怀疑,也许是自然的选择――在此例中就是死亡的危险――正在将他的迁徙响尾蛇转变为居家种群。
生物的多样性需要更多物种的聚合生存。生态系统的多样性、习性和发展过程也很重要,它为地球上的生活社区提供了丰富而美丽的东西,促成了其稳健性、灵活性和互联性。失去由某些物种执行的长距离迁徙活动将是令人痛心的衰退。乔尔・伯杰已根据世界各地的迁徙物种和一种北美洲特有的有蹄物种叉角羚,在《保护生物学》及其他杂志上证明了这一点。
人们有时会把叉角羚说成羚羊,其实它属于完全独立的家族。它的速度极快,超过了逃避北美所有现存捕食者所需要的速度,是美洲新大陆最快的陆地哺乳动物,这反映了它免遭自然淘汰的适应性。叉角羚不仅跑得快,而且跑得远。叉角羚的一个种群从蒙大纳中北部越过大平原,历经上千公里进入南萨斯喀彻温和亚伯达。另一个种群从大提顿国家公园的夏季活动区出发,沿着一条狭窄的路线在格罗文特河源头跨越分水岭,进入绿河流域怀俄明州的派恩代尔南部平原。在那里它们与成千上万来自怀俄明其它地区的叉角羚会合,设法避开天然气井和钻井队,只吃吹掉雪花露出的蒿子,等待寒冷季节的结束。
大提顿公园的叉角羚更值得注意,是因为它们的迁徙路线一成不变,并受到三个关键地点(“捕捉器地点”、“红山”和“漏斗”)的严重威胁。伯杰及其同事进行实地考察,绘制出这条路线,并说明了它们的危险处境。在春季迁徙的过程中,如果叉角羚通不过这三个瓶颈,就无法在大提顿国家公园享受夏季。如果秋季它们无法再通过三个瓶颈,逃离南方,进入那些微风吹拂的平原,就很可能在杰克逊洞区过冬时死去或在分水岭陷入深雪而丧命。11月一个明媚的日子,记者和生物学家蕾妮・塞德勒结伴前去详细查看它们的窘境。
塞德勒主要研究派恩代尔和罗克斯普林斯之间蓬勃发展的天然气田中的栖息地问题,这些地区每年冬天都要供养约两万头叉角羚。她表示,向北迁移只构成其全部迁徙的一小部分,但是很特别。因为没有它们,美洲西部大公园之一的大提顿将完全失去美洲西部的一个大物种。在“捕捉器点”的一个小山上,塞德勒指着其所在小山和房屋间的鼠尾草豁口说,看起来大多数叉角羚就从这里通过。
两人在乡村公路上向北行驶了约32公里,沿着上绿河柳树成荫的洼地跟踪叉角羚的迁徙路线。塞德勒表示,叉角羚依赖的是远距视力和躲避捕食者的速度,所以不喜欢柳树成荫的洼地。它们也不喜欢密集的树林,因此它们穿过河流和树林间这些高耸而开阔的山肩,在这里它们能够看得见,跑得快。接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地方。这里的河流两边高耸起树木丛生的小山,形成坡度缓和的V字形,留下只有100多米宽的开阔走廊,这就是“漏斗”。这是位于绿河源头的私人土地,那些有能力拥有第二或第三个家的有钱人用车道、架子横杆围栏,和拱形通道将这里划分成几部分。这一天是淡季,周围没有人迹。
多一处庭院篱笆,多一幢房屋,多一两条狂吠的大狗,都可能形成不利的变化。“漏斗”与“捕捉器点”一样,人类活动的增加正在积累大提顿叉角羚的危机,其将要切断它们的迁徙通道。
伯杰、美国国家公园管理局及其他机构的一些生物学家和美国土地管理者不仅在保护物种和栖息地,也在努力维持动物的迁徙习性。大提顿国家公园叉角羚的迁徙路径大都通过国家森林的土地,布里杰-提顿国家森林已经把那里确定为第一个受联邦保护的迁徙走廊。但是,不管是森林管理局,还是公园管理局都无法控制在瓶颈处私人领地上发生的事,也无法控制在派恩代尔南部土地管理局地块上的钻井地点发生的事。对于其他某些迁徙物种来说,这种挑战更加复杂,因为一路上它们要穿越更长的距离、更多的行政区和边界,经历更多的危险。
举例来说,设想你是一只较小的沙丘鹤,从德克萨斯西南部出发,开始春季迁徙。也许,你必须飞过新墨西哥州和俄克拉荷马州一角,然后经堪萨斯州、内布拉斯加州、南达科塔州、北达科塔州(这些地区大都允许捕猎沙丘鹤),再越过加拿大边境,进入萨斯喀彻温,转向西北越过亚伯达和不列颠哥伦比亚、跨过育空地区,再飞越阿拉斯加,最后横渡白令海峡,抵达俄罗斯东北部你的夏季繁殖地。这将是约8000公里的旅程,你需要在某处逗留,为自己补充食物,也许你会在科尔尼镇附近内布拉斯加州境内的普拉特河停下来。这样的话,你会遇到伙伴,因为每年大约有50万只往北飞的沙丘鹤中途会在同一地点停留。
它们在那里消磨两三个星期,或四个星期。在三、四月份,有其他鹤到达时,就会有一些向前飞,使这里鹤的平均数保持在约30万只。在夜里,它们栖息在普拉特河缓缓流动的浅水处,呆在没腿的凉爽河水中或沙洲上,因为溅起的水花会警告它们,可能有捕食者来了。每天早上,它们从广阔的波浪中起飞,飞到附近的田野,尽情享受收获者遗留下来的玉米和蚯蚓及其他无脊椎动物。正如休・丁格尔所下的定义,专注的迁徙动物毫不例外地都要经历这样的中途停留期。这是整个计划的一部分,为一代代沙丘鹤重复着。在中途停留期间,体重不到3公斤的沙丘鹤会增加1斤的脂肪。在内布拉斯加州和俄罗斯之间飞行时,鸟儿需要那些脂肪。因此,它们需要这个中途停留的栖息地――浅滩、沙洲、安全、玉米和无脊椎动物――来完成年复一年的努力。
三月末的一天早晨,记者由高处俯瞰那处栖息地,看着一波又一波沙丘鹤从河里起飞。一群群鹤笨拙地飞离水面,当它们的翅膀捕捉到更多空气时,就优雅地形成编队,飞往每天的捕食地。与此同时,它们用叽叽嘎嘎与众不同的颤音彼此呼唤。仅在双筒望远镜的视野范围之内,就有大概6万只沙丘鹤。那是由惊人数量形成的奇观,不禁令人回想起美洲的过去――约翰・詹姆斯・奥杜邦仰望候鸟群遮天蔽日的景象,乔治・卡特林看到北美野牛轰隆隆迁徙的景象。
此前的一天傍晚,记者还看到了沙丘鹤飞来的情景:它们在暮色中归来,安顿在浅滩上过夜。不过它们飞出去的景象更加动人,也许那是因为黎明时的鸟儿怀着目的出发,而不只是回家休息。它们为走上另一个长期的旅程而使自己胖起来。它们的旅行会把它们带到安全而丰裕的繁殖地。它们的惊人努力,它们抗拒分心的努力将产生新的沙丘鹤军团,并将发展更新这个物种的活力。
在亲眼目睹这种由进化累积的智慧和信念在普拉特上空传播后。我想,如果我们人类累积起同样的智慧,能够鼓起同样坚定的信念,也许我们能让它们更长时间地继续他们的旅程。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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