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迪(资料图)
2013年一开春,李云迪火了。
确切说来,这把火从2012年春晚他与WLH合奏《金蛇狂舞》烧起,历经新专辑推出、微博传播、跨年演奏会等关键节点,至年春晚随着刘谦的“找力宏?”而沸腾。
一时间,舆论哗然,流言四起,30岁的李云迪端坐风暴眼,除了发微博称自己“从未主动提出‘找力宏’”,照样晒美食、练钢琴,去云南旅游、赴欧洲巡演。
面对逼问,他说,我问心无愧,时间会证明一切。传闻如雾里看花,他只是笑,后来索性双手一摊,向前一倾,“我活在音乐的世界里,外面说什么,影响不了我。”
此时,距离他从汉诺威音乐学院毕业成为职业钢琴家,已过去7年;距离他获得肖邦国际钢琴比赛冠军,已过去13年;而距离他第一次触碰黑白琴键,已经24年。
网络上一篇流传甚广的文章写道:“我们尊重李云迪,因为我们也有过苦练钢琴的童年,明白他付出了多少才有今天。”这话煽情,却应者无数。 1989年,7岁的李云迪在重庆少年宫第一次弹钢琴时,学习乐器的热潮正在悄悄席卷中国。年轻的父母第一次意识到培养孩子的艺术爱好有多重要。刚起步的中国钢琴教育方式仍很粗暴,李云迪挨过打,见到手型不对,少年宫吴老师手里的筷子“啪”的就招呼上来。别的小朋友受不了,哇哇大哭,可他还是着魔似的爱上了钢琴。
9岁时,禀赋出众的李云迪被推荐至成都的但昭义教授钢琴教学班系统学习钢琴。家住重庆的他自此开始了忙碌的双城生活。每个周五,下午四点半一放学,他就得赶回家做完作业,再加紧把当周的曲目练习一遍。晚上10点,母亲会带着他搭乘晚班火车赶往成都。
有时车票紧张,母子两只能在硬座上凑合睡一会儿,早上,火车刚一到站,他们就立刻奔向四川音乐学院上课。接下来是枯燥的练习。“每天至少五六小时起吧。”李云迪说。
童年之于李云迪,几乎没有什么玩乐的回忆。小时候他最期盼的活动就是每年一次的春游,可以畅快玩一天。其他时间,生活规律而略有点乏味。他偶尔也烦钢琴,会耍脾气,嚷嚷“不弹了”,可念头转瞬即逝。大多数时候,他还是很爱钢琴。因为长期练琴,李云迪甚至对其他同学避之唯恐不及的各种补习班产生了兴趣,没时间去参加的他常琢磨,里面到底在教什么?
13岁时,但昭义南下深圳,当时已考进四川音乐学院跟随但老师学琴的李云迪与父母商量,决定跟随。
1995年的深圳仍有大片大片的荒地,李云迪记得,“人影都没几个,走在路上像进了度假村”。一到过年,所有人都消失了。他清楚的意识到,这是一座外来人口的城市,而他自己也只是这里的一个客人。南国风光与他熟悉的巴蜀地貌截然不同,清淡的食物与炎热的气候,他足足过了两年才慢慢适应。
更强烈的陌生感来自于学校内部,他是全校专业最好的学生,又完全听不懂粤语,隐隐约约总能感觉到同学间的敌意。1995年的深圳位居改革开放前沿,比地处内陆的成都重庆活跃不少。同学中午放学,常去外面买杂志零食消遣,衣着也更时髦,李云迪却对这些潮流多半不甚了解。多年后他说,“大概会被另眼相看,我会觉得有些被孤立……我什么都不知道,说白了感觉比较土。”
但当时的李云迪并不觉得自己孤独,他用“安静”形容求学过程。也许在那时,他就显露出了艺术家特质,沉浸在内心的世界里,不理会外界的评点。回忆起旧事,他语气活泼,神情愉快,尤其当说起那段时间他可以专注弹琴,更是眉飞色舞。
但老师对他要求极高,一首高难度的奏鸣曲,他必须在一周内掌握。如果上课时但老师认为没达到要求水准,李云迪会被当场请出课堂。很快,他获得了一系列荣誉,并得到了文化部的关注。18岁那年,文化部通知他,将选送他参加当年度的肖邦国际钢琴比赛。
仍是懵懂少年的李云迪对名利完全没有企图心,他只是隐约知道,这是一场厉害的比赛。比赛分4轮,进行一个月之久,18岁生日就在这漫长的备战期内度过了,为了庆祝,当天他专门去吃了一顿肯德基。除此之外,那一个月,他对波兰的美景美食几乎一无所知,每天只希望能多点时间练习――组委会规定选手练琴时间有限制,琴房的排期也要经过协调。
最后一轮比赛当天,他的精神高度紧张。11点比赛结束,之后是漫长的枯坐,两点左右才知道结果。获奖那一刻,他只觉得疲倦,“终于结束了。”
没人告诉李云迪,一切才刚刚开始。
现在,他每天练琴4小时,雷打不动。密密麻麻的巡演行程对技巧、体力和精神的要求都极高,他必须保持良好状态。某种程度上,今天的他并不比当年那个小琴童轻松,尽管已经拥有声名和地位,但他仍需如履薄冰地维系。外界对他从2012年开始过于频密接触娱乐圈颇有微词,对此,一向保持缄默的他与团队有共识,用演出与作品来证实自己。
在他上过的电视节目中,他讷于言辞,反应也不算快。但接受本刊采访时,只要一谈到钢琴,他就会瞬间兴奋起来,双目炯炯有神,言辞流畅而热烈。他说,“音乐目前肯定是我生命中地位最高的,是我的延展。如果做我的女朋友,简单来说,我肯定做不到跟别的正常人一样(体贴),因为我的时间和精力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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