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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虚无与狂热之间:安田的千万美元到底击中了谁 |
| www.sinoca.com 2011-03-30 新浪 [复制链接] 字体：大 中 小 |
《非诚勿扰》终于再次激起波澜。安田，一位拥有中国面孔的美国天才，再次将这个节目推到舆论漩涡中心。
也许不少观众经历了和我一样的感受，本来以为是一出闹剧――借用媒体报道的话说，侧卧电梯、吐着舌头初现电视屏幕的安田俨然是一个“行为乖张的小丑”，甚至，为了不至于让他第一轮遭遇全部灭灯的厄运，主持人不断用暗示的方式提醒在场女嘉宾，这个貌似疯子的人其实是个天才。随后，安田显赫的背景被和盘托出：一位研究农业经济的青年学者，本科哈佛，硕士牛津，博士伯克利。于是，在观众的惊叹中，他的疯狂不但被谅解，反而成为天才闪亮的标签。由此，闹剧也成了喜剧，一直到他顺利过关，赢得挑选女友的权力，而且最后为他亮灯的两位女子中，还有一位是他最初挑选的心仪对象。
然而，王子公主般美好的结局随着他的一个问题戛然而止。了解完两位女嘉宾家庭背景等等之后，这位怪异天才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忽然拥有1000万美金，你会怎么办？女嘉宾的回答其实还算正常：一个是消费观念并不会有什么改变，另一个则是，会辞职然后陪家人旅游。这两个答案很明显不能让安田满意，甚至，不知道我的观察是不是准确，他已经开始痛苦而且愤怒了：“我说的不是一百万，是一千万啊！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呢？应该‘为人民服务’啊！”。最终，在一番布道般的对话之后，安田独自离场，留下所有人以及一地鸡毛般的沉默。
当“为人民服务”这几个字从安田嘴巴里出来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戏剧形态形容非诚勿扰这个相亲节目了。似乎，它从喜剧变成了主旋律，又似乎，它摆脱了一切意义又开始包容一切意义，成为脱离所有戏剧形式的后现代艺术。但总之，一瞬间，这一期的非诚勿扰成了圣洁的道德审判法庭，而站在被告席上的，则是最后为他亮灯的两个女子以及他们背后千千万万的中国观众，以及没有能够回答出标准答案的所有人――不妨思量下，如果面对这个问题的是我们自己，有能作何回答呢？
有媒体用“千万美元考倒女嘉宾”的说法作为报道标题，可实际上我们可能都清楚，被“考倒”的，恐怕是今天整个的中国社会。
不过事情存在另外一面，首先，看看两位女嘉宾的答案，对比之前躲在宝马车里哭泣之类，已经有了不小的“进步”，起码，面对千万美金，已经有些“富贵于我如浮云”的味道。可即便是这种“进步”了的答案，也只能落下被奚落被嘲讽的结局，这似乎在说明，随着节目被整顿，非诚勿扰的道德水准一再水涨船高，看来简单的“不为所动”、“宠辱不惊”已经不足以满足众多胃口，非要喊出“为人民服务”这条神州大地异常熟悉、被有司高悬的口号，用宗教般情怀去感染观众方才过瘾、解渴。
还有，仔细看看这两位女嘉宾的身份，实际上一个是有大陆生活背景的美国人，另一个则来自中国台湾。联系之前安田自己的初次选择，这个故事更准确的说法，其实应该是“两个美国人之间的爱情故事”。其中的道德差异与冲突，也似乎应该是美国的国家内政，与中国社会并无多少真正的关系。当然，可以说那位十五岁才离开大陆的女嘉宾是因为之前的教育无力才如此庸常，可是，在民主自由之地生活了不短时间之后，王芳妮也并没有变成圣王芳尼。而另一位来自台湾的王，更和我们的糟糕教育没太多关系，她的回答中也更有中国传统文化的孝道色彩，只是，与基金会等等的美好口号蓝图相比，实在是太家常了些。
但是这些并不妨碍支持人得出一个刺激这个社会却又让这个社会舒服不已的追问：接受美国教育的学生说“为人民服务”，而接受中国教育的学生说“为人民币服务”，“为什么嘞？”仿佛他不知道，中国大陆教育出来的学生，曾经言必称“为人民服务”，将“社会责任”这些词汇生长在嘴边一样。
实际上，除了这位疯狂天才安田，非诚勿扰来的男嘉宾当中，还有另外一个引起相类似道德境界争论的“王豆腐“。这位来自英国的小伙子业余时间在酒吧当DJ。在日常生活中身体力行自己的环保理念。可这些在当时那些执着于宝马钻石的女嘉宾那里只能收获熄灯的结局。在他离开的时候，这些一心追梦的女孩子们才获知，这位同样有些疯狂的男嘉宾，其父是投资银行家，母亲则是有贵族血统的艺术家。可以说，当一个王子站在她们面前的时候，这些姑娘没有一个能够认出他来，因为她们自己，确实不是公主。
当然可以说，从二十四盏灯全灭到安田面前的两位女生，表现出非诚勿扰在价值观层面的“进步“，不过，我有些好奇的是，如果王豆腐再次回到这个舞台，也有两位女生站在面前，他会提出什么样的问题？是否会表现出瞬间爆发的道德狂热和”洁癖“？是不是也会提出一些理念蓝图供中国人感动？毕竟，千万美金，对于王豆腐，更可能已经是一个现实形态。
事实上，无论是之前被恶评的道德水准底下，还是通过另一种方式展现出来的被拔高如哈佛一般的道德水准，都在表明我们社会的某种道德匮乏，特别是根植与生活的，立足现实体验的真实道德之匮乏。而后者恰恰是我们曾经很熟悉，现在又正在熟悉的。
难道，我们只能在道德虚无与道德狂热之间轮回，除此，别无他途？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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