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美中双方的军事关系,像“鳄鱼的眼泪”一样的有泪无心,其实也不为过。美中建交三十几年来,纷纷扰扰,时好时坏,近些年来,双方在经贸、政治、文化、科技等领域,持续稳定发展中。但在军事上却薄得像一张吹弹可破的薄纸,轻轻地一触就会破裂;敏感得像女人脆弱的皮肤,稍稍晒个太阳就会起斑粗黑,想褪色都很难褪掉。
这就是美中之间,长期以来,最容易滋生事端的绊脚石,稍一不慎,擦枪走火的境况,时有所闻,对峙交锋的事实亦屡见不鲜。这是美中之间最难以平衡的困难所在。
近期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陈炳德亲赴美国进行交流,双方之间有实质的进展,亦不乏高来高去的交锋场面。此次美中军事交流,双方宣布达成了六点共识,其中的第一项共识乃是核心所在:双方一致认为,健康、稳定、可靠的两军关系是两国关系重要组成部分,同意共同致力于在两国“元首”定下的“相互尊重、互利共赢合作伙伴关系”框架下,推动两军关系新发展。
先来看健康方面的问题。美中军事关系长期以来,就是缺乏一个长期而互信的关键基础,导致经常因为一些风吹草动,而横生枝节。最严重的就是,彼此的猜忌和不信任对方,其中就是国防经费的不够透明化。美方始终都不相信中共所胪列的国防预算,一直怀疑中共公布的经费,有所隐瞒,缺乏可信度;而中方也其实不相信美国的国防经费,是完整而透明的实际数字,看不见的背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暗款。这是美中双方在互信基础的严重不足,亦是美中军事交流不能健康发展的问题所在。
此次,双方签属的六项共识,可谓老生常谈,但其中亦可见刻意凸显双方有意进行更新型式的军事关系的痕迹。这是美中军事交流有了健康的初步构想,期待在此健康发展环结中进行有意义与有实质效益的交流,开展美中透明健康的军事交流架构,以利未来的长期发展。
就稳定方面来看。美中军事交流一直以来,都在风风雨雨当中进行着皮笑肉不笑的摇动交流现象。这是美中军事交流的大患,亦是长期以来,只要一点障碍或波折,就可能激起千层浪,促动着双方的动态不平衡发展,使得美中军事交流,一直持续在紧张与怀疑当中,进行着看似冠免堂皇的交流态势。
美中双方其实暗藏机锋与礁岩,往往一点点的风就会让草摇动得折枝败断,这种脆弱易断的非稳定结构链,一旦断裂,即会出现争锋相对的过激场景。因而使得美中军事关系,有如分居的夫妻,偶而见上一面,为的是解决严重的争端,而不是有诚意要见面详谈裂局弥合的实质进展。
这正是美中军事关系长期在不稳定的状态下,发生不了稳定的契机,却往往受制于外来因素的影响而萌生争端。猜忌质疑的心态,难以填补美中军事交流缺口,因而只能在进行式中游走,很难看见未来式的期待。这是此次双方交流特意突出的焦点所在,能否有跃进的机会还待观察,但起码已经有了可以期待的方向,亦不失为有新意的交流突破,值得后续关注!
最后来谈可靠方面。这方面必须建立在健康与稳定的基础架构上,才能有进一步的奢望。不过因为美国综合实力大不如前,短时期又难以回复往日雄风,在可预见的将来,势必有求于中方的机会将会有增无减。向中国倾斜的可能性不能排除,因此,可以推判的是,美中军事关系的新型式,是一种美国有求于中国的方式将会出现世人眼前,而不是以前美国高姿态的重现。
这对中国来讲自然是有利与有机的展望,但如果中国就此过度需索无度,相信美国也会在必要的时刻,祭起军事强国的大旗,压制中国耀武扬威的态势,挽住国际军事强权的霸主地位。
是以,前述健康与稳定的关系,如果薄弱易脆,那么可靠的关系,将会是一种奢望与遥想,不过是一时过境的即席式表演而已,连期待的机会,都不好掌握。所以说到底,健康维系稳定;稳定才能可靠,而这序曲的悠扬好听,在于指挥者和弹奏者之间的默契和诚意,其他的方式,都不能帮助美中军事关系的交好与交远。
其实如果美中军事交流能够健康、稳定、可靠发展,美中关系的稳步发展将会是值得期待的好事和美事。在这好而美的关系中,是否可以对两岸关系的发展有进一步的新助益呢?这将是美中军事交流新型式中的新关系的未来预期。
台湾如何把握这新契机,关键不在美中这两只大象的眼泪,而在我们怎么能让大象给我们真正关心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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