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门卫介绍,目前负责道观修缮的,是一名姓张的道长,“但很少出现。”
白云观则坐落在相对偏僻的小路上,观内有五六名道姑负责日常事务。
澎湃新闻注意到,在早上8点至9点之间,虽不断有游客往来于道观前面的小路,但进入观内的不到10人。
白云观的正门内,也竖起了善捐绍龙观的公告牌,公告准备募集包括殿堂彩绘、装饰、神像雕塑、神龛、供桌、香炉和烛台等购买、制作费用。
其中,一片瓦的捐赠费用为100元;香炉、烛台的费用为8000至9万元;而神龛和供桌的费用,则高达1.5万元至20万元。
但几乎没有游客在公告前驻足。道观的公共空间里,澎湃新闻也未发现道长李一的照片等资料。
“师父已经云游去了,没有再回来。”一名道姑边低头扫地边说,“留在这里的,都是最早跟随师父的弟子。”
但附近村民则声称,他们数月前曾不止一次地见过李一道长前往两处道观。
“来的时候基本都是黄昏,离开的时候是深夜,很低调。”一位村民告诉澎湃新闻。
澎湃新闻了解到,目前绍龙观的实际管理由李一的一名弟子在负责。“事实上,李一虽不参与实际管理,但还是道观的精神领袖。”知情人士告诉澎湃新闻。
舆论风波虽已过去了5年,但李一仍是当地宗教界的敏感词。
“李一,绍龙观,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是非已经不重要了。”重庆市道教协会副会长邓信德对此闭口不谈。
但据北碚区一名宗教界人士称,当地官方对李一也有积极的评价:“一名区里的领导在谈论李一时说,他至少是给北碚区的旅游做出贡献的。”
曾经的“朋友们”
和“气功大师”王林类似,道长李一也一度拥有自己的名流朋友圈。
曾有媒体报道,王菲和李亚鹏夫妇也曾亲赴缙云山修炼。
绍龙观的道士们一度对信徒们宣称,王李二人正是在山上清修后才怀上了孩子。
一位曾在此期间接触王菲夫妇的重庆演艺界人士告诉澎湃新闻,道长李一曾给王菲算命,斩钉截铁地称王菲一定生男孩。
“后来的结果大家都知道了,性别错了,而且孩子有点问题。所以,王李两人之后便没有与李一再来往。”
不少和李一曾有交集的人,此后则似要与他保持距离。
曾被称为“李一弟子”的凤凰卫视主持人杨锦麟在李一经历舆论风波后,向媒体承认去缙云山休息过几天,但对“弟子”的称呼很不满,“如果我去咖啡厅喝茶,刚好里面贩毒,那我就是毒贩吗?”
商界大亨马云自称是被朋友樊馨蔓“强力劝说”上山“闭关”的。尽管他曾把李一定位为“难得的青年道家研究者”,但他现在对于养生治病等种种技巧“一概不感冒”,他觉得仅仅关注这些表象就是“走歪了”。
凤凰卫视执行台长刘春则直接否认了“弟子”的名号,“慧根有限,不敢高攀。”
如今,以石新路为主干的重庆市石桥铺区域,大半已被新造的大厦填充。少部分老宅藏在这些大厦的背后。入道前,李一曾生活在石桥铺。
只有一位在路边摆烟摊的老妪,还记得这个曾名“李二娃”的人。“有些印象,很多年了。听说后来发财了,也不知道在哪里发财。”
多名当地人士声称,2010年,李一在出事后,“便闭门不出”。
一名曾长期跟随他的弟子告诉澎湃新闻,2010年8月左右,“绍龙观几乎被各种人包围着,有曾经跟随、后来离开的弟子,有记者,也有公安。”
但最终,李一并没有摊上什么事。关于他的一切,在集中曝光后,再无下文。
在曾与李一交往长达十几年的重庆相声演员仇小豹看来,媒体便是李一的“萧何”。“从那以后,李一便躲着媒体。当然,他也不能永远闭关。”
仇小豹称,2013年前后,李一受到国外一家机构的邀请,前往美国讲学。 他也是后来从李一弟子口中得知的。“李一走的时候,没有和我们告别。”
李一在美国的时间并不长。仇小豹说,他后来又回到重庆,短暂停留后,开始云游四方,除了长期跟随他的弟子,无人知道他的行踪。
“他仍然在江湖中,还是有人在关注他。即便是出了事,外面请他去讲课的人还是多。李一偶尔也会上缙云山,但都是悄悄的。”
李一的一名弟子也告诉澎湃新闻,仍有国内外的商人,仍然慕名上山。“当然,和以前的数量没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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