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我在纽约时报上读到一篇关于难民危机的报道。人流拥挤地越过津巴布韦边境,去南非北部一个叫墨西拿(Messina)的小镇。我当时正在南非徒步,所以我决定去墨西拿亲眼看看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遇到了很多女性,和她们交谈了一整天。她们为了躲避土匪,不顾水中的鳄鱼,涉险度过林波波河(Limpopo River),然后在河的另一侧又遇到一波土匪。那天跟我交谈的每一位女性都被土匪强奸过,每一个,在河的一侧或者两侧。
在我离开之前,我遇到另一名女性,她看上去很开心,因为她刚刚得到南非的政治庇护。在与她愉快的交谈中,我鼓起勇气问她:“你在来南非的路上是否被侵犯过?”
她答道:“是的,我被强奸了。但是我现在有庇护证书了,这些混蛋再也不能践踏我的尊严了。”她说这些话时仍然面带微笑。
人终有一死。你可以在校园里学会很多东西,但你一定要亲眼去看看这个世界。
我对这次经历印象很深,因为我是孤身上路。我内心充满恐惧,但这也是其意义所在。
MIT的精英们,这个世界有它罪恶的一面,也有美好的一面。我希望你们对两者都有所了解。
但我不是想你们成为圆滑高尚的偷窥狂,我想你们消除自身视野的盲点,我想让你们踏平影响你了解世界的障碍。就像我在MIT附近长大,我曾经只能把自己定义为一名美国白人男性影星,我站在这里终究发现不了自身的盲点。
走出去,拥抱世界,这才是我们寻找盲点的第一步。只有这样,我们才真正开始了解自己,开始解决一些问题。
我希望有几件事你们能铭记于心:
第一,你会失败,这是好事。
我侥幸取得过一些成就,但对我影响最大还是年轻时跟本一块而参加试镜的经历。我们坐大巴到纽约,排队等待,然后对着镜头哭泣。最后等来的却是一句:“好的,非常感谢。”这意味着我们没戏了。
我们称之为“谢谢参与”。这些经历成了我们的盔甲。
你可能会说,说得好马特,失败是成功之母,非常感谢。那跟我说一些我高中毕业时没听过的吧。
好的,我会的。
你们知道MIT毕业生真正的危机是什么吗?不是听到“谢谢参与”,而是你们顶着MIT的光环会让你们飘飘然。
你们或许真的很聪明,但不要自以为是。你不会凡事都能解决,这很正常。你们定也会犯错。
我犯的一个错就是扮演了“埃德加·帕德怀克”(Edgar Pudwhacker)这一角色。我希望我能挽回颜面。
但哲学家本杰明·阿弗莱克说过:要评判我,请看我那些好想法有多好,别看我的烂想法有多烂。你们要用失败的盔甲武装自己,求知若愚。
无知并非尴尬,而是机遇。请大胆求知。我第二次混进毕业典礼时,感到自己更加无知。
我的第二条建议是保持聆听。
这世界需要你们的意见,无论好坏。但不要以为毕业之后你们就从信息“接受者”变为“传递者”了。如果你们停止聆听,你们的教育就真正结束了。你们应当终身受教。即使参加工作了,还是会有很多学习的机会。比如网络公开课,像MIT公开课、Wait But Why 、TED等。我在19岁时上过一门哈佛大学的哲学课,最近又在网上复习了一遍。
听说居然还有一个特朗普大学,我无法想象里面会教授什么内容。但无论何时何地,请保持聆听,即使别人的看法与你相左。
上个月奥巴马总统在哈佛大学发表了毕业演讲,有一句话我特别喜欢:“民主需要妥协,即使你完全正确。”
然后我就想:怪不得奥巴马总统婚姻幸福,因为第一夫人说的都是对的。
我妻子也是这样,她的话都是对的。上个月,我妻子说:我们家里已经有四个孩子了,我们还需要第三条搜救犬。
我的回答是:亲爱的,你太明智了,我爱你。
我的第三条建议是:科技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我觉得这很明显,不是吗?
MIT人是最有权力说科技可以解决世界性问题的,*****、核裂变、浓缩汤,这些都有MIT的贡献,你们应该为此自豪。
但事实是,这狗屁世界太过复杂,科学并不是万能的。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