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配合驻阿英军的逐步撤军行动,英军特遣部队驻阿时间将延长至一年。(英国《每日邮报》网站)【资料图】
美国大兵“爱上”爬墙
谢天谢地,尽管我是随同阿富汗国民军执行战地报道任务,但出事地点附近恰好有美军的一个排,得知我的车抛锚后立即赶来援助。这些步兵做了一副简易担架,抬着我向他们的据点撤退。说实话,沿途遇到的所有麻烦几乎都是简易爆炸装置引起的,塔利班武装分子已经学会在制造这种炸弹时尽量少地使用金属,让传统的地雷探测器发挥不了作用。躲避这种爆炸装置的惟一方法就是不走正道,哪里蹊跷走哪里,比如说走农田。藏红花、葡萄、西红柿和大麻的味道混在一起扑鼻而来,我们有时还得穿过气味难闻的垃圾堆,任由几码开外的道路上正常行走的阿富汗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雪上加霜的是,当地的老乡往往会筑起两米多高的土墙,作为农田的分界线。美国士兵不愿绕路穿过墙洞或者篱笆门,不得不翻过这些高墙,再加上需要抬着担架上的我,困难可想而知。不过,这样做确实更安全,因为经过几年的交锋,武装分子已经充分了解自己对手的活动规律,开始在农田的墙洞等处安装炸弹,所以美国军人只能选择爬墙了。马克斯・弗格森是美阿联合巡逻队的指挥官之一,他告诉我:“我最讨厌这些墙洞,每当要穿过它们的时候,我都会害怕,会不会碰上炸弹就跟掷骰子一样。”
的确,到处都不安全,美国士兵最喜欢把脚踏上去的地方是水坑,因为炸弹很难在那里引爆。在两小时内,我们穿越了好几个树木浓密、到处是水的石榴园以及好几条灌满水的壕沟。这真的是在徒步巡逻吗?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越战电影里的人物。
一想到血肉横飞的战争片,前些天意外受伤的情景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在我的脑际。当时我们正在一个名叫坎大雷的村子巡逻,还穿着厚重的防弹衣,在酷热下浑身冒汗,所有人都期待着快点回哨所凉快一下,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就在此时,不幸降临在我的头上――我在一条泥泞的壕沟边上重重地滑了一跤,左脚向下一陷然后又向旁边一扭,由于动作过猛,骨头折断的声音立刻在耳边响起。在荒郊野外,这样的伤势算是相当严重的麻烦了。
那个伤兵在睡梦中哭泣
半路休息时,一个抬着我的美军士兵突然发话,问我是否带了止血带,我自豪地指了指作战裤的口袋,向他显示我是个多么有准备的人。的确,我的口袋里带了许多有用的宝贝,包括黑色的尼龙搭口皮带,附有很坚固的塑料条。我早就听人说,这种小东西比其他任何武器都重要,一旦你的四肢被炸伤甚至炸断,它就可以派上用场,否则你会很快因失血过多而死。谁知,那个士兵不但没有表扬我想得周到,反而惊讶地问:“你只带了一个?”
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我的确听说过,一些士兵,尤其是开着车到处巡逻的人,总是事先把止血带松松地扎在胳膊上,一旦真的遭遇不测,就可以立即拉紧,争取救治时间。
弄折了一条腿是我个人的灾难,尤其是当那只受伤的脚感染后更是悲剧。回到喀布尔,我在一所没有窗子的军医院里躺了两个星期,但和那些几乎每天都可能被炸弹送上天堂的士兵们比起来,这种煎熬真的不值一提。我住院期间,几个法国士兵也被送到那里治疗,据说有一名自杀式“人弹”混进他们的队伍,引爆了自己,让所有幸存者身上都布满了榴霰弹造成的伤口。他们还算走运,因为那次袭击让他们的5个战友当场殉职了。爆炸发生后的第一天深夜,我听到临床的那个伤兵不停地哭泣,甚至在睡梦中也不曾停止。
这就是阿富汗,士兵们在执行任务时无时无刻不感到紧张,因为他们知道,哪怕是最小的疏忽都可能要了自己的命,或者让他们在余生中一直同可怕的伤病斗争。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