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军舰在黄海演习势必压缩中国战略空间。
深夜1点,飞机平稳飞行,机舱一片黑暗。舱里的乘客在沉睡。我独自开着阅读灯看书。然机上下抖动,我透过机窗往外望去,清爽的夜空下雪白的喀喇昆仑山绵延千里,一巨大的冰雪峡谷出现在眼前,颠簸不停的飞机与乔戈里峰擦肩而过。我看了一下电视屏上的飞行高度是9500米,乔戈里峰是8611米。我们的飞机距离她只有800多米。心跳急速加快,不是恐惧,而是激动。
这里是中国和巴基斯坦的国界线,乔戈里峰的南坡是吉尔吉特-巴蒂斯坦,唐朝称这个地区为勃律,无数的中国商人和僧人从这里走向中亚和南亚。在不远的将来,中国西部通向阿拉伯海和西亚石油国家的铁路和输油管道将穿过附近的高山峡谷。
一周后回到北京,我来到北京农展馆对面的一座伊斯兰风格的小楼里做客。二层的巴基斯坦驻华大使马苏德的办公室像是一间航模陈列室。书架上、茶几上、柜子上摆放的都是中国和巴基斯坦最新联合研制的战机和军舰模型。马苏德大使说:“中巴未来需要进一步加强军事合作。”我回答道:“从长远看,我觉得,中巴需要超越军事领域的合作。”
中国未来的崛起需要在巴基斯坦冲破周边包围,以确保中国的能源安全。据国际能源组织的预测,中国的石油需求量在2025年将升至每天1420万桶,其中1090万桶需要进口。从最近美国在黄海、东海军演看,一旦中美发生军事对抗,美国将从海上封锁中国海岸,中国应战能力将受到从陆上进口重要原料能力的制约。巴基斯坦一再表示,希望建设从新疆经吉尔吉特-巴蒂斯坦到达巴基斯坦南部出海口的铁路和油气管道,成为中国产品走向世界的“贸易走廊”,和保障中国能源安全的“能源走廊”。
中国目前60%的能源补给来自中东,80%的石油进口经过马六甲海峡。为避开运输过程中的风险,中国需要把进口石油从油轮运输逐渐转移到稳定而安全的管道运输上来。巴基斯坦因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而成为中国西出印度洋和海湾地区、破解马六甲海峡困局的关键。位于巴基斯坦南部的瓜达尔港邻近波斯湾,距伊朗边境只有72公里,距世界石油运输要道霍尔木兹海峡约400公里。这正是巴基斯坦战略区位价值所在。
尽管中巴在政治军事领域合作紧密,但中巴经济合作水平低。中国作为世界大国,崛起的成果巴基斯坦没有完全分享到,巴贫困状况比较严重,缺少能源供应,缺少国际投资,经济发展和民生改善、社会安全形势都需要进一步提升。
缺乏深层次经贸互惠合作和民间往来这两种手段支持的中巴关系,一旦外部环境发生变化时,很容易坍塌。上世纪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我国曾经为之付出巨大援助和牺牲的越南、阿尔巴尼亚先后与中国反目就是明证。
中国应该用“与邻共富”的战略思维把中巴现有关系发展到全球战略高度。中国需要扩大对巴方的直接投资,全面参与巴方的经济建设,让巴基斯坦人民在日常生活中,感受到中国人民的友谊,这是一种立足长远的战略设计。
电力短缺是制约巴经济发展的瓶颈。巴基斯坦拥有超过5000万千瓦的水电资源储量,投资和开发空间很大。由于巴基斯坦北部紧挨新疆,巴基斯坦政府只允许中国投资该地区的水电项目,以防其他国家介入该地区收集情报,渗透该地区,破坏中国新疆的安全。中国如果不在巴基斯坦北部地区加大投入相应的建设,改善人民生活,对中巴两国边境地区的安全不利。
中巴之间有600多公里的边界线,也是分裂势力和恐怖分子活动的地区。对于中巴两国的恐怖分子,不仅要用军事手段,更要通过有效的社会经济发展政策争取那些被他们引入歧途的追随者。这将减少“三股势力”在巴产生和发展的土壤,增加社会稳定。其次,水电项目在给巴基斯坦民众的生活带来“光明”的同时,中巴“全天候、全方位”友谊也会随着输电线路进入千家万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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