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岛局势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显示日本对局势的误判很深。在这个时候,有关“冲绳地位未定”的旧话恐怕很有必要拿出来再说一遍。
冲绳包括冲绳本岛和离岛,中国历史上习惯于把冲绳和台湾统称琉球群岛。冲绳列岛中比较大的离岛有宫古岛和石垣岛,钓鱼岛被日本划归给石垣岛行政管理。日本的逻辑是这样:钓鱼岛属于冲绳,冲绳属于日本,所以,钓鱼岛属于日本。
实际上,战后冲绳的归属一直有争议。1945年日本战败,根据《开罗宣言》和《波茨坦公告》,“日本只能保有本土四岛”,之前它以武力吞并的冲绳列岛必须放弃。美国总统罗斯福曾提出要将冲绳列岛还给中国,但被蒋介石婉拒,使中国丧失了一次收回钓鱼岛和冲绳的绝好时机,但中华民国从未承认琉球群岛属于日本。国民党退守台湾后,1954年台湾陆军十七师还曾在钓鱼岛短暂驻守过,这是中国拥有对钓鱼岛主权的很好证据。
1951年《旧金山和约》在未经中国同意下,将冲绳置于美国托管之下,1971年美国又将冲绳的托管权私相授予日本,但只是向日本移交了冲绳列岛的行政、立法和司法权力,并没有向日本移交冲绳的主权。
从历史文化上说,冲绳与中国大陆有非常深厚的渊源。冲绳岛人种属于南方蒙古人种,跟中国南方人种相似。朱元璋称帝时,曾派使者去冲绳列岛昭告明朝成立。受明朝统一的影响,琉球岛人第一次统一起来,成立了独立的琉球中山王国。琉球的语言也明显受到过福建方言的影响,琉球人喜吃猪肉,而日本主流人群不吃猪肉,甚至琉球人的官服、官帽都仿照明朝样式制作。
1879年琉球王国被日本吞并,改称冲绳县,琉球王被押到东京。在琉球被日本胁迫过程中,屡有琉球高官来北京向清朝求救。
直到今天,冲绳很多老百姓还是对中国抱有好感。因为中国没有侵略过他们,古代琉球国会带土特产来向中国皇帝朝贡,中国皇帝赏赐给他们更多东西。中国封建王朝闭关锁国,却特批琉球的船队来泉州做生意。
而对于日本当局,冲绳人有很多夙怨。比如二战时,日本在冲绳大量征兵,在缅甸给日本打仗的都有冲绳人。美国进攻冲绳时,日本兵强迫冲绳人跳崖自杀。二战让冲绳死了20万军民,比日本本岛的比例高得多。冲绳的美军基地占到驻日美军基地总数的75%左右,冲绳人非常反对这种安排。近年来,冲绳人打出的旗帜除了独立外,还有“自立”,即以当地人为主进行发展,他们不满意日本的开发政策给当地带来污染,也不愿自有的文化价值观遭到外来人口的冲击。
因此,日本对冲绳的占有,是一桩在国际法上找不到可靠依据的案子。日本挑起事端,只会促成中国把冲绳归属问题送上国际法庭进行重新判定的决心。当然,冲绳的地位和归属最终要冲绳人自己来决定。但可以肯定的是,日本政府购岛及引发的地区局势紧张,必然会令冲绳人反感和担忧。因为这个地区局势的任何一次恶化,首当其冲承担后果的必然是甚为依靠观光产业的冲绳人。经历了历史苦难的冲绳人,不会甘心再一次充当日本军国主义复活的炮灰。
总之,如果日本在钓鱼岛一意孤行闹下去的话,只会加剧冲绳对日本的离心力。(作者:刘刚 日本冲绳大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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