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的卷心菜等待采摘
昨天上午,记者赶往唐王镇,并在众位老乡的带领下来到了选择自杀的村民家里,几间破砖房,少量的家具,就构成了他的家。“上有老下有小,以后剩下老父老母,还有小孩子这日子怎么过吧……”一位姓李的大妈凑过来小声告诉记者,这个村民名叫韩进,今年才39岁,平时虽然不爱说话但是为人淳朴老实。他的父母今年已经70多岁了,还有两个可爱的女儿,大的今年14岁,小的今年才只有6岁。“头天发丧的时候,他的大女儿在前面哭的走不动路,老太太牵着才6岁的小闺女在后面跟着,我们旁观的人看着都直流泪。”
随后,记者跟着韩进的妻子来到他们家的田地里,六亩多地的卷心菜是这个家仅有的经济支柱,而现在才刚刚卖出不到一亩。这些卷心菜还有些已经抽薹蹿出了花,东倒西歪的在地里肆意地生长。“这些蹿花的卷心菜都不能要了,他这一走剩我自己该怎么办……”还没开口说话,韩进的妻子就已经泣不成声。在她断断续续的叙述中记者大体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去年韩进听信人家说养殖赚钱,他们家就借了一万块钱买了一些小羊,然后兴冲冲地盖了棚子买了饲料,本想能赚点钱供孩子上学,不料这些小羊却染上了瘟疫,顷刻之间一万元就赔光了。今年他又将家里六亩多地全都种上了卷心菜,屋漏偏遭连阴雨,现在卷心菜价格如此低迷,韩进本来破碎的心再次遭到重击,最终他选择离开了这个世界。
“虽然今天价格是涨点了,但他死那天,卷心菜才8分、1毛钱一斤。中午从菜市场回来,他就边喝酒边哭,说菜这么便宜看不见一点希望,六亩地得赔上万元,愁的他不想活了。劝了半天他倒也不哭了,还让我们娘俩去睡觉。可等我睡醒以后就找不到他了,到厕所一看,他竟然撇下我们娘仨上吊自杀了。”韩进的妻子哭着告诉记者,她去剪丈夫自杀时脖子里的那根绳子时,小女儿也在身旁,现在她夜里睡不着觉,总是哭着说想爸爸找爸爸。“我打算等剩下的卷心菜卖完后,就出去打工,也好养活孩子和还账……”
几亩卷心菜、一万块钱,对这个负债累累的农村家庭,成了足以致命的数目。据悉,唐王镇政府“阳光民生救助促进会”已经对韩进家实施了救助,如果您也想对这个可怜的家庭伸出援手,可联系本报记者孙:13455163337。
■ 账目分析
一斤三毛才能与成本持平
那么到底卖多少钱才能不赔钱?司家村的韩大爷给记者算了笔明细账,“一袋复合肥170元,两袋碳铵70块钱,一袋二胺210元,两车鸡粪400块钱,再加上浇地,这是最基本的费用。除去这些还要用塑料布、草毡子、竹坯子。塑料布6块8一斤,一亩地要用120斤,草毡子11块钱一个,一亩地要用200多个,这加起来就3000块钱了。再算上竹坯子的钱,核算到每一年怎么也得合1000块钱啊。”那么按照这样计算的结果,每亩地按7000斤算,一斤也要卖到3毛才能和花费持平。如果每斤只能卖到一毛五,老百姓一亩地最起码要赔一千多块。
当地不少菜农遭遇卖菜难
菜走不出村,只能听天由“价”
昨天上午,记者赶往唐王镇,并在唐王镇政府宣传科张科长以及农办江主任的带领下来到了田间地头。刚到村头的菜市场,听说来了记者,村民们立刻围上来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今年这卷心菜不光便宜还抽薹。头两天一斤才合8分、1毛。前一个星期,每斤一直就只卖到一毛左右,今天价格总算回升了点,好的能到三毛了,不过这价格还是比往年低。明天要是外地车来的少了,菜价可能还会再降下来。”据悉,整个唐王镇还有近三千亩卷心菜未售出。
3厘米花柱如今长至10厘米
今年价格不及去年同期一半
司家村的田文翠大妈今年已经60多岁了,她自己一个人种了两亩半的卷心菜,其中的一亩半全都抽了薹,不能卖了。“只要抽薹的卷心菜就废了,这三个多月的辛苦就等于零了。”随后,记者一行人来到司家村的农田里,看到很多卷心菜都蹿出了花,唐王镇农办的江主任指着地里的卷心菜向记者解释道:“这种抽薹的卷心菜已经失去了其商品价值,不能卖了。只有不抽薹的卷心菜叶子才能很好的包起来,而这种抽薹的过几天都会蹿出花来,到时候包菜就像开放的荷花,叶子就全铺开了。”
田大妈告诉记者,好的卷心菜花柱只有三四厘米,这种开花的卷心菜不等叶子包起来,花柱就已经长到了10多厘米,所以只能扔掉了,“有喂羊的人家就拉走一点,但是牲口也不能多吃,会拉稀的。”
但令田大妈纳闷的是,去年菜那么贵反而卖的挺好,今年这样便宜来地头拉菜的车反而少了。“往年这时候都在5毛和8毛之间,去年挺好,价格一度涨到1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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