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权交易”或致监管失灵
当然,金融危机还是发生了,拥有合格、专注人才的IMF完全未能监测到美国按揭贷款市场日益脆弱的现象并唤起各界关注。专栏作家Hector R.Torres一语中的,对于一个贷款机构而言,用金钱换投票权是一个再合适不过的治理结构。但是,对于一个旨在对其成员国,尤其是对其中最具影响力的那些,即国内政策能够对全球产生系统性影响的成员国实施独立监管的机构来说,这种结构是不当的。“钱权交易”治理结构间接地损害了IMF批评其最重要成员国的经济(更逞论履行监管义务)的能力。
朱民出任IMF总裁特别助理曾被认为是继林毅夫出任世行高级副行长后,中国融入全球化的又一标志性事件,如今他也被认为是IMF总裁继任者的热门人选。
放弃“改革换贷款”,引导亚洲国家“集体投保”
尽管过往的好心办坏事,或者自作聪明、弄巧成拙让IMF吃了苦头,但金融风暴同样给IMF带来了变革的机遇。况且这一次,总裁的位置交给了“十余年来最能干和最有人望”的卡恩。2009年10月的世界银行和IMF年会上,卡恩在演讲中神采飞扬,“这场可怕的危机也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历史性的机会,来重塑全球经济与金融框架,为未来经济的强劲和可持续增长奠定基础。”当然,在媒体的解读中,这也是IMF一次自我救赎的机会。卡恩再次强调IMF作为“全球最终贷款人”理念,认为亚洲国家与其“自我保险”不如“集体投保”,“我相信IMF有潜力成为这种(集体)保险的有效的和可靠的提供者。”
某种程度上,“从别人口袋拿钱”当然不像从自己储备库里提款那么方便,IMF试图吸引更多国家对其贷款人角色的认可。对此,IMF承诺过去一贯坚持的“改革换贷款”做法将有所变革,借由“灵活信贷安排”(FCL)等新政策的突破,成员国在一定范围内的贷款要求可以自动获取。
份额向发展中国家让渡,放贷资源增至7500万
2010 年的G20峰会上,各成员国达成了IMF史上最大结构改革的共识。IMF承诺,在2012年年度会议前向新兴经济体等转移超过6%投票权,份额改革完成后,中国、印度、俄罗斯和巴西将分别位居第三、第八、第九和第十。中国持有份额将从不足4%升至6.19%,超越德、法、英,位列美国和日本之后,IMF 理事会24个席位中将让出两名给发展中国家。
早在 2009年英国G20峰会期间,各国就承诺向IMF注资5000亿美元,以提高其支持财困国家的能力;同时,G20将大幅增加IMF特别提款权(SDR) 规模2500亿美元。在2010年韩国G20峰会举行前夕,卡恩则宣称正在争取各方承诺,以求将其放贷资源从7500亿美元增至1万亿美元,从而构建防止未来金融危机的安全网络。2010年5月,欧洲各国宣布将向希腊提供1100亿欧元贷款,其中IMF承担300亿欧元。一周之后,为防止危机扩散,欧盟又宣布了历史上最庞大救助机制,以帮助可能陷入债务危机的欧元区国家,在7500亿欧元资金中,IMF将提供三分之一。
新兴市场话语权的增加意味着更大的责任
在卡恩的设想中,IMF将会成为一个某种形式的“全球性央行”,手中握有1万亿美元的流动资金,可在成员国陷入危机时伸出援手。这一轮份额调整以及增资可以视为离这一理想更进了一步。不过,持续向各国推广“全球最终贷款人”方案的卡恩也不忘提醒以中国为代表的,尝到“甜头”的新兴市场,“中国在组织里的话语权增加,希望中方明白,权力越大、责任越大的道理。”
虽然如今的IMF离卡恩的理想还差很远,但不可否认的是,因为理想和共识存在,IMF才会成为一个远不算完美但毕竟有胜于无的重要机构。如果单纯将之视为国际关系阴谋局或者斗兽场,那既不可能学会大国责任,也会毁掉IMF本身所具有的理想主义传统,沦为个别国家炫耀所谓影响力的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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