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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年:进藏先遣部队多因高原怪病皮肤迸裂而死 |
www.sinoca.com 2011-06-23 瞭望东方周刊 [复制链接] 字体:大 中 小 |
生死扎麻芒堡
由于先遣连总指挥、党代表李狄三的日记在送回新疆时遗失,目前能够详细反映先遣连进军沿途情况的,只有1951年9月先遣连及后续部队完成进军任务后所作的《进军路线沿途调查材料》。
其中这样描述了达扎麻芒堡:一块流沙中之绿洲盆地,四周靠山,每一个山顶英雄连都构筑有野战工事,地形较为复杂,为军事上良好之阵地,有泉水味不佳,柴草丰富,但较远。气候不好,每天下午飓风,人们一举一动都感到呼吸困难,时常有病员发生,其病症大都为身上浮肿,医治无效,日益严重。5月30日6 时低温4摄氏度,12时高温34摄氏度,海拔4517米。
10月下旬,大雪封闭昆仑山后,先遣连成为一支孤军。没有人向营地射击或进攻,但是死亡阴影时刻笼罩着他们。
高原病导致了大多数人的死亡。那时,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浮肿、最后皮肤迸裂出黄色的液体而死。
王惠志说,一旦生病就会特别能吃东西,然后开始浮肿。继而不再进食。短则几天,长则二三十天,浮肿就遍布全身,眼睛都无法睁开。
为了解决这个怪病,除了隔离,病员们根据卫生员的建议在天晴时到地窝子外,靠着土丘晒太阳。但是不久,唯一的卫生员也死了。
先遣连战士、藏族翻译乔德禄对《瞭望东方周刊》说,在战斗中牺牲并不是一件难事,但先遣连的“一个一个小伙子”没有一个人能够痛快地死去。
躺在地窝子里的病员并不会大口喘气,而是若有若无地呼吸,仿佛一块无形的巨石压在胸口。
抚摸自己浮肿的身体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好像在触及别人的肢体,又好像自己被陌生的东西接触。如果用完好的手指使劲按,会有半个手指淹没在黄色发亮的皮肤里,但是很难感受到肌肉或者骨骼。这时只能轻轻抽回手指,因为已经感觉到皮肤下面流淌的组织,生怕将表皮戳漏。
1951年1月2日,先遣连向独立骑兵师发出电报:现在这作战现象是不存在的,就是病号多,病马多死马多,我们没办法制止这个问题发生。
随后电报称:全连18名病危者,前几天死亡了两名,其中一名拉肚子,一名全身发肿皮质破裂而死。62匹马完全不能使用。上午晴朗下午刮大风,寒暑表损坏无法报告气温。
另一份电报报告说:新发生较重10名,放马、放哨、打柴都靠10多个人担负,病员特别烧柴多,打一周柴烧不了两周饭。战士不吃饭怕犯病,多数人吃但吃得少,马有30匹全乏不能骑。衣服95%以上完全是破烂的了,袜子完全没有了。
1月31日,王震亲自致电新疆军区:病员情况十分严重,向当地群众调查治疗方法。一待开山,即派出较好医生。二军应研究此种病因,电告该连,治疗参考。
高原墓地
为了向先遣连输送给养,新疆损失了4500多头毛驴和骆驼,还有3名维族运输员以身殉职。但只有一次给两水泉送去了1.5公斤食盐和7个馕、一袋信件。
李子祥说,信件都是来自内地的慰问信。他们读给濒死的战士,给了他们最后的安慰。
王惠志回忆说,他也全身发肿,无法站立。看着地窝子里的战友一个个被抬走,他干脆把一直没舍得穿的军装从包裹里找了出来勉强穿在身上,静静地躺在地上等待死亡。
这时,有情报说从新疆流窜到西藏的土匪要袭击扎麻芒堡营地,他就背起电台到附近土丘的阵地上。一路汗水,他竟然就此脱离了死亡的威胁。
王惠志的小组里共有5个人,除了他还有一名电台长、一名报务员、两名摇发电机的战士。最后只有他和报务员得以幸存。
两名战士直到浮肿蔓延至手臂时还在工作,抬到地窝子后不久就去世了。其中一人名为桑必强,临洮人。他的侄子说,桑必强的父母临死前,仍要求他们找到桑必强的下落。
李子祥则在一次返回多木途中与战士王兴才遇到暴风雪。在野外过了一夜之后,他的5个手指被冻掉,王兴才也失去了两个指头。
在扎麻芒堡,开始时牺牲者都埋在距离营地两三里地远的一个向阳坡地上。后来,由于无力将死者运送到这个距离,他们就在战壕旁边埋葬死者。为了防止被阿里地方政府发现大量减员,除了李狄三以外,所有死者都是平坟下葬,不立坟包、墓碑。
1965年,阿里军分区将先遣连烈士遗骸集中迁移到狮泉河烈士陵园。当时负责此事的马占山向《瞭望东方周刊》回忆说,虽然只过了十几年,但烈士们只剩下累累白骨,不仅包裹尸体的兽皮和军装粉碎,连身上的铁制配件都与土地结合在一起。
他们成为了高原的一部分。 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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