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裙子之所以好看完全在于它全部的宗旨在于突出梦露的身体,近乎裸体而又不是裸体,据当时的设计师回忆梦露在订制这件衣服仅着一双珠珠拖鞋,在二月的冷空气里赤身裸体站立了四个多小时用以测量身材。 裙子的布料用的是法国空运来的比普通线细50倍的一种叫“苏法莱”的裸色“网眼绸”,那是当时世界上最薄最透明最近乎于肉色的一种面料,为了让这件衣服实现仅仅“只有梦露才敢穿”的目标,整套礼服完全依照梦露的身体曲线精雕细刻而成,整体礼服贴体而全无缝隙(因为梦露不打算在这件完美的礼衣里穿内衣)。
据说为了盖住她的胸部,设制师勾画了20块形状各异的“苏法莱”饰条,花了4个小时才勉强使她的胸尖不致显露。晚会现场,当梦露袅袅地走出来,害羞地将白鼬皮披肩轻轻放下去,口哨与欢呼声四起,全场哗然,连肯尼迪总统都失声:天哪,瞧这身衣服——这身衣服达到了人类衣着史的一个顶峰,那就是在它闪闪发光的包裹下一个缀着6000颗钻石水晶的完美女人胴体,还能怎么性感呢,还能怎么诱惑呢,一个尤物能做到的极限也就如此了。
一方面是对欲望的极度厌恶,一方面是对欲望的极致挑逗,这常常是绝色美女们的两面。 就像梦露,在不断地提到她自己的性冷淡时,她也不断地强调因为性冷淡所以她变得格外有性吸引力,几乎见到她的每一个男人都想征服她——而她总是冷冷地看着这些困兽,带着妩媚的微笑,轻盈妖野地走近他们,抛一个媚眼,或者给一个吻,然后扬长而去——这似乎成了她获得快乐的一种方式,她享受他们为她如痴如醉,享受他们为她争风吃醋,享受他们为他牺牲一切。
普通的女人,要么给我很多很多的钱,要么给我很多很多的爱,要么给我很多很多的时间,但玛丽莲·梦露说,“我不想要任何东西,不想要男人,不想要钱,甚至不想要爱,我只想要好好演一场戏。”和《纸牌屋》的克莱尔一样,她们要的是和权力顶峰的男人一样的东西——不止要万众瞩目,更要举足轻重。 她们想要的是不无聊的生活,实现自我,成为山顶上最闪闪发光的传奇,成为自己以及他人命运的主宰——这个欲望,比所有欲望加起来都大,都要费力气,难怪梦露是性冷淡。
蓝小姐说:欲望的后面,就是生命力。 那是不是欲望越大越好,生命力越强越好呢,理论上是这样,但别忘了人是有边界的,体力限制,精力限制,智力限制,还有来自他人的限制,世事无常的限制。
如果他们没有闪闪发亮的欲望,我们不会记得他们,喜欢他们。 但他们拥有过于澎湃汹涌的欲望,却让他们陷入疯狂,而疯狂,常常是灭亡的前奏。 啊,多么难的欲望!啊,多么痛的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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