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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置换的人生:女子20年前遭二姐冒名顶替上学(图) |
www.sinoca.com 2011-05-24 三联生活周刊 [复制链接] 字体:大 中 小 |
调查的意义
满洲里市纪检委在接到举报后,按照“谁主管,谁办理”的原则,将此事交满洲里市教育局党委进行调查。当时在任的党委纪检组长告诉本刊记者,他仔细查阅了杨志强老师的档案,包括高中时的学籍档案,一直到进入三道街小学后建立的人事档案,结论是没有发现什么瑕疵。杨丽敏推测,这其中的高中学籍档案,就应该是她填写的那份,后来跟随改了名字的杨志军一同被调走,只要对比不同阶段档案材料的照片,其实就可以得到真相。“但是照片不能说明问题,人在不同阶段的相貌是不一样的,这不是我们判断的依据。”纪检组长说。
就在第一轮调查结束后,杨丽敏向纪委转发了一封邮件。杨丽敏向本刊记者坦言:“第一次的举报人并不是我,虽然杨志军这样固执地认为。在第一轮调查中,我多次接到杨志军的电话。由于我们互换了生日,二姐变成了1973年4月2日的生日,我的是1972年1月6日,调查人员就很疑惑,妹妹的年龄怎么会比姐姐大呢?杨志军让我解释成是为了改大年龄早上学,让我编造我的真实生日是1974年7月6日。她还总在电话里威胁说,要不然我这边也不会好过,毕竟我考大学的时候也改过名字,她也会举报我的。我实在不想在这种谎言里生活了,我现在的生日就是假的啊!”杨丽敏转发的是杨志军爱人包涛海的邮件,其中有这样的语句:“毕竟你俩当时对调了档案……起点是错误的,以后的东西也会付之一炬……我们一定要团结才行。”除这封邮件外,杨丽敏还提供了91届高三6班班主任的姓名,和一份家庭关系的情况说明。由于有新的证据补充进来,纪检委交教育局党委,开始了第二轮调查。
第二次的调查负责人、党委办公室主任向本刊记者介绍:“我们专门抽出一天去到海拉尔二中和海拉尔招生办,查看当年可能遗留下来的档案或文字记录,什么都没有查到。另外,我们还拜访了当年的班主任,他只能想起来,班里是有一个叫杨志强的学生,其他也就说不出什么了。因此这次调查依然不能说明教师杨志强的任何身份问题。”
本刊记者在三道街小学门口见到了已经改名为杨志强的杨志军。她对是否顶替妹妹上学的问题不置可否,说一切都以教育局的调查结果为准。她现在是三道街小学的教导主任,同时教两个班级的数学课。1993年,她从海拉尔师专毕业后,就来到这里工作,干了快20年,才有今天的成绩。“我对现在的工作生活很满意了,妹妹可能什么都想要完美吧。”杨志军告诉本刊记者。第二轮调查开始后,她已经不再接杨丽敏的电话。“因为她每次都很激动。”在电话采访中,大姐杨志华透露,杨志军的压力很大。“现在学校里得罪人的事情都让她来做,她工作做得好,也得不到相应的奖励。”那位纪检组长就介绍说,杨志军是一位很优秀的教师,经常有家长把对她的感谢信都写到教育局来。他告诉本刊记者:“我们从未处理过类似的事件。如果真的查出杨老师有问题,该怎么处理还要查阅相关条文。不过,这样好的老师就应该开除公职么?这里是不是也有个年代太久、既往不咎的特例?”
1991年的夏天,父母是如何与杨志军商量的?这20年里,杨志军的内心状态又是怎样?杨志军对此事保持沉默,已经让这些无从知晓了。杨丽敏曾经因为母亲的干涉,和许多当年的同学都失去了联系。杨志军同样为此付出了代价。李玉霞说,高三2班曾经有同学在满洲里的街上碰到过杨志军。“他脱口而出,这不是志军么?杨志军说,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谁愿意假装不认识过去的老同学呢?快40岁的人最喜欢的就是怀旧了。”当年那个四人小团体,除了杨志军外,另外三个人都保持着联系。“组织就在这里,要想联系,早就来找我们了”。
可能是当年好友的缘故,在李玉霞对本刊记者叙述的逻辑里,杨志军的人生受影响的程度,不亚于她的妹妹。“也许志军更愿意复读,是她母亲觉得她风险大不同意呢?海拉尔师专毕竟是个专科学校。我就是第二年复读又考了个不错的学校。当年在二中复读,分数低的复读费都不用交。耽误一年,总比遮遮掩掩过一辈子好吧。”李玉霞印象中的她们的母亲,说话声调高、语速快,强势而能干,“很像那种代替孩子做决定的人”。不过,杨丽敏对这个解释并不认可,她说:“因为二姐在家里很受宠,父母不可能不尊重她的意志。录取通知书发下来后,还有一个月才开学,有足够的时间将这件事情想清楚。摆完酒席,姐姐接着又和父亲去了满洲里,在那里继续接受一些朋友、亲戚的祝福和礼物。她完全沉浸在一个大学生的荣耀里。”而对于当年录取她的海拉尔师专,杨丽敏表示自己肯定会去的。“我从小就想当老师,结果一辈子都没有实现这个愿望。”
虽然教育局党委的第二轮调查已经结束,杨丽敏仍旧希望可以补充新的证据启动新的调查,起码让他们能够澄清这个事实。其实,过去的同学可以有不少人证明这件事情。“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让他们来说,毕竟都是我们姐妹的同学,怎样都会让他们为难。”杨丽敏说她多年来一直在争取改回自己的生日。“我问过派出所,他们说需要提供法院的判决书或者行政部门开具的证明,所以唯有诉诸于法律或者让教育局来进行澄清,我才可以去改。”这徒增的一年光阴曾让杨丽敏遭遇同学的取笑、用人单位的疑问,未来也意味着她将提早一年退休。以二姐失去工作,或者和她对簿公堂的结局来解决这个年龄问题,杨丽敏曾经不愿看到。但2009年二姐的带有威胁口吻的话语,让杨丽敏觉得家庭内部来化解矛盾的艰难,似乎要采取法律的手段了。与此同时,她也在强调亲情的修复:“二姐是拿着我的录取通知书上的大学,她一句表示抱歉或者感谢的话都没有说过。我很想听到这些。”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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