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红花”身份离开6年,回来就开始一部部的电影“绿叶”之旅,邵兵的态度却很端正:“需要自我肯定,需要争取机会、把握机会去展现自己。”就连他的微博,每一条都很激励,俨然一个“励志哥”。8月,他将带着《无价之宝》再登银幕与我们见面。在北京郊外,邵兵和小模特威廉为我们拍摄了这期温情大片。
这个配角太抢戏
无论是在《让子弹飞》里的二哥,“大哥你是了解我的”,还是《关云长》里的张辽,“大哥我是了解你的”,邵兵这个硬汉都只是大哥的“小弟”。蛰伏6年重回银幕的邵兵坦荡荡地把自己的三部回归大片《让子弹飞》《非诚勿扰2》《关云长》称为“邵兵绿叶大串烧”。
还是有很多观众从邵兵“打”的“酱油”里闻到了浓香:那个二哥,独眼也豪迈;那个海军军官,只用挺拔的身躯就可以证明自己;还有张辽,“站着不动也杀人”。毫无疑问,选邵兵做配角、甚至配角的配角,都实在有点儿冒险,他太“抢戏”了。而他自己却还谦逊十分的“高姿态”:“我是来学习的。”
一旦你真的以“仿若初见、颇为惊喜”的态度当他是一张白纸时,“大银幕出道、大银幕回归”的他拒绝这样“被新人”:“你说我是一个新人,我就真是新人吗?我的底子很厚的。你以为我真是一个小角色吗?不,只有小演员,没有小角色。”14年前出道不久的他就获得第五届电影华表奖最佳男主角。
他很清楚,现在只是把自己放到小演员的状态,这样就可以调整到学习的心态:“你以为我真是一张白纸吗?我不是一张纯白纸,而是画了100幅画之后,再把自己漂白。”
对话
目前为止都只是一个广告
记者(以下简称记):每一次亮相,虽然只是绿叶,却带给大家惊艳。也许正是绿叶,反而让大家更加注意到你。
邵兵(以下简称邵):其实,不管生活还是演艺,都是有输有赢、有得有失,没有什么奇怪,但是自己存在的价值,自己得知道。我工作我存在,我存在我有价值,我是这么给自己定位的。哪怕是很小的角色,我不会以“我是来凑合事儿,我是来走过场”的态度来演。有的演员会抢镜头要出彩儿,但彩儿不是这么出的,要出彩儿端端正正地站在那儿就可以出,首先要知道人物关系是什么。比如《非诚勿扰2》,我是一个军官男朋友的位置。军队里的人是很封闭的,面对女友前夫的告别会这么一个纷杂的场面,肯定是先去感受,而不是急于去表现人物关系,何况他也是救援人员,对待生命也是很有感触的。
记:这些绿叶给你自己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邵:回归。目前为止都只是一个广告,告诉大家我回来了。这是我走向正常化的必经之路。
记:为什么在最好的时候离开?真的没有失落吗?
邵:所有的绊儿都是我自己下的,所有的墙都是我自己砌的。息影前的那几年有种种事情一直觉得不够扎实,老想夯实了。不可否认,心里会有失落感,肯定会有,是人都会有。最关键的是,你敢翻篇儿,敢重新再来,这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记:至少你当时走的时候,不怕你自己再回不来吗?
邵:我甚至都没想过。等我有一天真正能说话的时候,我才会告诉你原因。人就像一本书,当你还没有真正完成的时候,人们还没有看到这个书的内容时,先不要透露。
记:担心现在说什么别人会有别的解读吗?
邵:不是,我不愿用这种表达方式。成年人的表达方式应该是不一样的。我是一个成年人,而且是一个父亲,我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任。
记:休息的6年收获是什么?
邵:学会了踏实和平和。
记:这么多年应该一直有很多机会走出来?
邵:有一些吧,但是不是我想要的。
记:什么是你想要的?
邵:我告诉你原来的我拧巴在哪儿。我一直想去拍电影,去拍表达人物的电影,把人物内心去抠出来,就像《关云长》里张辽那种,哪怕是配角,站在旁边,都有给力的感觉。我不想去演脸谱化的角色,脚不落地很难受,容易抽空。
记:现在时机到了,包括市场、角色、个人的修炼都到了,是吗?
邵:电影市场刚刚成熟,很短的时间几个亿到100亿票房。也许原来并不是那么需要我这样的力量型来饰演内心戏,但现在需要我这样的人。现在是我的开始,很好的开始,所以我特别感谢姜文、冯小刚、王晶导演用我,不管是多大的角色,就算很小,他们能看到我的商业元素,都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商业社会,你值钱才用你,你不值钱,谁理你?
记:他们是看中你的商业价值了吗?
邵:不不不,他们可能看中的是什么我不管,但对我而言都是有恩的。没有人给你站在旁边的机会,怎么可能有后面做主角的机会呢?
记:再出银幕这四部戏,一直是强强联合的这种组合,你本身也好像是一个遇强则强的人吧。
邵:我不畏强,不管你多强,我不会紧张。站在那个平台上演戏,我的眼睛是空的。如果我眼里有东西,那么就是会特别留意,谁的表演好,我是有鉴赏能力的。
记:你的鉴赏能力哪里来?都知道你有一个非常专业的地下室来放电影,这些年一直把自己关起来没完没了地看电影。
邵:艺海无涯,喜欢一个东西就要为它付出。
记:喜欢什么风格?
邵:各种各种各种都看。我对演员名或者导演名都记不住,我也是数字白痴,但我会去关注电影里的镜头和细节,经常能看出来某个导演的某个镜头是借鉴了哪部片子,用的什么拍摄手法、光或者其他细节。包括多年前我自己拍过的戏,别人站在什么位置,光源从哪个方向过来,我能记住。
记:那回来之后的这四个角色,你有自己的选择标准吧。你怎么取舍角色?
邵:没有什么取舍。很简单,饥饿的时候需要吃饱,就这么现实和真实。人只有真实的时候,才能实实在在地去演戏。当你玩虚糊弄时,是最危险的。只有真的时候才能演到真的东西。为什么人们都说和孩子演戏特别难,是因为你害怕他那种纯洁、他那种天然的东西,让你所有的东西都无计可施,让你所有的演技失效;是因为你不够纯净,如果你纯净的时候,是不会害怕的,你会和他融为一体。
记:听上去,你基本上否定了过去的片子。
邵:还是孩子的时候需要喝奶水,我喝了。但是要长大,我不能永远吃奶水,我需要吃肉,需要别的营养。现在商业社会我很喜欢,你感觉很残忍,但是需要这样。
记:你对市场和商业很清醒。
邵:当你还没有价值的时候,永远不要谈尊重。老板和你签约,是看中你的价值,谁也不会拿一个亿来换取你的友情。我想得到别人认可自己的价值,我希望你们看到的我不是一个墓碑,而是永远活力的相片。
记:你这么真,怎么会总觉得自己“二”呢?
邵:艺术家一定要“二”,某种含义上我把“二”当做坚持,“二”才可能有机会坚持。如果不坚持,其实就不会有机会。如果想成为对这个东西还有一点儿贡献的时候,一定要“二”,油头滑脑一定会有问题的。搞艺术的人,一定要有清冷感,不然就会是苍白的。真正打动人的东西,一定是这个人最“二”、最郁闷的时候的作品,所有的最好的作品,都会有呐喊、挣扎在里面,除此之外一定是很平庸的。以前大家会倾家荡产拍一部东西,《教父》是在导演死后变成经典,才有机会把完整版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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