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国债月初失掉标准普尔AAA主权评级后,关于评级机构的负面消息陆续浮面。继美国国会和司法部拟查标普评级失误旧帐后,另一评级机构穆迪的一名前高层打破沉默,大爆公司黑幕,指公司文化「烂到入心」,管理层为迎合金融产品客户,威迫利诱分析员作较高评级。有关震撼性指控,料将成为司法部门调查评级机构的重要证据。
爆料的穆迪前高层哈林顿(William Harrington)1999年起在穆迪任职11年,去年辞职时任职衍生产品部门高级副主席。他本月8日致函美国证交会,就当局改革评级机构的建议呈交 78页报告,指控穆迪日常运作及评级程序「普遍」存在利益冲突,并揭示穆迪在房地产泡沫中,如何造大量灾难性评级。
哈林顿指出,问题症结是穆迪向客户收钱,为其发行的金融产品评级。客户想要什麽评级,穆迪也会尽量满足要求,因此迎合客户便成为穆迪吸客、挣钱的重要手段。就算投资者日后因评级误导而亏损,穆迪的酬金已袋袋平安。
他表示,只要受聘于穆迪,就无可避免陷入利益冲突,例如基层分析员要在客观评级与管理层干预之间挣扎;最高层的主席或总裁,则要在维护评级委员会独立性,与迎合客户拉生意赚分红之间取,令评级往往以穆迪生意利益为前提。
当分析员完成评级报告,就把评级建议交由评级委员会表决。连负责接洽客户拉生意的穆迪产品经理,也有份就客户产品的评级表决。评级委员会虽知道评级报告的负面内容,但投票时往往并不跟从。初步报告与终极报告有多大差距,连穆迪中人也未必清楚。换言之,穆迪的不同职级的利益冲突,主宰了最终的评级报告。
哈林顿称,管理层会「奖赏」那些满足客户要求的分析员及经理。一旦有分析员拒向客户给予理想评级为公司「倒米」,就会被上级调职、责难、骚扰甚至开除,务求将所有员工调校成按客户意愿评级的「顺民」。
哈林顿称在离开穆迪前,工作表现获很高评价,其「分析及处理杂交易的能力」更备受公司赏识,但上司多次给予他的评语,是「不应刁难发行证券抵押产品的银行家及公司」。他亦把自己描绘成穆迪内部的「磨心」,在客户及管理层压力下,试图维护专业判断,但穆迪的董事会并无监察分析员的独立性。他又表示,由于他的工作可能影响美林与AIG之间的交易,在2009至10年被穆迪「诬告」他违反操守。
哈林顿又认为,穆迪近期所做的改革,不过是一场「精彩的公关骚」。他指出,穆迪在次按爆煲期间的管理层仍然掌管穆迪,没有像标普或惠誉般大规模执位。他又认为,证交会建议的评级机构改革,只会令穆迪的评级操守「更恶劣」。根据建议的新例,管理层若左右分析师的评级判断会面临处分,却不能阻止管理层走法律罅,发表更空洞无用的评级意见。
穆迪发言人回应时则强调,公司有健全机制确保分析与商务部门独立,保障评级质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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