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2012年,全国已经有356家生殖中心,不过一些生殖中心技术参差不齐、管理比较混乱,而且辅助生殖行业的较高的利润,也促使一些医院对病人治疗控制不是很严格,特别是广东2011年爆出的八胞胎事件。所以在2013年,国家对全国辅助生殖行业进行了大规模整顿。”
——暨南大学生殖免疫研究中心教授 朱伟杰
“如果你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上,你是我的一份珍贵礼物,请你好好珍惜你自己。” 在问及如果你想对你“未来的孩子”留下一句话时,捐精志愿者陈彬(化名)如此说。陈彬是广州的一名大学毕业的白领,是广东精子库众多捐精者之一。
能受孕的精子不一定达到捐献标准
陈彬曾经参加广东精子库的捐精,谈到为何选择做一名志愿者,陈彬称当时看到媒体报道呼吁市民踊跃捐精,自己就去报名参加了。“既然他们说是和献血一样,是公益事业,我就去试试吧。”
广东精子库几万份库存精液,都是来自如陈彬这样的志愿者,他们或是社会的中产白领阶层,或是来自高校的大学生。唐立新介绍,自精子库成立10年来,来捐精的人群,80%到90%都是大学生,另一类是已毕业的大学生,包括高校教师,从事金融、律师行业的白领阶层。
不过,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捐献精子的资格,只有在各项条件达标的情况下,才能向精子库供精。
精子库对捐献者的要求是身体一定要健康,但健康只是个前提。“要符合捐精标准,不仅仅是健康就可以了”。唐立新举例子说,精子浓度的正常值是每毫升精液有 1500万个精子,但要达到供精的标准,精子浓度比这个高很多,每毫升必须达到6000万个,是正常值的四倍;另一个标准是精子前向运动精子百分率,正常值是32%,供精标准却要达到60%。
“有一些捐献者会问,我觉得我的精子不错呀,我老婆都刚怀孕,怎么说我的精子不行呢?但是我们不是说你的精子不行,而是说你没有到达捐精的标准。” 唐立新经常要向捐献者解释这种差别。
事实上,一名捐献者从报名到合格供精,还需要经过层层检查和筛选。参与过捐献的陈彬介绍,志愿者在捐献之前要签署一份《知情同意书》,据陈彬回忆,《知情同意书》条款包括了很多方面,其中有对捐精者健康和个人习惯的要求,如不能有遗传病史,不得酗酒、嗜烟等。
他印象比较深的是《知情同意书》中写明捐精者在完成了所有的流程之后,不得通过任何渠道查询精子的去向、用精者及其后代的情况。另外,他还要在那份表上,填上身高、体重、家庭住址在内的详细信息,精子库工作人员还会核对身份证,而且还需采集指纹。但陈彬说,精子库并没有要求提供能够证明学历的有关证明。
填完有关信息后,接下来陈彬还要去取精室进行取精,取精完成后,他还要到相关科室抽血化验。这些精液和血液将用来作检验他最后是否能成为合格的捐精者,而这个过程需要等40天左右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内,精子库将会对捐献者的精子质量和遗传病做相关检查,看捐献者是否患有地贫、乙肝、丙肝、艾滋病、梅毒等方面疾病,如果出现任何一项不合格,都会被一票否决,失去供精资格。
唐立新介绍说,“等所有检验结果出来后,我们会通知捐献者,不过我们采取的方式是捐精者自己来咨询,我们会考虑到他们留下的电话,打回去未必是其本人接电话。”
全程大约需要捐精8到10次
记者获悉,成为合格捐献者后,捐精也不是一两次就能完成,全程大约需要捐精8次到10次,时间需要8至10个月。如果一切顺利,每一项都合格,并且捐献者每次都按时捐精的话,最快3个月就可以完成。其间工作人员会告诉捐献者一些注意事项,例如让他们注意作息规律和禁欲时间等,“禁欲时间一般是2到7天,3到 5天最合适。”唐立新强调。
不过就算全部检验合格,也有部分捐献者存在一些半途而废的情况。“你今天有捐精的想法,不知道明天是否这个想法。”唐立新说,造成半途而废的原因,部分是因为被公司派到外地工作,另一些大学生则因为毕业时四处奔波,很难有时间来继续完成捐精。
另一个造成捐精中断的,是检验艾滋病的“窗口期”,因为艾滋病有时并不能短时间内检查出来,所以捐精完成之后半年,还要捐献者再来做一次艾滋检查,检验是阴性之后才能最终完成捐献。
不过在唐立新看来,这个空窗期长得“有点没什么道理”。“如果这个窗口期短一点会比较好。因为现在检查艾滋病,只要两个星期就可以检查出来,但这个半年期是根据过去检验水平定下来的,也不方便做评论。”
10年间,广东精子库有几千人成为合格捐献者,每年有几百人。不过唐立新透露,在所有来捐献的志愿者中,合格率相当低,只有20%左右。
不少医学界人士认为,这与现代人的生活环境和生活方式有关。现在城市的大气、水、食物以及一些室内污染越来越严重,而且现代人生活、工作压力大,直接影响男性健康,导致了精子质量下降。
对于来捐精志愿者,精子库会适当地给予补助,记者了解到,精子库对捐精者的补助是每次捐献时给予200元营养、交通补贴,每个捐献者完成一次完整的捐献需要 8-10次,半年后返回做艾滋病复查时,则按照此前来捐献的次数给予相应的补助。当完成一次完整的捐精才能获得最高5000元的补助。而在2012年9月之前,当时的最高补助为3000元。
志愿者捐精后,精子库会保留他们的档案资料,这些资料包括捐献者的身高、血型、籍贯、工作信息,有些信息可以对使用者开放。
唐立新介绍,“我们会要求生殖中心尽量让精子的血型和丈夫的血型一致,为了生出的小孩不会因为血型与父母的血型出现冲突。”然而他也指出,有一些使用父母觉得这些都无所谓,就算知道精子不是丈夫的,也没关系,只要你给个好的精子就行了。
欧美国家可购买捐献者更多资料
在精子库比较商业化的欧美国家,精子使用者一般不会只购买精液,他们会选择一个“套餐”,以便更全面了解这位永不露面的“神秘丈夫”。这些“套餐”包括:捐精人的个人简历、捐精人及其三代家族的健康档案、捐精人的个人短文、精子库工作人员与献精者的面试录音等等,这些东西有的是白送,有的要钱,价格从几美元到上百美元不等。
但国内使用者是否可以如此挑选购买呢?唐立新表示,现在在精子供不应求的情况下,如果患者想要挑选精子,就意味着要排很长的队。如果你一定要一个博士的精子,而精子库又没有这样的精子的话,你就可能失去获得精子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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