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3日,南方航空公司机长曾鸣就其侮辱媒体和公众的不当言论公开道歉。《新京报》的报道说,6月9日,乘客汪子琦等三人乘坐南航飞机从昆明回上海,登机后,坐在机舱后部的三人看到经济舱第一排有三个空位,就想更换座位,但遭乘务人员拒绝,协商未果后,该航班机长要求三人回原位,三人听从回到原位后,机长任以他们“不配合工作为由”拒绝起飞,直至地面警察将三人带离飞机改乘其他航班。为此,网络验证身份为南航机长的曾鸣在微博上称:“跟央企玩,你们玩不起,就一屁传媒人还想挑战全民航业。”该微博激起了民众的愤怒。
南航那个侮辱媒体和乘客的机长曾鸣宣布道歉了。我认为,这只是本次事件中的插曲而已,不管曾鸣是不是当事机长,本次事件暴露了民航业久已存在的不合理潜规则。本次事件真正的核心问题,是民航的拒载权和机长的霸道问题。
常坐飞机的人知道,飞机经济舱的前排因为前方无乘客遮挡,空间较宽敞,乘坐相对舒适。但很多人不知道,这些前排座位,机场在办理登机手续时基本不会给普通乘客,而是被民航用来照顾特殊旅客,或者空乘人员自己霸占使用。即便起飞之后这些座位空着,空乘人员也不让普通旅客使用。
从法律的角度看,乘客对飞机上相应舱位的各位置,都应该有平等的获得机会,民航业将同舱位的最好座位霸占不让最多数的普通乘客获得,这首先就侵犯了消费者的正当权利;
从资源角度来看,条件较好的座位空着,完全可以在机上人员就坐后适当调剂,以让优势资源充分发挥效用。乘客仅仅想换个座位,在不影响安全飞行并不妨碍他人权利的情况下,这本是无可厚非的正当愿望。
遗憾的是,面对乘客的正当诉求,南航的乘务员不仅不予满足,反而和乘客争吵,并利用机长的特权驱赶乘客,这就构成了严重的合同违约和侵权。更为恶劣的是,南航还动用警察力量,介入到乘客和承运人的合同纠纷,通过压制乘客达到霸道目的。
民航人不只一次向我透露,机长是飞机上绝对的老大,权力不受任何监督。由于飞行安全的敏感性,民航业都非常在意机长的心理状态,只要机长借口自己心情不好,飞机就没法飞。所以飞机上所有人都无原则听机长的,曾经发生过机长看某个乘务员不顺眼就立即拒飞直到这个空姐被赶下飞机的事件。
民航业基于安全考虑,密切关注机长的心理稳定,这本没错,但这种关注,只应限于民航公司内部的管理和协调,不应让不利后果及于乘客。
依照法律,民航和乘客是运输合同关系,机长拒载或者拒飞,不应无原则把板子打在乘客身上,如果乘客没有明显的违约行为或者过错,即便机长拒飞或者拒载,民航应该更换机长,而不是驱赶乘客下飞机,否则,就是典型的合同违约。
如果按照民航业的这种霸道逻辑,那么铁路、公路、轮船等运输业,司乘人员霸占最好的作为不给乘客使用,只要司机不高兴,不管乘客有没有错,都可以借用警察的力量把乘客赶下去,那么法律规定的运输合同秩序,还有什么保障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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