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5日,一场突如其来的雪崩,40多个登山者永埋雪山,这是喜马拉雅山脉迄今为止最严重的一次山难。26日,《重庆时报》采访了去年成功登顶的重庆人张翔海,听他讲述登珠峰的经历。
“凭借现有的天气监测手段,雪崩其实是可以预测的。”张翔海作为重庆第二个登顶珠峰的人,他这样讲诉当时的那一刻,“5:20,到达顶峰时,已经老泪纵横……”
然而,“登顶,只是登山的开始。活着从珠峰顶上下撤,才是最终目的。”张翔海说。
张翔海登顶珠峰
5000米 百人墓群
登珠峰路线有两条,中国的北坡和尼泊尔的南坡。
尼泊尔成熟的商业化模式吸引了国内外不少登山者从尼泊尔攀登珠峰,张翔海就是其中之一。
2013年4月18日,在群峰环抱中,张翔海翻越垭口,进入海拔在5000米以上的珠峰区域。
迎接他的是耸立着的大片碑群。
“这是上百名登山遇难者的墓碑群,有的是青石碑,有的则是乱石堆砌而成的衣冠冢,用于纪念在登峰过程中死去的人们。”张翔海回忆道。
攀登珠峰并不是一鼓作气地冲顶,而是分阶段做适应性攀登。在珠峰共有5个营地,除大本营外,还有海拔5900米的一号营地,6400米的二号营地,7500米的三号营地和7950米的四号营地。
“19日,到达海拔5400米的珠峰大本营。所有一切不正常的反应都成为正常,开始为期近一个月的煎熬。”张翔海说。
“煎熬”二字足以反映张翔海接下来艰难的攀登之旅。
张海翔在日记中写道,“24日,拉肚子越来越严重,鼻炎快让自己在梦里挂掉,记性和反应也在下降,回去还能做人否?”
6400米 30%的遇难者
“我们遇到的真正恐惧应该是从昆布冰川开始。”张翔海说,“昆布冰川,我们也称呼‘恐怖冰川’,每天都会发生数起冰崩,而且还有成百上千条被冰雪覆盖的冰缝,一旦掉下去连尸体都找不到。登峰途中30%的遇难者葬身这里。而从大本营到第一营地的途中,必须要经过昆布冰川。”
昆布冰川,冰川移位,夏尔巴人就得重新搭梯子,掉进冰缝就上不来了。
“27日,三点,头疼,像是两个人,索性坐起来,这里海拔6400米,一切都得小心。28日,睡眠得到改善,不过眼肿了,视线模糊,眼睛成了重点保护对象。”
“珠峰是一个大的测试场,身体部件的每个细节都需要格外注意,否则都会在这里被放大。”张翔海告诉记者。
“30日,马卡鲁传来噩耗,中国队员滑坠遇难。”张翔海记录下了第一次听到有人遇难的消息。
“5月2日,鼻腔出血,大便也开始出血,不能再吃辣味。”张翔海继续记录着。
4日,张翔海见到了分配给自己的“夏尔巴”索纳。(观察者网注:夏尔巴人是住在中尼边境上的跨国民族,他们深居深山老林,过去几乎与世隔绝,后来因为给攀登珠穆朗玛峰的各国登山队当向导或背夫而闻名于世。)
“怀恋家里的床,懒散的开着车,城市生活多美好。”分配到向导的这一天,张翔海开始想念山下的生活。
“8日,又一名夏尔巴在三号营地上滑坠遇难,还没开始正式的出发就已经有三名夏尔巴遇难,那么对于这里的队员即将面临的情况会是如何?”焦虑开始袭击张翔海。
“大本营就像一个白雪覆盖的星球,我们都是流放的犯人,每天看着来来往往的直升机,吹起漫天雪,等待冲顶后的刑满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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