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芬回忆说,以前出远海风险很高,村里能活过50岁的人都不多见,但他幸运地平安度过了出海的日子。但如今“条件好了,海上却不太平了”。
黄岩岛
一个浅蓝的海上湖泊
那是深蓝海水中的一片浅蓝,海浪冲击着外围的礁石,为浅蓝的内湖镶上了一圈白色的浪花。
对78岁的琼海潭门港渔民苏承芬来说,黄岩岛是他儿时的绮梦,少壮时的渔场和老来的牵挂。
70年前,8岁的苏承芬从出海归来的父亲口中得知,中沙群岛有个美丽而神奇的岛礁,岛礁中心是“浅蓝的海上湖泊”。这个岛礁就是黄岩岛。从此亲眼见见这个“海上湖泊”成为他儿时最大的愿望之一。
50年前,28岁的苏承芬凭借着航海图的指引,自己摸索着找着了黄岩岛。那里“和父亲说得几乎一样,非常美丽”。从此,遇到西沙鱼少的时候,他会去水产丰富的黄岩岛打渔补贴。改革开放后,他更是每一两年就要去黄岩岛打渔一次。
如今,78岁的苏承芬在家养老,但他始终牵挂着在黄岩岛打渔的“年轻人”。他记得菲律宾军舰和中国渔船的多次冲突,包括不久前中国渔民在黄岩岛被菲军舰强行检查的事情。
“有十多年没去黄岩岛了,去那里打渔不容易,希望今后多点平安。”4月26日下午,苏承芬坐在家门口的树下,用生疏的普通话慢慢说道。
当苏承芬第一次见到黄岩岛时,被它的美丽所震撼:那是深蓝海水中的一片浅蓝,海浪冲击着外围的礁石,为浅蓝的内湖镶上了一圈白色的浪花。
潭门镇
渐行渐远的远洋捕鱼
目前国家对到南沙和黄岩岛捕鱼的渔船有南沙渔用柴油补助经费。发放的目的是为了鼓励渔民到南沙海域生产,“开发南沙,渔业先行”。
如今,在南沙群岛和中沙群岛捕鱼的远洋船只90%以上来自琼海市的潭门镇。
潭门是个传统的渔村,在航海图出现之前,当地渔民凭借“更路簿”航海。“更路簿”是渔民们对世代相传的手抄航海图的称呼,上面记载着通往南海途中的水流、风向和暗沙。据考证,“更路簿”形成于明末清初,而潭门港形成的年代则更早。
历史上,南沙是潭门渔民世代打渔的地方,但在建国后到1985年,当地渔民基本停止了去南沙打渔。1985年3月,国务院发出《关于放宽政策,加速发展水产业的指示》,并提出“组织有条件的渔船向外海发展远洋渔业”。从这一年起,潭门才逐渐恢复到南沙或黄岩岛打渔。
据潭门渔政部门介绍,如今潭门镇约有3.2万人,从事出海的渔民约五六千人。潭门镇共有远海捕鱼船只150多艘,有六成以上的船都曾去过黄岩岛。
目前国家对到南沙和黄岩岛捕鱼的渔船有南沙渔用柴油补助经费。发放的目的是为了鼓励渔民到南沙海域生产,“开发南沙,渔业先行”。其分配方式主要是根据赴南沙海域作业渔船的出航情况、用油情况制定柴油补助经费分配方案,,以航次为主要标准进行。
该专项补贴标准每年不尽相同,以2011年为例,凡去过南沙或黄岩岛的渔船,一次性补贴3.5万元,并在此基础上,按照渔船的马力进行82元/千瓦的计趟补贴。
这项补贴很大程度上保证了渔民的收入,但随着出海成本增加,及南沙捕鱼受外国军舰骚扰风险的加大,越来越多的潭门渔民不愿意做船主。许多人卖了船,跑去为船主打工,一个月赚三四千。
远海风险
用行动来“挺”黄岩岛主权
一位从黄岩岛归来的船主李成端表示:只要政府“挺”渔民,他就愿意一直跑黄岩岛这条线,用行动来“挺”黄岩岛的主权。
农业部南海区渔政局不完全统计,1989年至2010年,周边国家在南沙海域袭击、抢劫、抓扣、枪杀我渔船渔民事件达380多宗,涉及渔船750多艘、渔民11300人。其中,25名渔民被打死或失踪,24名渔民被打伤,800多名渔民被抓扣判刑。
赵绪贤的渔船在这次黄岩岛受到骚扰后,不得不开往西沙继续捕鱼。几天后,渔政部门通知他,黄岩岛是中国的领土,尽管这次受到侵扰,但在这里捕鱼是中国渔民的合法权利。赵绪贤就让船回到黄岩岛海域捕鱼,他相信有政府海监船和渔政船的保护,他的渔船这次不会遭遇麻烦。
和他抱相同想法的渔民大有人在,4月25日,已经有8艘船回到黄岩岛海域捕鱼。渔船来回跑多花了数万油费,但赵绪贤认为这么做值得,因为这是渔民们用自己的行动证明黄岩岛是中国领土,在这里捕鱼合理合法。
另一位从黄岩岛归来的船主李成端也表示:只要政府“挺”渔民,他就愿意一直跑黄岩岛这条线,用行动来“挺”黄岩岛的主权。
“希望政府能多给我们撑腰,这一次渔船顾全大局,先撤走了。希望下一次,我们不用撤。”赵绪贤说。苏承芬的儿子叫苏德春,今年40岁,也跑南沙。
说话间,苏德春从屋里走了出来,开着拖拉机把出海用的材料送到附近的渔船上去。
苏承芬站在门口,目送拖拉机远去。(作者:孔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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