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增长有利于经济发展,因为更多的人口意味着更多的经济活动,而美国的人口增长越来越依赖于移民。没有了源源不断的移民,美国经济就会变得跟过去的欧洲一样暮气沉沉。
随着2014年中期选举越来越近,民主党将把移民制度改革问题当做突破口,以此向存在弱点的共和党人施压,迫使共和党人要么激怒选民、支持移民制度改革,要么失去这个关键群体的人心。
涉及移民有关的政治问题很复杂,经济问题也是如此。移民到底是不是降低了美国低技能劳动者的工资水平?研究者们对这个问题莫衷一是。但就其他问题而言,比如移民是否促进了整体经济增长,数据一清二楚。移民绝对是经济增长的动力所在。
要凸显这一点,途径之一是用过去30年美国的经济增长速度和法国、英国、日本等富裕国家进行比较。人们经常挂在嘴边的一个事实是,差不多80年的经济数据显示,美国的增长速度一直比其他国家快,原因是美国更热衷于坚持经典的资本主义原则。大家可以看看下面这幅图,显示的是从1982年到2012年的名义GDP年度增长率(其中蓝色曲线为美国,橙色为法国,红色为英国,绿色为日本):
如图所示,美国的表现一直好于同类富裕国家。在这30年中,美国的平均名义GDP增长率为5.4%,法国为1.8%,英国和日本分别为2.4%和1.9%。
但人们经常忽略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和同类工业化国家相比,美国的人口增长率一直较高。现在,让我们再看一下这30年间的经济增速,衡量标准是人均GDP:
在这幅图中,各国之间的差距小了很多。实际上,美国甚至不再是第一名。按人均值计算,这些国家的经济增长率分别为:
• 英国2.0%
• 美国1.8%
• 日本1.6%
• 法国1.2%
如果不考虑较快的人口增长,美国和同类富裕国家在经济增长方面的差异就会少很多。这让我们看清楚了一些问题,比如当下对美国医疗改革的探讨。英国有社会化医疗,它让政府支出占年度GDP的比重提高到近50%;在这种情况下,英国的人均GDP增长速度还超过了美国,而后者的政府开支在GDP中所占的比例较小。
所以说,人口增长有利于经济发展。这似乎显而易见——更多的人口意味着更多的经济活动。在美国,人口增长越来越依赖于移民。当然,美国的人口出生率高于其他富裕国家,但这个数字正在下降。美国人口普查局(Census Bureau)估算,移民将是今后30年美国人口增长的主要动力。
目前人们正在讨论财富和收入差距不断拉大的现象,引发这场讨论的很大一部分数据都由法国经济学家托马斯•皮凯蒂负责整理。皮凯蒂在他即将出版的新书《21世纪的资本》(Capital in the 21st Century)中谈到了这个问题。他指出,在美国历史上,私人财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像欧洲那样不平均地高度聚集起来,其中的主要原因就是移民。皮凯蒂写道:
(移民)是美国对全球再分配做出的巨大贡献:独立战争期间,美国的人口数量几乎不到300万,现在增长到了3亿多,主要得归功于连续不断的移民浪潮。这就是为什么美国还远远不会成为新的老式欧洲……移民像灰浆一样把美国砌成了一个整体;他们具有稳定作用,让越来越大的劳动收入差距在政治和社会层面变得可以忍受……在收入水平处于后一半的美国人中,相当多的人认为收入不均是第二重要的事情,原因仅仅是他们出生在一个不太富裕的国家,而且认为自己的人生轨迹正在上升。
换句话说,移民不仅促进经济增长,它还防止财富的集中在整个发达世界引发政治不稳定局面。人口增长没有降低有钱人的富裕程度,但它确实削弱了财富的力量。和人口与经济都在增长的国家相比,以及人口和经济都处于滑坡状态的国家,一百万美元的价值要高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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