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陈丹青在《凤凰网・非常道》节目现场
近日,艺术家陈丹青做客《凤凰网・非常道》节目,与主持人何东展开深度对话,对诸多文化及媒体现象进行了探讨,并首次深度剖析自我艺术生活。
我的形象是被塑造的 从未相信媒体有良知
近年来笔耕不断的陈丹青已在不自觉间成为了公众的意见领袖,其言其论常引发公众追逐,个人表达也屡见于媒体报端,当这些外在元素业渗入这位艺术家思维的肌理的时候,陈丹青开始愈发像种符号,代表着一些立场,也同样被一些立场所代表。而这这样一种身份,原非陈丹青本意。他在节目中表示,“我发现媒体现在非常有办法塑造一个人,他也未必是故意,但是那么几家媒体给造一通下来,差不多你就变成了一个固定形象了。就这样,我还没明白过来,已经给一通全造成这个样子了。然后大家就会很多人一见我面,好像你跟媒体上是完全另外一个人,就说明他已经固定了的形象。”
“我现在过多介入社会生活,至少上媒体太多了,这个是我回国就是一直被指责的原因。但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媒体有良知,我只是想到原来他妈的是给玩了,就哼一声就这样。”面对《非常道》的采访,陈丹青也并不避讳,他对主持人何东说,“我们此刻也是被媒体暴力着”。
中国把我教育得很“糙”
从《纽约琐记》到《荒废集》,陈丹青著作数册,以雅驯的字词勾勒出时下百态,而这位书生气十足的儒雅先生,却经常在媒体上“口不择言”。一方面是性情流露,另一方面则是环境所致。在做客《非常道》节目时陈丹青表示:“这个是中国对我的教育,归国后感觉中国有种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的心态、语言弄得很糙。”
“采访很多,我会变得赶紧打发掉拉倒,然后很多话无从说起,盘根错节,我只能给一个,几乎就回到我们白话文当代一个最坏的传统:就是表态,不是在交谈,就是我对哪件事情,我喜欢不喜欢,一二三四就摆明就拉倒,很难进入一个真的对话的状况。可是我在《纽约琐记》的时候不是这样,我写《纽约琐记》的时候我人在纽约,我还不在中国,那个时候真的心态跟现在不一样,那时我还没有在一个中国单位待过,我也更没有这么近距离知道我周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这是不一样的。”
白话文叙述方式禁不住时间考验
陈丹青一直以来对五四及五四后文学有着独到的见解,他认为目前中国作家面对的最大的问题不是文体与流派,而是语言本身,这是作家们不愿面对却又无法逃避的事实。
“我们一开口一下笔就是我们的语言有问题,真的就是这个白话文,所谓白话文有问题。但这个是太大一个话题了,这个场合根本谈不了的。这是所有作家的问题。我现在自己写东西,我知道这一行行写出来这里面都是问题,但什么问题我要去捋。我们的东西有可能禁不住时间的考验,然后慢慢就变成一个文本,可能是一个历史文本、社会文本,但未必是一个文学文本。再过几代人,没有人在乎我们文革到底什么感觉,下乡到底是什么感觉,但是唯一能打动他们的,其实是我们的叙述方式,我们的汉语,我们全都在这个问题里面,几乎百分之百都在这个问题里面。”
中国的文化生态至今未见完整
最早以写实主义油画闻名的陈丹青近年来的作品,很多素材取自国画经典。他的文化立场上不存在东西方芥蒂,甚至曾一度想改画国画。“油画一直是我的一个情结,但我蛮年轻就很好国画,甚至一度曾差点说我就画国画吧。我第一次到西北去看敦煌,然后到西安、大同,忽然发现原来汉唐的文化那么伟大,它很迷人,因为当时还没有文化意识,但就是这样画画我也能感到另外一种快感。”但是除却立场,陈丹青同样关注着中国的文化生态,于此,他并不乐观。“我相信在这里一个完整的、成片文化生态从来没有在过。总是很偏的,要么特匮乏、要么特过度的一个状态,到今天都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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