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年前王的说法,与今日黄的说法有交叉点,但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王军霞都没有正面证实“性侵犯”或者“性骚扰”。
根据黄天文的说法,王军霞其实在不同场合、对不同的人,都说过类似的对马俊仁的控诉。王军霞自己也承认,退出马家军时,在面对下至省市领导、体委主任,上至国务委员等领导的询问时,她都曾说出这个理由。“谁都没有说(出去),所以我觉得我也不能说(出去)。” 2007年夏天,她对我说,“我当时特别不理解,但现在经历过来了之后我就理解了,我觉得我应该学会承担一些事情。”
在美国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黄天文觉得无法接受沉默对待此事。他认为,马俊仁对待队员的方式方法和所作所为,一定程度上“摧毁了她”。
黄天文的老家在上海,他学音乐出身,在美国留学后做生意、搞环保。与出生在东北,从小撒丫子在山里、在海边奔跑的王军霞相比,不论家庭背景、成长经历、教育环境或者自身性格,都存在巨大差异。他们在1999年朱镕基总理访美时的宴会上相遇,黄记得,在短短几分钟的交谈里,王军霞“大概讲了五六遍”,说“头痛”。黄认为,王的头痛跟在马家军的经历有直接关系。
黄王二人在2008年北京的一次活动上再次相遇。那时,王军霞已经结束了与足球运动员战宇的第一段婚姻,独居上海。两人相恋并结婚。
婚后,黄天文成了王军霞的“改造师”。他为她挑选礼服,纠正她的说话习惯,与她分析如何做电视节目,教她如何从不折不扣的运动员转变成“知性美女”。但可能正是这种黄自认为正确无比、毫不退让的“塑造”,唤起了王比较黑暗的记忆。
黄觉得王军霞在内心深处并没有彻底谅解马俊仁,但在兵变风波过后,王在面对公众时都没有表现出对马的责怨。
在一次电视节目中,王军霞直面马俊仁时说,“马指导也很不容易。我们跑多少公里路,马指导骑着他的破自行车就要跟多少公里路。破自行车吱嘎吱嘎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响。十几个运动员跑湿的衣服都扔在马指导身上,驮在车上,系在身上。拿着手电筒给我们照着路。这一切我们并不是没有看在眼里。激动的时候就把这些放在一边了,光想自己受了什么委屈。说了一些偏激的话。”“我们做这个事业的,我们的委屈,马指导的委屈,就当是我们为这个事业应该承担的吧。”
2012年临近年终,国际田联100年庆典在西班牙巴塞罗那举行。王军霞入选了名人堂,中国贵阳市获得了国际田联世界越野锦标赛的举办权,国家体育总局、中国田径协会领导获得了突出贡献奖。那天午宴,田管中心的一位领导对王军霞说:我们田径人永远记住你,你是我们中国的骄傲,1996年奥运会,你救了我们,你救了中国田径事业,我谢谢你。
黄天文回忆,王军霞听闻此话,当场大哭。
这位领导嘱咐黄天文,“要好好照顾她,她太苦了。”黄天文记得这位领导说:“她的很多事情,我现在不能说,以后可以说。”但领导停顿了一下,又说:“我以后不能说,我永远不能说。”而对于前夫的“隐私揭露”,王军霞非常愤怒。她指出前夫为了钱能够不念旧情,而且很多书中内容失实,她也将保留这通过法律渠道来解决问题。而黄天文则表示自己写这本自传是为了圆王军霞的一个愿望,不过这本书完工的时候,两人已经面临离婚了,对于书中所写的性侵细节,黄天文表示自己是懵了才写出来的。网友们普遍表示黄天文这样的做法有点下作了,绝对有借此炒作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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