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访汪峰与旭日阳刚:《春天里》不得不说的故事

旭日阳刚

汪峰

　　编者按：汪峰叫停旭日阳刚演唱《春天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刚刚有些名气的草根组合今后将怎么发展？这一事件对当事人是双赢还是双输？它对我国知识产权保护工作的推动意义何在？为从更深层次探讨这一典型的版权行使纠纷事件，我们特组织记者倾听了有关各方的意见。  

　　今天下午3点45分，记者在电话中采访了刚到广州的著名摇滚歌星汪峰。他说，从前天开始已不接受任何娱乐媒体的采访，之所以接受本报记者独家专访，是想通过《光明日报》告诉大家：他叫停旭日阳刚演唱《春天里》，主要是想唤起大家的版权意识，对创作人给予足够尊重，这才是自己这次维权的最大意义所在。

　　创作人权益应得到保护

　　记者：今天上午我采访旭日阳刚时得知，他们昨天晚上去排练央视元宵节晚会节目，没唱你的歌，而翻唱一首别人的老歌，你对此有何感想？

　　汪峰：他们这样做挺好。当然这不是最好的，最理想状态是他们有自己的歌，这对他们长久发展有好处。

　　记者：他们表示会尊重你的决定，会探索着往前走。自己以前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向你真诚道歉，还说你们之间可能存在一些误会。

　　汪峰：我认为我们之间从来没有任何一点误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都写在博客里了。如果通过这件事在社会上产生一个正向影响力的话，对音乐从业者是个鼓励。

　　记者：我看到，社会上支持你的人占了绝大多数。

　　汪峰：这次，老百姓和所有的官方媒体都站在了道理和情理这方，不能光说是站在我这边。我在这件事情上的得失并不是最重要的，如果因为这件事，推动对版权保护细则进行修订，那就最好了。当我们词曲作者的权益得到很好保护和等值回报的时候，我们会有更强的前进动力，会创作出更好的作品来。

　　记者：也就是说，你不光是为了自己维权？

　　汪峰：那当然。很多老百姓不这么看的原因，是因为过去我们的版权保护意识太弱了。你如果有名气，他会说你已经是名星了，怎么还这样？如果是不出名的人维权，他会说，人家翻唱是看得起你。

　　记者：这是权利，和出不出名没有关系。

　　汪峰：对的。所以一有纠纷，很多人认为是为了炒作，为一个“钱”字。实际上他们不明白对创作者版权的尊重、对创作者意愿的尊重是最重要的。作品就像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允许别人把它抱出去到处赚钱呢？如果大家都对这点有认识的话，文化娱乐业的产值或许会比现在大很多倍。

　　记者：你觉得可以在版权和人情之间做到平衡吗？

　　汪峰：媒体有八成表示我做的是正确的。我后来之所以不再接受娱乐媒体的采访，是因为再说下去，会让人感觉得理不让人。对方也不容易，道歉了，不唱了，大家明白是非曲直了，就行了。谁都不是罪人，谁也都不是圣人。我之所以在博客上写那篇长文，是因为对方经纪人发了一篇歪曲事实的文章，目前网络如此强大，如果我没有回应，大家就认为真是那样了。为了我自己的公司和团队，我不能不把事实说出来。对方也许会感到不舒服，但是他们毕竟总有一天需要有自己原创的作品，这才是最大的成功。

　　记者：将来有没有可能为他们写首歌？

　　汪峰：我自己的作品正在录制，现在我没法保证什么。

　　好的作品适用于所有阶层

　　记者：对一些草根音乐爱好者，你想对他们说点什么？

　　汪峰：我想说的是：是不是草根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坚定自己的梦想，脚踏实地去努力的话，拥有自己的作品才是一个音乐人最根本的成功和自豪。

　　当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创作的能力，没有创作力不代表你就不能拥有自己的作品。你可以请别人写，你是首唱，它就是你的作品。靠翻唱，不管如何成功，毕竟始终是翻唱。不属于个人的荣誉和成绩不会长久。

　　所有正在奋斗的有音乐梦想的人，不要受到社会上浮躁和急功近利思想的影响。当贫困的生活突然和你告别，很多名利向你招手的时候，任何人都难以抵御这种诱惑。但一定要记住，别人给你的所有光环和赞美，永远不是你自己的，别人可以随时拿走。而当你从内心可以产生更巨大的能量给那些曾经喜欢你的人，让大家记住你的时候，头上有没有光环和赞美就没那么重要了。

　　记者：其实创作一首优秀的歌曲挺不容易的。

　　汪峰：有人认为音乐人很容易就把歌写出来，运气再好点，可能很快就火了。其实真正能深入人心、打动人的作品是很不容易创作出来的，因此，创作者应该得到该得到的正当回报，但现在国内全体创作者，就版税来说，可能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得到。

　　记者：创作《春天里》，您花了多长时间？

　　汪峰：我是用了一个星期完成的。歌词写了三四稿，作曲用了两个小时，但构思用了很长时间。

　　记者：你现在的生活可谓衣食无忧，是什么因素让你写出这样一首饱含草根情结的歌曲？

　　汪峰：这才是问题的关键点。有很多人说是旭日阳刚唱出了《春天里》的韵味，我对这些言论基本不作评价。这首歌刚出来的时候，对圈内外人的震动，你可以去了解一下。两年之后，旭日阳刚才找出这首歌来唱。很多人认为，以我现在的生活状况，很难会去写这样的题材。其实这类题材在我的生命中是最重要的，收录《春天里》歌曲的这张专辑非常明确地指向更普遍的大众。

　　记者：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产生共鸣，这才是你音乐的魅力所在。

　　汪峰：有阅历的朋友分析《春天里》后给出的结论是：这是一首貌似极其简单，但却有着非常复杂情感的歌曲。里面有愤怒，有对往事回忆的忧伤，也有对目前现状的迷惘。有挣扎，也有更多对未来的梦想，无法用一句话来形容，应该说这就是时代的特征。一首真正的好歌有一个特征，它是适用于所有阶层的。

　　记者：旭日阳刚在接受我采访时表示，你是他们的恩人，从心里特别希望今后能和你成为好朋友，不知道他们的这种愿望会不会实现？

　　汪峰：如果大家能够在一种健康的环境中发展自己，并且也是用一种特别健康的心态去努力的话，这不是说可不可能，而是一定会存在的。但这确实需要一些前提，而不是门槛。如果我设门槛，当时就不会带他们在我的演唱会上与我合唱。一开始，我通过我的经纪人团队去找他们，就像他们是我的偶像似的。在我心里，你的地位、财富都是外在的，我只是以你的内心作为评判标准。通过这件事，表明他们还不太成熟，他们的经纪人团队太表面、肤浅地理解现在中国的娱乐圈。希望他们能成熟起来，抱着健康的心态去发展，这样，大家永远都会是朋友。（记者 蔺玉红）

　　刘刚 王旭 　今天上午10点，记者先后拨通了旭日阳刚组合中主唱王旭和吉他手刘刚的电话。电话里，45岁的王旭嗓音略带沙哑，29岁的刘刚则有一点忐忑。  

　　王旭：感谢汪峰的帮助

　　记者：你们和汪峰的事，现在被炒得很热，想跟汪峰说些什么吗？

　　王旭：首先感谢汪峰老师，感谢他的那些伟大作品。我特别喜欢他、尊重他。对于他做出的决定，我们表示尊重。另外我想说的是，我们演唱《春天里》，牵扯到一些版权的事，我们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比如有些地方没有去沟通，还有一些误会。

　　记者：这些误会是谁造成的？

　　王旭：肯定是由于我们造成的。最初我不认识汪峰，也不知如何去和他沟通。

　　记者：现在，一首《春天里》把你们联系得这么紧密。

　　王旭：对，汪峰老师不断给我们帮助，让我们一步步走到今天。包括去年11月份带我们去参加他的上海《怒放》演唱会。那次演唱会让我们一下子有了一个跨越。

　　记者：你现在也成名人了，怎么看这种变化？

　　王旭：我要学那些做得好的名人，特别是学汪峰老师。学他们的为人，随和、没有一点架子。

　　记者：以后也许你们还会越来越火，你身上这种质朴的精神应该不会变，是吧？

　　王旭：这是很本质的东西，我不会失去它的。

　　记者：其实你们和汪峰的唱功比，还有很大的差距，但大家喜欢听你们唱，应该和你们身上这种精神有很大关系。

　　王旭：我还是觉得汪峰老师唱得比较到位。我以前上班时，买了一个小音箱，专门听他的歌。他的歌比较有劲，有力度，有一种直接把你放倒的感觉。

　　记者：网友也说，你们唱的时候，把《春天里》的灵魂唱出来了。

　　王旭：我就感觉这首歌非常好，它穿透了我的心脏。烧锅炉、当搬运工……农民工干的活，我几乎都干过。平时在库房上班时，我还吼过呢。在地下通道里，有时一唱就是好几个小时。

　　记者：你在地下通道唱了多久？

　　王旭：从2003年9月份唱到现在。前几天我还去了公主坟地下通道。当我抱着吉他，在通道里站着的时候，我可以放声高歌，可以随意想怎么唱就怎么唱，我喜欢这种感觉。

　　记者：有人担心，你们红了，会脱离那种质朴和单纯。

　　王旭：接触的人群不一样了。以前我接触的是最朴实的兄弟姐妹们。现在接触的是另外一个人群，这个圈的人也挺好。我感觉最根本的东西不能失去，也不会失去，因此我会常去地下通道。

　　记者：有网友说，如果你们没有主打的歌曲，很快会被大家遗忘。将来有没有打算自己创作？

　　王旭：原创需要灵感，是日积月累下来的，不是心血来潮，一下子就能完成的，现在只能转换过来，慢慢去做吧。

　　记者：汪峰表示接受你们的道歉。你们以后不会再唱汪峰的歌了？

　　王旭：我特别喜欢他的音乐，也会尊重他的一些做法。

　　什么事情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汪峰是我的恩人，希望能和他成为好朋友。

　　刘刚：我想自己写歌

　　记者：听说昨天晚上你们去央视彩排元宵节晚会了，唱的是什么歌曲？

　　刘刚：唱的是张雨生的《我的未来不是梦》。

　　记者：感觉生活和以前相比，有变化吗？

　　刘刚：变化挺多的。最近出了很多事情，心里挺难受的。

　　记者：是不是指的汪峰叫停你们演唱《春天里》的事？

　　刘刚：是，我感到特过意不去。刚进这个门儿，对有些事情还不太懂。

　　记者：你们和汪峰之间是不是有误会？

　　刘刚：他是我最喜欢的音乐人，我怎么会去伤害他？我们本来打算过完年，就不唱这首歌了，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感觉挺遗憾的，我们不是有意整这些事情。

　　记者：当时怎么想起唱这首歌的？

　　刘刚：和我们的生活比较相似，喜欢它，就唱了。

　　记者：第一次见汪峰是什么时候？

　　刘刚：是在汪峰的上海《怒放》演唱会上。那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毕竟是第一次走上这么大的舞台，和汪峰一起演出。感觉像做梦一样，从心里特别感激他。

　　后来两个月没给他打电话，我们不是把他忘了，而是因为他在我们心中是大腕儿，给他打电话时，我会紧张得不知说什么，而且那段时间一直忙《星光大道》的比赛，真没顾得上打电话。等到上海演唱会分手快两个月的时候，我给汪峰打电话，说就想跟他一起吃个饭。没想到第二天，《星光大道》的负责人，让我们找个嘉宾，想请汪峰来。我说昨天刚给汪峰打过电话，现在又找人家，怕汪峰老师认为我要利用他才给他电话，没同意。结果导演直接把电话打了。我个人从心里绝对不是那么想的，真是碰巧了。

　　记者：汪峰叫停你们唱《春天里》的消息是怎么透露出去的？

　　刘刚：我们有时候真的很无奈。有一次我和王旭在北展演出，唱《今生缘》，后来观众要求返场，必须唱《春天里》，我们没办法就唱了。过完年，四川某媒体举办活动，让我们必须唱《春天里》，我的经纪人没想太多，就和他们说我们接到汪峰代理打的电话，告诉我们不能再唱《春天里》了。这事就这样被媒体捅出去了。汪峰老师是一个很有个性的音乐人，我特喜欢他的歌，这么喜欢他，会去做伤害他的事吗？其实我从心里特别想和汪峰成为好朋友。

　　记者：如果再见面，会当面跟他道一声歉吗？

　　刘刚：会的，一定会的。可以这么说，没有汪峰，就没有我们的现在。

　　记者：你内心质朴的东西会变吗？

　　刘刚：日久见人心。我走到今天，不是说我上了春晚就成功了，这只是迈出了第一步。唱歌的连自己的作品都没有，这算成功吗？我不想昙花一现，想以后走得更好。我想自己写歌。现在自己写了两三首歌，曲也有了，感觉还是不满意。有机会，一定去学学怎么写歌。

　　记者：有信心大家很快接受你自己的歌吗？有人说你们的歌和汪峰的比还是有差距。

　　刘刚：不是一点，是很大的差距。反响不好的话，我会继续努力。

　　记者：想跟关心你们的网民们说些什么？

　　刘刚：只要有信心，能坚持，去努力，做不到也会问心无愧的。

　　记者：不想对汪峰说点什么吗？

　　刘刚：感谢的话非常多，祝他演唱会圆满成功、新专辑大卖，到时我也会去买一张。（记者 蔺玉红）

　　国家版权局：必须形成科学合理的维权机制

　　针对词曲作者、著名歌手汪峰要求农民工歌手旭日阳刚组合停止未经授权在商业演出等活动中翻唱歌曲《春天里》的“禁唱”事件，国家版权局版权司司长王自强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谈了三点看法：汪峰的维权声明有情有理；旭日阳刚道歉回应，反映出两位歌手既具有朴素的感恩之情，又具备较高的法律素养，双方都赢得了社会认可；“禁唱”事件其实是一起典型版权纠纷，无论是草根歌手还是明星歌手进行经营性演出，都应遵守《著作权法》相关规定；汪峰就旭日阳刚组合在商演活动中演唱其作品，开展维权活动，既符合法律规定也具有操作性。

　　王自强认为，媒体和公众对事件有不同的声音，也是正常的。网民围绕这一事件讨论，反映出我国《著作权法》实施20年以来，广大公众的版权保护意识正在不断加强，这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王自强指出，“禁唱”事件背后存在的版权相关法律问题是清晰的。根据我国《著作权法》的相关规定，作为《春天里》词曲作者的汪峰，有权允许或禁止他人以商业目的表演自己的音乐作品。我们认为无论是草根歌手还是明星歌手进行经营性演出，都应遵守《著作权法》相关规定，增强版权保护意识。

　　王自强在肯定了汪峰就旭日阳刚组合在商演活动中演唱其作品开展维权活动之后强调，面对不同地域且数量众多的商业性大型音乐会或晚会，不能单靠一个个创作者去孤军维权，必须形成一种科学合理的维权机制。由于我国著作权集体管理制度起步晚、基础差，社会公众的版权意识还很薄弱，各集体管理组织在建立健全过程中面临的问题和困难还很多，社会认可度不高，自身建设还存在一定的不完善。我们希望著作权集体管理组织今后要加大服务意识，在为会员积极维权方面发挥更重要的作用，并处理好著作权集体管理组织与社会公众之间的关系，让社会公众对著作权集体管理的性质、作用和运作模式有一个基本的了解；同时，国家版权局也会加强对著作权集体管理组织的指导和监督，逐步建立规范、透明、公正、高效的著作权集体管理制度。（记者 王大庆）

　　法学专家：未经许可进行营利性翻唱是侵权

　　对《春天里》的版权问题，本报记者在第一时间采访了华东政法大学知识产权学院教授王迁。

　　记者：从法律上讲，旭日阳刚翻唱这首歌是否属于侵权？在哪种情形下，他们可以翻唱？

　　王迁：如果汪峰是歌曲的作者，而且没有将歌曲的版权（或称著作权）转让给他人，他当然享有这首歌的版权。对歌曲的演唱，属于《著作权法》意义上的表演行为。我国《著作权法》规定，音乐作品的著作权人享有公开表演权。除了法律明确允许的例外情形之外，他人公开演唱音乐作品，应当获得著作权人的许可。

　　“法律明确允许的例外情形”是指《著作权法》允许“免费表演已经发表的作品”。所谓“免费表演”，是说该表演未向公众收取费用，也未向表演者支付报酬。如果旭日阳刚组合以营利为目的公开演唱这首歌，如在出售门票的巡回演唱会上演唱，则应当经过歌曲著作权人的许可。

　　记者：在我国港台地区和欧美国家，因为翻唱而走红的歌手并非少数，他们通常是如何处理作品版权问题的？

　　王迁：在这些国家和地区，公开翻唱仍在保护期内的歌曲，除了法律明确规定的例外情形，都需要经过著作权人许可，否则就是侵权行为。美国发生的一个案例可供参考。一位叫Michael Bolton的歌星下意识地翻唱了一首25年前并不出名的老歌。可能是因为这位歌星在年轻时曾听过这首歌，在20年后下意识写出了相似旋律。最终，法院判决该歌星败诉并赔偿540万美元。

　　严格地讲，这次事件不存在“版权之争”。因为《春天里》的版权归属是非常清楚的。这次事件涉及的只是对版权的行使。该事件对于提高公众的版权意识有一定意义。大家应当意识到，音乐是受版权保护的，应当尊重创作者的劳动。（记者 王逸吟）

　　文化学者：草根要努力站定自己的舞台

　　在旭日阳刚与汪峰就演唱《春天里》来来回回之间，汪峰客观上获得了更为广泛的关注，旭日阳刚的一举一动更是被相关媒体紧跟。首都师范大学艺术学博士后孙学峰认为，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都是这个热点话题的受益者。

　　西北师范大学教育技术与传播学院副教授刘涛有个设想：“如果旭日阳刚演唱的是与其身份故事毫无联系的《双截棍》或者《波斯猫》，或许就起不了什么波澜了。”

　　刘涛认为，来自于底层的“小叙述”是草根文化的识别体系。如果草根文化丢掉了其不可替代的自我识别性，也就丢掉了自己的核心价值。

　　北京大学艺术学院教授李道新表示，对于旭日阳刚组合来说，选择翻唱与自己切身相关的《春天里》是最直接、最可行、最有效的表达方式和谋生手段。李道新不赞成一味地否定翻唱。他认为，好的翻唱也是一种创造，“如果没有男高音歌唱家恩里科・克鲁索、鲁契亚诺・帕瓦罗蒂等人的独特演绎，《我的太阳》应该不会成为全世界最流行的意大利歌曲。”

　　刘涛表达了对草根文化发展的担忧，“草根文化避免不了被商业收编的结局。”

　　旭日阳刚当然要着手解决歌曲的版权问题。“做草根是容易的，但永远像草根不容易，应尽量留在自己的人群之中，以更加顽强的坚守和更有意义的追求，为需要的人带来持续不断的希望和梦想。”李道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