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越南近来在南海问题上展现的强硬姿态,令国人惊愕不已:又是一个“不服气”的邻国!平心而论,越南同为共产党执政的社会主义国家,曾经跟中国又是“同志加兄弟”的胞波,在当前两国的经贸合作、人员往来都十分密切的背景下,理应成为“好邻居”“好朋友”才对,但现实却并非如此乐观。
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只能说,有我们的,也有他们的。但一点可以肯定,尽管越南近在咫尺,且与我们有过数千年的交往史,但我们并非真正了解或在意越南内心的真实想法。就此,《国际先驱导报》特邀请北京与香港两地的四位“名嘴”,谈他们眼中的越南印象,听他们口中的越南故事。
凤凰卫视时事评论员何亮亮:美国人内心深处不喜欢越南人
去过越南的河内、胡志明市和岘港。在胡志明市郊区,参观古芝地道的时候,导游是一位兼职的英语教师,大约60多岁,他对越南共产党很不满,说越共学中共改革。他说,越南应该学美国而不是学中国。
我认识的一位越南老一辈学者,是北大毕业的,从20世纪80年代中期,当时中越关系还没有正常化,他就开始就为越共中央提供有关中国改革开放的决策资料,他说越南“革新开放”的每一步都是向中国学习的。另外,越南语中有些政治词汇来自汉语,如“解放”、“公安”(警察),读音与粤语非常接近。
越南青年一代似乎更喜欢美国。越裔美国人多是反共的,他们想在越南复辟,重建从前的越南共和国(南越政权),这又是现在的越共所严加防范的。越南的精英似乎还有当年雄霸东南亚的“世界第三军事强国”的回忆,也对1979年的中越战争耿耿于怀,对于今天中国对东盟其他国家的影响也很不爽。
越南民众支持政府保卫“长沙群岛”(即中国南沙群岛),但在反华示威中也酝酿着对越南政府不满的情绪。在南海问题上,越共对华态度强硬,但它也会防止与中国关系的全面恶化。因为一旦两国发生武装冲突,这会让越南的经济发展倒退,越南的国力以及对巨大灾难的承受能力是远远不如中国的。
墨西哥有一句谚语,“墨西哥的不幸,在于离上帝太远,离美国太近”。越南是中国的邻居,这是越南无法改变的,并且中国是有恩于越南的,而并非是越南部分人念念不忘的“中国老是欺负越南”。越南只能与中国交好而非交恶。
越南在历史上是中国的藩国,文化又深受中国影响。但近代中国自身衰败后,法国的殖民统治成功地令它“去中国化”。越南人有强烈的民族自尊心,一方面羡慕中国和学习、利用中国,另一方面又希望成为东南亚的霸主。这种矛盾和复杂的心态制约了越南与中国以及与东盟其他国家的关系,尤其是东盟其他国家对越南有着相当的警惕。
中央电视台英语国际频道主持人杨锐: 越南人号称打败过三个大国
三年前去过越南河内旅游,有两点感受:一是感觉当时他们的生活水平是中国二线城市十年到十五年前的水平。比如通关时,越南海关官员拿着我的数码相机把玩不止,十分羡慕。沿途,他们的村落和河内里的城市建筑,似乎是五六十年前所建,满大街的摩托车,密集杂乱,轰鸣着尘土飞扬地行驶,颇似二十年前的广州。二是战争回忆。在去往河内的路上,看到友谊关边境越南一侧的地势十分复杂,险要。遥想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时,我们打下凉山后进入对方的平原地区,很适合机械化作战和推进,原本可以直捣河内,但是出于战略考虑,当时中国军队主动撤军,班师回朝。历史会证明我们当时的撤离是否明智?
就一般百姓而言,越南人似乎跟法国人之间的历史、文化情结更重。记得,第一次接触越南人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在上海外国语大学学习法语的时侯,教我们法语的是一位形象憨厚的越南裔法国人,说话很慢,上课时叼着烟斗,烟丝味道很香。他教我们用法语唱马赛曲,嗓音浑厚,很有磁性,待人非常友好。第二次接触,是十多年前在北京去法国朋友家里做客,他们家的保姆是个越南妇女,当时,她冷冷地为我沏茶,眼神里非常怨毒地对我说,“我当然知道中国人,因为他们殖民了我们很久”。我听后十分惊讶。
越南人很有优越感,也很狂妄,号称在陆地上击败过世界上三个大国:法国,美国和中国。中国人十分反感没有诚信,不思感恩,出尔反尔的政府。国家关系自然以利益为重,但也不能赤裸裸地背信弃义。
社会主义国家之间拥有同样的意识形态和相同的政治制度,但并不意味着国家间没有利益上的重大冲突。理性地说,我们特别希望勤劳勇敢的越南人民铸剑为犁,珍惜自己的和平和稳定,加快现代化建设,让饱受战争之苦的百姓别再折腾了。但是,我也知道,越南政府对公车控制非常严格,廉洁建设走在前面,同时,他们的国会在搞直选。
凤凰卫视时事评论员邱震海:越南对中国既依赖又害怕
我们是一个大国,它是一个小国,大国有大国的心态,可能是俯视一切的,小国有小国的心态,它必须要仰视一切,尤其要仰视它离不开的那个“巨人”,但它对这个“巨人”是既依赖又防范的心理。这个心态不是现在才有的,而是几千年以来形成的。
如果孤立地看越南问题,那很好解决,越南已经占有中国20多个南海岛礁,且还在蠢蠢欲动,我们只要进行军事收复就好了。但是,中国的外交大战略不仅是着眼于现在的,它不是一个静态的过程,也不是一个水平的过程,而是一个垂直的、立体的过程。换句话说,中国的外交政策既是服务于现在,又是服务于二十年、三十年后中国的整体国家利益。今天我们在一城、一市、一地、一岛上得失的策略,应该从历史的垂直线上来看,过了十年、二十年以后,它应该有利于中国的整体外交战略空间和整体国家利益的拓展。
东南亚国家想依靠美国来制约中国,美国也想通过东南亚国家也制约中国,它们的这种战略需求是一拍即合的。1979年的时候,越南是抱着苏联的大腿,现在它是抱着美国的大腿,小国都是这样,我们也没必要去指责它们什么。
可以说,越南国内的经济发展有很强的中国影子。中国是上世纪70年代末开始改革开放的,越南是80年代末开始革新开放的,它现在也是在坚持有本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实际上跟中国一样,它拒绝完全走资本主义道路,但是在经济上引进了很多资本主义的元素。
越南普通老百姓关心自己的衣食住行,更甚于关心“南海问题”。法新社
越南反华示威
中央电视台主持人赵忠祥:中越打仗,美国最高兴
我有一张摄于1964年的非常经典的播音照片,后面的背景是一张越南地图,当时报道谈的就是越南问题。从抗法到抗美,我们的立场一直都是跟越南人民站在一起,支持他们要求独立与尊严的反对外来侵略的立场,谴责帝国主义的战争行为,那时中越关系非常友好。大多数的报道都是我直播的。我曾经访问过范文同总理,央视代表国家,带着中国人民的友好和善意,表达对未来两国关系友好前景的期盼。
上世纪60年代越南战争时期,我们给予了越南很多援助,是无私援助。当时中国很困难,毛主席说,扫扫我们的库底也要去援助他们。在那个时期,我有两个同事要到越南前线去采访报导,我还记得我到车站眼含热泪为他们送行。那是一段难忘的岁月,我们坚决地支持了他们。
1979年,我跟随邓小平同志访问美国,到美国后的第三天,突然发现周围的美国新闻工作者很开心的样子,我还没见过美国人这么高兴过。当时,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跟我说,你们跟越南打起来了。那时我就觉得,中越打仗,最高兴的是美国。
越南跟我们一直有很紧密的关系,但要正视一些存在的问题,我们曾兵戎相见,猫耳洞和《高山下的花环》就产生在那个时间段。我们跟越南素有渊源,我认为两国合则两利,斗则两伤。我们恪守“不称霸”的原则,但是我们也不能放弃国家最根本的利益。
越南是我们外交关系中一个非常典型的、处理起来比较棘手的个案。我个人认为,现在不可能像过去那样双方交战打起来,我们毕竟是一个大国,而且我们现在强大到他们无法相比的程度,也没有必要因为这个事情跟他们打起来。但是在谈判问题当中,他们又非常顽固。因此,可能让我们长期面临很大的考验,这其实对他们也更是一种很压力。美国现在又要跟他们建立战略伙伴关系,问题可能会变得更加复杂棘手。
作为一名普通的中国公民,我认为中越两国既然是邻居,希望发展睦邻友好关系,双方对于一些问题,应该通过一个适当的途径来进行谈判。总的来说,从历史渊源来讲,我觉得两国应该是世代友好的。我不希望争端导致兵戎相见,但是我们也不会允许我们的主权受到侵犯。
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