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情酒店大亨杨清林在台中开设「欢喜就好」系列酒店,以扣薪罚钱、酷刑毒打等方式,强逼上百名女子脱衣陪酒、卖淫;他10多年来狠捞逾40亿元,旗下酒女则是生不如死,至少有两人试图自杀。法院一审重判杨15年,他旗下「血汗酒店」27名酒女日前委任律师集体求偿,索赔7900万元,创司法首例。
杨清林(49岁,在押)经营「欢喜就好」、「一见钟情」等系列酒店,另开设四季马场,透过广告称高薪应徵「酒店公主」,提供无息借款、代还卡债、学贷,诱使缺钱女子应徵、签立借据。录取后就逼签call客保证金本票20万元,要求酒女保证业绩,另要求签借据加入马队、投资马队股份「马股」每单位32万元。
起诉书和判决书指出,杨男自订严苛内规压榨酒女,例如15天内须10次性交易,少1次罚2.5万元,拒绝性交易罚2万元、玩性游戏未上空露点罚5百元到1万5千元,穿衣没挤乳沟罚5百元至6千元,甚至规定体重超标1公斤罚3千至5千元。
杨男的酒店采军事化集中管理,酒女一律睡酒店楼上大通,他自任营长,下设辅导长、连长等干部管理,酒女4人1组,1人违规3人连坐罚款,还须以性交易业绩换取放假。而为吸引男客性交易,另订有和男客全裸互吻等22项猥亵花招。
杨男并规定,如果酒女的猥亵服务打折扣,轻则警告、罚钱,重则被马鞭抽打、手脚夹铁片。杨男和干部还会恐吓酒女如果无故离职,会提告追债,或请围事到家里追债、泼油漆、纵火、向邻居宣传当事人是妓女,有酒女脱逃后被抓回毒打,至少两人试图自杀。
有一名酒女因为受不了凌虐,向市长信箱投书,检方前年破获这个集团起诉后,台中地院依图利强制使人为性交猥亵罪,重判杨男15年,干部共犯26人判刑1年10个月至10年。
出面指控的33名酒女因为怕被报复,列秘密证人,其中27人委任律师向杨男求偿7900万元。酒女控诉「欢喜就好」根本是「血汗酒店」,做越久欠越多,即使月经来,仍被迫用冷水冲下体继续接客,但因担心家人安危不敢逃脱,曾有人逃离3天后被恐吓将遭钱庄讨债、拿脱衣陪酒光碟给家人看,只好回酒店,逃 1天罚8万元,男友还被围殴到吐血。
1名曾自杀的酒女说:「我应徵做桌面服务人员,被迫做性交易,做了一年白工还欠下一大笔钱。」另名酒女曾因下体发炎询问可否暂不接客,即遭菸灰缸砸、赏巴掌、脚踹,她也自杀但没成功,酒店没送医,命她继续上班。
帮酒女打求偿官司的律师侯志翔表示,杨男恶行显然是以强暴胁迫或违反本人意愿的方式,使被害人为偿还遭苛扣、不该存在的债务,从事性交、猥亵填补钱坑,因此据27人在酒店工作时间长短及被苛扣的薪资,提出刑事附带民事求偿,也一并依个别年资求偿每年30万元精神慰抚金。
侯表示,27人几乎都是被骗而陷入血汗酒店泥淖,并非一开始就愿脱衣陪酒性交易,她们不甘受辱,勇敢提出告诉,但为了开始新生活,多数都改名,有些已结婚生子,不希望家人知道悲惨过去。求偿案于台中地院开庭时,杨男仍否认犯行、拒赔,称酒女都自愿陪酒,甚至爱慕虚荣才做这一行。
对于求偿会否成功?律师林志忠认为,主是以苛扣薪资、强暴胁迫逼酒女下海,酒女确实可用附带民事方式求偿。律师何志扬则认为,检方未起诉杨男违反《劳动基准法》,应另提民事诉讼要求主返还薪资。
日日春协会秘书萧怡婷昨对被害人挺身对抗剥削的恶老,表示敬佩,她说:「此案也凸显国内未设性专区,导致从业人员遭剥削的风险提高,政府应严正看待。」劳动人权协会执行长王娟萍说:「特种行业人员长年遭黑道威胁控制,受到性与劳力双重剥削,政府应主动访查黑幕,积极刨除恶根、重刑追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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