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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能静受专访:不觉得公众人物更有社会责任感(图) |
www.sinoca.com 2011-08-31 南都周刊 [复制链接] 字体:大 中 小 |
南都周刊:你在公共事务上的反应,与你公众人物的身份有没有关系?
伊能静:跟我是艺人没有关系,这是我身在其中的一个良知的驱动,像一个自然驱动模式,一考量到其他生命,不可能置身事外。
我首先是一个人,其次是艺人,在公共事务上怎么会划分出人和艺人的类别呢?这是公共议题,是公众利益,我有孩子,我就是个妈呀!在这样的大环境里我被留意到,是因为他们把我们艺人分裂出来,艺人婚姻一出问题,就是“他们艺人就是这样子”,艺人代言的产品出了问题,也是“他们艺人就是这样子”,艺人已经可以用异类来界定了,而不是艺术工作者的人了。但是海啸来了艺人一样会被淹死啊,你没有任何选择。
南都周刊:作为明星,会不会有更多的社会责任感?
伊能静:大家误会了,我没有因为自己是公众人物才有社会责任感。每个人对这个社会都该有责任,与是否为公众人物无关,属于群体的公众责任我都应该承担,不能用同等条件要求每个人同样的责任,而我认为最大的责任,就是在过程中有没有建立起承担错误和自省的能力。
南都周刊:你被外界的嘲讽激怒过吗?
伊能静:我会哀伤。双鱼座是老灵魂,从小遇到不公和舆论攻击时,我大部分时间都哀伤,人为什么用这种方式攻击另外的人呢。我选择 不攻击别人,网友选择怒骂,而我只说我感受的事实。这世界没有完全的真相,只有接近真相,以前说真理越辩越明,但这个时代不适合争辩。
南都周刊:那么在这件事上你看到的真相是什么?
伊能静:有一天我儿子忽然问我,妈妈,他们为什么会把车头埋掉?怎么会这样呢?我说,他们没有处理好,是因为他们不懂,管这个事情的人在按以前的方式做。他们有没有觉得错呢?一定有。我不认为大部分的人想把事情搞成这样。这是对跟错的问题那么简单吗?我觉得不是,这不是个单一的事件,这是一个大环境的问题。你看1980年生的人都31岁了,可是现在管理这个国家的大多是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生的人。
但在意外和权力之外,我看到了自省,看到很多人在规则里做该做的事。像姚晨,比我们更难,她跟我们的教育环境不一样,还有媒体也让我非常感动。很多人骂,骂微博小秘书,我认为他们有尽力。我们不要只是愤怒,你发出正义的愤怒也是很大的负面能量,带着更多智慧去发挥正义就不是那么浅层的愤怒了。
南都周刊:姚晨曾对媒体说过,她一直在摸索微博上言论的边界,你也在摸索边界吗?
伊能静:我和姚晨碰过面,但没有机会去交流。我们有各自的领域,以前看她演的《潜伏》,纯粹是专业的喜欢,现在对她更加欣赏和敬佩。我敬佩她,是因为她是有良知的人,没有别的。
任何人握有权力,都要慎用。尤其你有话语权时,这时代因为微博人人都可以发声,声音越大的人,越要慎用。我在摸索怎样能适度发声却又不引起公众愤怒,不成为众人发泄情绪的出口。我不愿意引起争辩,我希望讨论的是对真相的渴求,这是界限。我有时会骂人的,但是不带脏字。微博是个很棒的训练,必须要压缩字数,原来简化的更有力量。什么事情都需要过程,舆论自由是个可贵的过程。
南都周刊:关心你的人会担心你的事业会受影响,你怕吗?
伊能静:不是怕,只是如果那样就没有发声的平台了。能在规则里头却又依然与众人同在,那是最棒的。我愿意在可能的范围里依然贡献我的良知。不要使蛮劲,要使巧劲儿,柔能克刚。
我知道随便发声很危险。像我对郭美美的背景完全没兴趣,对她没好奇心,她在选择自己的人生过程,但我要知道我们捐的钱花在哪里,有没有帮助应该帮助的人?
南都周刊:有很多人因为郭美美对红十字会失望,并且不愿再捐钱,你怎么看呢?
伊能静:我还是很乐观,但会更谨慎,我们承接的是历史很古老的国家,但一切在往好的路上去。慈善公益的推动,是有余力的国家才能关注的公众善意。每当一个孩子动了恻隐之心捐出一块钱,爱就在启动。国家在进步的过程里,就像河床被冲击时有很多脏东西被拍上岸,然后变回清澈。我很幸福成为被拍打的那个时代的人。我不想成为烂泥沉沦的那部分,或者就只在未来享受清澈,我更愿意我是个斗士,即使被拍得七荤八素,还保持理念,依然有力量。
“我就是长子”
南都周刊:你不止一次说过自己是山东人,你有什么特质从家族里承袭来?
伊能静:最近我开始梳理我的家族史。小时候我一直以为妈妈是没有父母的人,直到1993年我才知道,我的外公杨元丁是基隆参议会副议长,他是抗日时期的英雄,在“二二八事件”中被枪毙。别人告诉我时,我过度震撼了。以前台湾媒体曾经很恶毒地说我出身很不好,原来我的出身不比人家差,终于是一个有源头的人了。
我16岁时父亲就过世,别说家族的记忆,可以说连父亲的记忆都很少,但为数不多的记忆里他说过一句话:“如果你是男的多好。”在他的观念里,军人世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是四姐妹里最小的,可是朦胧地意识到“我就是长子”,于是这些很有趣的东西出现在我身上。我的样子很女性,但我对家庭的照顾非常强悍,对家庭的责任就是长兄如父的感觉。
人身上的基因也像密码一样,我个性耿直的部分就很像山东人,我有很汉子的地方。然后我吃苦耐劳又像我妈。
南都周刊:你在以往的书里写过,你从小就在问自己活着到底为什么?现在你找到答案了吗?
伊能静:我很珍惜这个工作,与名利无关,有更强大的部分超越这一切,是我个人的价值,跟世界定义我的价值无关。“你很红啊”,那是外在的价值,我更愿意拥有一个清醒而理性的内在价值。这三年来,参加《中国达人秀》和婚姻生活的改变,这些事情让我极速成长。
我在经历那个过程,追到灵魂本质,像在问自己的使命感,肯定只不是唱歌、做电影、制片人,抛开我是家里的女儿、“长子”、小王子的妈妈,拿掉这一切我是谁,我到底为什么来到人间?
很高兴的是,我从找答案渐渐成为问问题的人,我知道自己一定有属于我无可取代的独特价值,这个不可取代性是什么?属于我的是什么?比如慈悲和宽恕,也许,至少我在擦拭镜子,会希望更清楚地看见自己。有人帮我算命,说到六七十岁会成为修行的人,那非常好。有一天当我回忆这一生时,会快乐地说,来人世这一遭真好玩。
南都周刊:作为朋友,周立波跟同济教授骂战风波和高晓松酒驾事件之后,你曾经专门在微博里写过他们,这算是支持吗?你会不会侧面去给朋友提些好的建议?
伊能静:我从来不会公开批评朋友,也不会主动提建议。那些争议我从来不管。
站在朋友立场看,高晓松已经承担了他要承担的后果。而波波有可爱孩子气的一面,他的直也来自于孩子气。我不会为挺朋友攻击别人,只会说我看到的他们的好,如果你愿意换个角度了解的话。
南都周刊:你现在经常有的情绪是什么?
伊能静:无力感。很强大的感受,频率很经常。像我去参加活动,司机乱停车然后让我下,我就会有很强的无力感,这次我要求他停好了才下,可下次他搭别人还是会乱停。我没办法改变大环境,有时连做好自己都会质疑,所以会有无力感。这么大的人群要往上提升,我真的是一分子吗,真的能给他一点影响吗?
南都周刊:以后遇到公共事件你会选择性地启动驱动模式吗?
伊能静:我不会选择事情。当良心受到驱动,听到不公的事情,我还是会坚持继续,而且必须如此。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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