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缅甸,还有数万名中国远征军战士的遗骸,不知所终。战争结束66年了,没有人知道,在深山老林里面,是否还有幸存的老兵,在等待着,等待着我们接他回家。
9位流落缅甸的老兵回国,受到一路礼遇(杨涛摄)
战争结束66年了,没有人知道,吞噬了数万勇士的野人山,到底是什么模样;
没有人知道,胡康河上的白骨,是否有人精心拾起;
没有人知道,那些没有回家的孩子,到底身藏何处;
没有人知道,在深山老林里面,是否还有幸存的老兵,在等待着,等待着我们接他回家……
2011年4月10日,孙春龙在他的微博上留下这样一段文字:
日本防卫厅研究所战史室著《缅甸作战》记载,日军在缅甸投入兵力308501人,战死185149人,回国118352人。同样一场战争,中国战死在缅甸的军人的数量,目前还只能精确到“万”,而且说法不一,更可悲的是,大多数人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留下来。
孙春龙,1976年出生,陕西铜川人,新华社《瞭望东方周刊》社会调查部主任。 从2008年开始,他持续关注、报道并帮助中国远征军老兵。
他刚刚从缅甸回来,历时月余,总共访问了25位老兵,包括新发现的4名老兵;杭州的一个朋友托他带去了5.5万元,给老兵们每人发了两三千元的慰问金;他此行的目的之一,是联系当地华侨,以重建中国远征军阵亡将士纪念碑。
“我想做的,就是让那些真正的英雄,在迟暮之年,能感受到这个他们用生命和鲜血庇护过的国家的子民,对于他们的礼遇和尊重。”
回家后,老兵王子安在姐姐的墓碑前长跪不起(张朋摄)刘召回凭早已作废的外侨证,生活了半个多世纪(孙春龙摄)
请宽恕我的无知
请宽恕我的无知!
在我出版的《异域1945》以及公开演讲中,我开头都说了这句话。
真正意识到自己的无知,是2005年的夏天,我去缅甸“金三角”采访,偶尔碰到一位国民党老兵。他得知我是北京来的记者时,突然异常激动地指着我的鼻子说:“你说我们不抗日,那么你去国殇墓园看一看,看看我们那么多兄弟是怎么死的?”
老人的指责让我无所适从。我努力回忆着我所接受的历史教育,期望能搜索到一丝一缕的信息回应他,但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甚至连国殇墓园是怎么回事也一无所知。
我的迟疑与平静,让他的激情荡然无存。之后,是沉默。我能感觉到其中的绝望,但意识不到其中隐含着的震撼。后来,偶然的机会,我来到国殇墓园,伫立在满山遍野的墓碑前时,那种震撼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李锡全是我采访的第一个中国远征军老兵。他的远征,直到2008年10月才结束。
2008年3月,我在缅甸密支那采访了他。抗战结束后,李锡全流落于此,再也没有回过湖南常德的老家。得知他竟然70年来和家人没有一丝联系时,我毫不犹豫地告诉他,等我回国后帮他找家。
回国后,根据李锡全写下的有关家乡记忆的信息,我在博客上发了一个贴子。5月9日下午,仅仅一天时间,李锡全老人的家就找到了。他的侄子李谷伯得知叔父还在世时,在电话里激动得不能言语。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