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单说“知青文学”里就大量存在。男知青们下放到广阔天地参加集体劳动,农妇们热衷于扒他们的裤子的场景在众多相关文学作品中反复出现。诸如作家韩东的小说《知青变形记》,主人公罗晓飞就曾遭此噩运。
(知青文学《知青变形记》 资料图)
本文摘自:南方周末网,作者:曹寇,原题为:《被强奸的男人》
先讲个真人真事。一位做图书的朋友,他在广东韶关山里租了荒山,种了几百亩案树。对比于常见树木,这种树属于速成早熟型,三五年即成材,就有了卖相,且价格不菲。不过种了这么多树必须请人看守,防止被当地村民猥亵和拐卖,更怕的是仇富性纵火。看守山林的那位哥们我见过,长着一副雷州半岛的模样。为什么呢?因为他就是雷州人。话说2008年夏天某日,下午时分,陡降大雨,所以他没来得及赶回城里,只好前往一户农家避雨。可惜直至天黑,雨也没停。好在农家相当好客,不仅留饭,还留了宿。问题是,这户农家仅有一口人,而且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而且这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是个寡妇。于是,半夜,这位寡妇爬上了这位哥们的床。不愧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啊。哥们的意思是说,他年方而立,对那位寡妇毫无欲望,关键是后者长相粗陋,不堪审美。但“事儿”还是发生了。哥们表示自己完全是惨遭强奸,只是未能守住贞操,没有事后出于羞愤投井而死罢了。
这个故事有一点是我要着重提请大家注意的,那就是受害人不仅没有报警,而且连这个念头也没有过。确实如此,别说在2008年广东韶关,即便是当时在北京鸟巢公开逢盛会的国际友人大概也想不到这种事在2012年的美国是可以报警的了。
据《联合晚报》1月7日报道,为了更准确统计性犯罪数据,美国政府扩大“强奸”一词的定义,首度把男性列入受害人。也就是说,“被强奸的男人”在男女关系上已非哗众取宠的惊人的语词,而是一个法律框架内的受害人。
不过,我所说的不包含同性恋和鸡奸问题,而仅限于男女关系。事实上,“被强奸的男人”们的痛楚也是一段被男权主义长期遮蔽的血泪史。男权主义的一大特征是,因为力量和权柄长期被男性掌控,从而使人们决绝地认为男性在男女关系中只能处于强势和施暴地位。不承认男性在某些情境下的弱势和受虐地位,在于承认本身是对男权的嘲讽和颠覆。不容置疑和不许谈论,这正是男权主义及由之衍生的专制主义、霸权主义和帝国主义的核心部分。但这并不表明它不存在。
外国不谈,中国古代女性贵族的众多面首们艰苦的性奴生活也可以不谈,单说“知青文学”里就大量存在。男知青们下放到广阔天地参加集体劳动,农妇们热衷于扒他们的裤子的场景在众多相关文学作品中反复出现。诸如作家韩东的小说《知青变形记》,主人公罗晓飞就曾遭此噩运。将扒裤子视为一种象征性的而不及物和深入的性行为是完全成立的。当然,农妇扒男知青裤子从心理层面来看,仅仅是一项源于性的田野娱乐,大多到此为止,无有性交,尚且不能构成强奸罪名,至多是性骚扰。不过,这只是男权主义道德框架的束缚罢了。如果革命彻底地跨越和剔除这一“传统道德”,“野性”的农妇们未尝不愿就此与男知青发生真刀实枪的性关系—为什么不呢?否则无法理解扒裤子这一性行为。也就是说,它确实属于强奸的前奏。序幕拉开,只是舞台上始终空空荡荡而已。
而关于男权主义下的道德框架问题,不仅是约束女性的桎梏,有时也可以作为贞操带那样的自我保护器具。罗晓飞被农妇们扒下裤子后,羞愧难当,但立即他就恍然大悟似的开始反击,去扒农妇的裤子。这时候,农妇却陡然止住嘻嘻哈哈的淫荡表情,一脸严肃地正告罗晓飞:“我都可以把你日出来了。”(我都可以把你生出来之意)男权主义下的道德和伦理立即发挥了护卫功能。因此,在一些迄今仍然古风犹存的母系氏族部落,比如传闻中的中国西南某地,女性筑寮求欢,甚至还使用山歌召唤发情的男性。某位男性即便在唱和中脱颖而出,获得了交媾权,但永远无法获得一家之主权,往往在天亮之际就被女方扫地出门。至于“蛊惑”,就更神奇了,男性像被下毒和下咒那样永远无法离开给他下蛊的女性,只有喝她家门前池塘的水才能够活下去……由于“蛊惑”过于离奇,就不多说了。总之,母系氏族因为游离于男权主义之外,方有此等奇谈。
美国此番将强奸定义扩大,是否适用于中国?这并非本人的兴趣。我想补充交代一下文首的故事。看树的哥们提到,次日清晨,他起床后,寡妇已经给他做好了早饭。当他使用筷子划拨稀饭的时候,发现碗底卧着两枚荷包蛋。这两枚荷包蛋所散发的中国式的情感和性爱芬芳,诱使这位哥们后来又主动登门数趟。怎么说呢,是中国人,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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