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饼的地下生财之道:如此明目张胆的暗箱操作

　　“八月十五月正圆，中秋月饼香又甜”，又到了一年一度吃月饼的时节。

　　一直以来，国人过中秋都有吃月饼的习俗，以月之圆兆人之团圆，以饼之圆兆人之常生，中秋与月饼紧密相连不可或缺，成了寓意家人团圆的象征。

　　可我小时候却难能吃上月饼。文革期间我当家时，有一年中秋，小妹提出想吃月饼解解馋，当时因父亲工资被扣、我们子女每人每月只能领到十六元的生活费，除了应付家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所有开支外，大妹在郊区上学每月需交18元、小妹常去分校要增加额外开支、每月还要支付已不在家干活的保姆姐姐的工资，日子过得紧巴巴捉襟见肘，幸亏俩姐姐去海南后她们生活费未被扣除，否则真不知如何支撑家中的日常生活……尽管开支预算中没有月饼这项，想想小妹已很久未尝过月饼了，我咬咬牙还是答应了;由于没零钞，我拿着家中当时唯一的一张最大面值的10元、到下九路的莲香楼买月饼，谁知待我挤到柜台前，才发现钱被人偷了，一下就懵了：10元几乎是我们一个人大半个月的生活费啊!月饼没吃上，接下来的日子还得节衣缩食了，我真是欲哭无泪。

　　后来，不是中秋也能吃到月饼了，每年中秋尚未来临，市场上各式月饼已是琳琅满目成为一大风景，除了传统馅料的月饼，什么水果月饼、鲍鱼月饼、燕窝月饼等高端品种争相粉墨登场，均只闻其名未曾尝过，且反倒没了过去的食欲与兴致，加上听说月饼吃多了不利健康，出于“无月饼不成中秋”，往往象征性浅尝辄止;我与父亲的口味一样，都喜欢有嚼头的五仁月饼，可父亲已六年不能吃月饼了。

　　随着月饼馅料越来越丰富、月饼样式越来越多样、月饼包装越来越精美……月饼也从赏月尝饼助谈兴的单一功能变得繁复各异起来。

　　月饼是福利：每逢中秋佳节，各单位都会发月饼之类应节物品，发放的多寡取决于单位生活福利的好差;学校过去也会发上一两盒月饼或月饼票，但近两年取消了四大节日的过节费、连教师节那120元慰问金都没有了，中秋月饼自然也就没了影。

　　月饼代蛋糕：记得那是小妹两三岁生日时的事，那天二姐的同学送来一块那个年代的稀罕之物——月饼作为生日礼物，小妹乐坏了，可那些姐姐们非让她等到出生证上记载的时辰才能吃，结果小妹搬张小板凳眼巴巴地坐在月饼前，垂涎欲滴地等到点了才吃上。无独有偶，1986年暑假，我与几个同学、朋友到张家界旅游，到索溪峪那晚赶上中秋之夜，其中一位朋友那天正好生日，没有生日蛋糕、没有酒、没有蜡烛，有位同学带了两块月饼、就充当生日蛋糕，同行的香港朋友拿出水果罐头和饼干，向旅馆借了一台录音机，我们围坐在旅舍前的空地上，面对长空皓月，伴随轻快音乐，品茶吃月饼，聊天唱歌，寿星女说那是她有始以来最最难忘的一次生日PARTY。

　　月饼当人情：月饼还常常被人们用来当做节日的礼品送亲赠友，联络感情;后来变异为赋予林林总总功利目的贡品，虽说不少是无奈之举，却让无辜的月饼沾上了庸俗之垢、使原本纯洁美好的人情变了味。

　　月饼可赚钱：近几年中秋之前，商场附近总有不少人明目张胆地拿着“收购月饼票”的牌子在转悠，月饼成了他们的又一生财之道，至于是如何运作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今天上QQ视频，C国的外甥孙猪妹妹用洋腔洋调的粤语祝我“中秋快乐”，还说她吃了Chinese Moon Cake。

　　依我看来，在金风送爽、丹桂飘香的中秋之夜，以圆月象征人间团圆，用月饼寄托思乡思亲之情，合家团聚品饼赏月共享天伦才是别有情趣的人生之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