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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张老兵们都知道的一座著名的楼房,我记得好像是86年4月19日上阵地的,我们从友军手里接管阵地,我在这里见了一名友军的军工,肯定是最后一趟上前沿阵地来。我看见满脸喜悦,他下身穿着一条带条条线裤,头发长长地,他把背具一扔,到小溪旁洗澡,我默默的看着他,我一直注视着他,他问我刚上来,我点点头,我问他:再不上来了。他说:就是。。。然后把线裤脱下,扔在草丛中,然后把备具往身上一放,迈着轻松的步伐朝这座楼房走去。。。。。。这个军工已经可以回家了,我们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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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相片好像是在六月下午照的,听着我们买来的小录音机,默默地承受夏季的煎熬,因为我们是北方兵,不习惯夏季的炎热,相片翻拍的不太清楚,腿部全部让蚊子钉烂了,百分之七十的战友烂裆,大腿根部溃烂,摸什么药也不起作用,所以我们仨个胆大,干脆到下午找个地方,开始让太阳晒裆部,这就是老兵们所说裸体战争,到现在大腿根部还有烂裆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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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战友刘用宁在天保农场瀑布下面洗澡,我们从小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父母都在一个单位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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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小狗是我在团部‘偷’来的,有一天我到团部看老乡,看见了这只小狗,非常喜欢,战友给我找了一个编织袋,我一背火速回阵地。把我从家里寄来的麦乳精给它喝,给它起一个怎样的名字,想了半天,按音乐有一种波尔卡弦律,就叫它波尔卡好了,它看见咱们当兵的就跑,可能是因为我们穿着一样的衣服,见谁跟谁,气的我没有办法,晚上在我的被子里睡觉。后来我下阵地的时候,陕西蒲城战友要去了,后来听说被炮弹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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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场上过春节,我们在187阵地上已经呆了九个多月了,战友们看看我们的生活搞得还可以吗,这才是正正的战地生活照,不像有些照片,都是战士们都在吃压缩饼干。好象就可以充分的证明说战场上有多么艰苦等等。。。可能有些老战友不同意我的观点,肯定会说你们是一线炮兵,比我们安全。。。我们在阵地上每个班有一个煤油炉子,每天做两栋饭,吃的食品全部有营部的生活车辆到麻栗坡县城拉来。生活物资全部要到指定的供销社去买,部队害怕出食品安全问题,这可不是个小事情。。因为用煤油炉子的话可以不暴露目标,86年11月20日下午,我和陕北战友陈亮到天保农场背煤油,下去阵地不久,越军的炮火开始炮击八里河东山上面的偏马火力点,当走到天保大桥的上面的时候,陈亮在前面跑着离开危险地带,他喊我‘赶快跑’,我在桥面上慢慢悠悠的走着,我对他说‘该死的娃娃,X朝天’,不是我有多大的胆量,吹嘘自己有多么勇敢,我认为只是作战经验比较丰富,我前面说的那句话‘在战场上耳朵比眼睛更重要’到了天保农场把煤油灌上,碰见了二炮连的一个我认识的班长,他和几个战友拿着一副担架往我们阵地上跑,他告诉我,你们连炸伤了两名战友,我和陈亮走到马店的时候,军工战士们已经把烈士和伤员抬了下来,军工战士不知道烈士的姓名,我说;‘烈士在什么地方’他说‘在车上’我和陈亮爬上去,揭开盖在烈士身上的编织袋,一看半天是小战士杨永峰【甘肃迭部林场,只有18岁】。我们下车我把烈士的姓名单位籍贯写给军工战士,然后背着煤油返回了187阵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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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阵地上吃午饭,每个人脖子上吊着一条毛巾,只穿着裤头,那个热呀,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流。刚开始的时候还这样穿着,后来我和战友赵海鹏(相片右后),衣服也不穿了,开始了别人不敢的裸体战争,光着身子,晒裆部。我们副连长看见我们两个人开始骂,说我们两个是XX. 左边第一个小战士名叫杨永峰,是甘肃迭部林场的,在86年11月20号牺牲,年仅18周岁;左边第二战士名叫包雄业,他现在在青海省大同铝厂工作,他们两个在下午时候,在执行任务当中,一发敌人的炮弹炸中他们两个,杨永峰当场牺牲,包雄业身负重伤,把他送到医院,手术很成功,可是他老觉得屁股很疼,医生有给他做手术,半天屁股上还有一个弹片,这个弹片还把衣服碎片打进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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