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举个例子,比如你的私人公司这么努力才赚1个亿,但是垄断企业什么都不用干,盈利会比你赚得多,这时你会怎么想?你不会有任何抱怨吗?
郭敬明:我没有感觉,主要是我也不懂。但是垄断企业里的人也要上班,也有要焦虑的问题,也有加班熬夜的问题。坐在那儿直接收钱,这样我接受不了。可能只是他们有政府倾向的资源,他们会稍微容易一点,但是在一个国家的政治结构是这样的一个情况下,你就去遵守嘛。可能有很多不合理的东西,但我这样一个小小的作家,轮不到我来说这个事情。
问:公众有潜在的心理要求,希望你作为所谓的知识分子,用自己的影响力去改变一些东西,你认同这种想法吗?
郭敬明:我不认同。我的知识结构决定我不做一个知识分子。我只在我的专业领域里,我很懂,但在我的非专业领域里面,我就非常不懂。就像你不会要求农民工去做知识分子发表评论。在政治或其他领域,我和他们的知识储备是差不多的。一来我不关注这些东西,二来我也不太懂。但是艺术、作家、导演,以及商业结构、商业模型,这些领域我是花了很多精力去了解的。
问:你有一段时间,特别愿意谈论爱国,比如,在微博说,奥运会时五星红旗升起,你泪流满面之类的。
郭敬明:我并不是现在得到利益才这样,我小时候就这样,小时候看到中国得到冠军,我真的很开心,是很朴素的爱国情怀。我就是很喜欢这个国家的状态,民族的文化,吃的菜,过春节热闹的感觉。西方文化的氛围我受不了,这是骨子里的情感。我是在这样的文化中长大的,我觉得很亲近。我有太多机会可以移民,但是我受不了生活在那些地方,接受不了那套价值体系和文化。
任何政府都不是十全十美
我不喜欢贴标签的做法
问:生意、电影、写作哪个带来的快感最大?
郭敬明:先写作、电影,生意其次。
问:你不断地说喜欢财经类杂志,你说财经不单是带来钱的积累,那是什么呢?
郭敬明:它是理性逻辑上的胜利,你有清晰的规划,就跟做数学题物理题时解开答案时的感觉一样,而在写作和导演方面,就是艺术美的享受。
问:除了现有的几项工作,你还愿意有更新鲜的事情去做吗?还有目标吗?
郭敬明:有啊。我未来很有可能会变成一位设计师,设计家具、杯子、包包,都有可能。我有很强烈的美学观念。拍电影也是在释放给我的美学观念。所有人都在骂《小时代》的时候,也会说画面很漂亮。
问:当有特别庞大的资本席卷而来的时候,会有两种感受,一种是越来越控制不住了,一种就会去钻研形而上的东西,会去想想终极的东西,你在这么小的年纪得到别人不可能得到东西,会有一个阶段有这种感受吗?
郭敬明:我现在还没有到那个程度。这是一个自然的过程,到了那儿想法可能会有,没到那儿也无法去预想未来。
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可以开玩笑、自嘲,别人对你身高的嘲笑都可以不在乎?
郭敬明:就这2、3年吧。现在我上快乐大本营都尽量调侃,但是两三年前上快乐大本营都会提前说尽量不要提这方面的,会很尴尬。没有标志性的时间点,就是量变到质变的过程,现在觉得无所谓了。
问:你能描述一下你内心最尊敬的是哪种人,最鄙视的是哪种人吗?
郭敬明:最尊敬的就是自力更生的人。
问:那你应该很反感富二代、官二代?
郭敬明:这分人。很多人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认识的富二代,他们在知识、才华、修养等等任何方面都要甩所谓的“屌丝”十万八千里,再加上家庭条件好,凭什么不成功。这就是很多人在逃避,觉得我不如你,就因为你爸妈比我爸妈好。同样的,我爸妈也不是很好,但你也不如我,他就会找各种理由来解释。这种人我就我不喜欢的人,喜欢抱怨,不找自己的原因,永远找外界的原因。
问:你觉得所有批评体制、批评不公的人,都是有抱怨吗?
郭敬明:不一定,要看状况。有些人也说的很对,这是社会存在的问题,要去解决的问题。任何国家的政府都不是十全十美的,中国今天的政府也不是不管国家的死活,什么也没干,只是这个国家这么大,真想要解决问题不是能这么快就解决的。从长远看,2014年的中国肯定比1975年的中国好。我不喜欢带倾向性的,贴标签的做法。
问:外界普遍认为郭敬明是一个实用主义的人,你认同吗?
郭敬明:我很矛盾,我非常实用(主义),如果一件事情没有价值我就不愿意去做。但做事的同时,我是很浪漫的,我拍电影、写小说的内容都很不切实际,很夸张,所以是很矛盾的。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性格。
问:有人说你是愿意去做利益交换的人,比如你想上重要杂志封面,但是上不了,你会去谈:你能给我什么样的资源,你会做这样的事情吗?
郭敬明:可以啊,商业社会不是都这样吗?所有的商业公司之间都是相互满足。
问:外界对你的误解是认为你什么东西都能计算。
郭敬明:看你的底线在哪。我的底线就是第一要合法,第二,不伤害别人。我出道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主动伤害过谁,都不批评别人。哪怕骂我再难听,我很少骂回去。我特接受不了,就转身走了,不理你了。理你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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