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内务省给这些女性起的名称是“特别挺身队员”,根据记载,当时免费为她们“开展服务”提供的标准配给用品有床、被、枕头、睡衣、长裙、洗漱用具、食物、卫生纸,以及原日本军内使用的,被称作“冲锋一号”的避孕套。
事实上,这些女性的命运十分悲惨。最早开设的小町园慰安所,原本是在9月2日开业,但是,8月28日,一批美国兵就冲进这里,痛打了服务员,强奸了在那里的全部慰安妇。日方记载,其中半数慰安妇是第一次见到外国人,其时的恐怖惊慌,恍如地狱之门开启。同样的事情在其他地方也有发生,横滨的互乐庄原计划 9月1日开业。但在前一天晚上,却闯来100多名黑人士兵,用卡宾枪胁迫,将其内的14名慰安妇轮奸,惨叫呼号彻夜,日本警察不敢过问。
这些,事后日本新闻界按照占领军总部的命令,都不予报道。即便“正常”营业的慰安所,其情景也非常人所能接受。一个化名“玛丽”曾在小町园慰安所从事慰安服务的女子说:“没日没夜,美国兵嚼着口香糖在外面排队等着,女人们在屋子里形同监禁,根本没有拒绝的自由。”“最高的一天接客55人。”
而在慰安妇们“为了国家”,“努力奉公”时,日本上层却是另一番景象。一方面日本上层密令避免皇族、公族、财阀家庭的女性被卷入慰安行为,换句话说就是让下层女性的“慰安”来保卫上层家族的贞操。另一方面,原来叫嚣战争最强烈狂妄的日本右翼,又急忙投入到RAA的事业中,从中大肆渔利。美国兵享受性服务的价钱差不多是一个人一百日元,相当于当时日本人平均月工资的两倍,根据合同慰安妇只得到很少一部分,大部分收入落入了右翼财阀的腰包。
但是,这个“兴旺”的产业,却在1946年遭到了腰斩的命运。原因出在小小的避孕套上。
尽管日本的“慰安所”配备了避孕套,但肯使用的美国兵却寥寥无几,而占领军的淫威又无法抗拒,结果,造成了RAA慰安所中性病的盛行。RAA的慰安妇中,有性病的超过了90%。
这引发了大洋彼岸美军的妻子、亲人们一片抗议之声。尤其是有记者深入日本的慰安所,将其内情拍摄,带回美国公布,更引发了轩然大波。
正在从事人权活动的罗斯福夫人为此愤然质问麦克阿瑟,“我们合众国的小伙子们,就是公然在日本妓院这样出入得脏病的吗?你这个司令对此很自豪吗?”这让麦克阿瑟十分尴尬。1946年3月10日,占领军司令部以“公然卖淫是对民主理想的背叛”为理由,要求日本政府关闭各处慰安所。26日,日本政府下令各地警察署遵照执行,并谢绝美军官兵继续访问慰安设施。
日本政府随即下令遣散慰安妇,5.5万名慰安妇,没有任何补偿就被赶到了街上。这些慰安妇,很多继续从事色情行业,或在RAA经营的“茶舍”“咖啡厅”“酒吧”等地为美军服务,成为被美军称作“潘潘”的暗娼(美日间的默契,以暗娼代替公娼,继续慰安服务,实际上RAA4年后才正式终止);或者为美军包养,称为“安丽”。
在整个美军占领日本期间,尽管日美两国在舆论督促下多次试图取缔这种半地下的“慰安”服务,却因为上层的三心二意,始终不能根除。这期间,美国军医 “改良”了梅毒的治疗方法,改口服片剂为从龟头直接注射药物,试图用这种极为痛苦的治疗方法稍稍遏制美国大兵的行为,而日本警察在街上追逐“潘潘”,更是那段时期一道无奈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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