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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中国最善投机的人?张艺谋全面回应张艺谋批评 |
www.sinoca.com 2010-09-28 凤凰网 [复制链接] 字体:大 中 小 |
有人说,张艺谋是中国电影圈“最投入的人”,也有人说,是“最投机的人”。
1987、1994、2002、2008,是张艺谋四个节点,《红高粱》、《活着》、《满城尽带黄金甲》、奥运开幕式总导演。前两场被认为是一种态度,后两场被认为是另一种态度。
作家王朔曾引述评论说:“张艺谋多次讲《一个都不能少》是他最好的作品,《我的父亲母亲》是‘返璞归真’,他的严肃和正经劲儿使人不得不相信他这样讲的诚意,假若这是真的,那我就要相信这之前的另一个流言了:
“他过去影片中的态度都是别人教的,是潮流的产物。进而得出结论:他一直就是一个投机分子。”
如果说“批评者是你的朋友”,张艺谋可能是中国电影圈朋友最多的人,“谤满天下”。而无论谁批评,怎么批评,张艺谋很少回应。
9月14日夜11时,新片《山楂树之恋》上映两天前,北京华贸公寓、新画面影业公司,嗓音沙哑的张艺谋,在接待了十余拨采访者后,向记者开讲。
这次采访中,张艺谋谈了《活着》,谈了“张艺谋批评史”,谈中国文学,谈和圈内人不相往来,谈了他面临的最大的困难,谈奥运开幕式后被误解。
“性”有时比政治还敏感
在接受采访前,张艺谋站在另一群记者面前演讲,像在阐述作为一个导演的责任,之后,和他们寒暄话别。
问:很抱歉,这么晚采访你,你坐在同一个地方,和一拨拨人讲同样的故事,烦不烦?
张艺谋(以下简称“张”):我一直是内向性格,只是当导演才被推到前台,其实我最喜欢拍摄,喜欢“制造梦”的那个过程,后头的宣传乃至名利,都不是我喜欢的,但我配合,因为是工作。
电影导演这份工作,让张艺谋二十多年来,一直饱受争议,而张本人很少参与,顶多调侃似地称那些批评者为“首都文艺界”。
问:你觉得“首都文艺界”对《山楂树之恋》会有什么反应?
张:我说是“首文”,不知道,也不去估计,肯定比《三枪》的批评要少。
2009年底,《三枪拍案惊奇》(下称《三枪》)上映,本片也是张艺谋淡出电影圈三年后的第一部作品,票房不错,恶评如潮,有人呼吁拒绝张艺谋。
3月,湖南卫视《电影锋云》节目现场,在讨论“电影退票制”时,有影评人提出成立“反张艺谋联盟”,影评人杨早称:“我发誓再也不买票看他的电影!”
另一个非专业影评人洪晃的态度是,“(张艺谋)是中国电影人的耻辱,也是中国电影的耻辱。作为观众,这个电影就是在侮辱你的智商。”
还有更多更难听的话。张艺谋的搭档、新画面领导人张伟平则称,“‘精英们’的质疑出于羡慕、嫉妒、恨。”
问:你是不是想通过《山楂树之恋》,从《三枪》中走出来?
张:拍摄前召开了很多神仙会,请了一些有识之士过来。以“首文”为主,大部分人劝我放弃,因为不值。尤其是《三枪》之后,劝我直接打翻身仗,但我还是决定做,我告诉大家,为什么看到结尾我会突然心动?我想抓住自己原始的那种冲动,然后把感觉表达出来,用娓娓道来、内敛、朴素的方式,慢慢渗透给观众,而不靠煽情。
这部电影被片方称为“史上最干净的爱情故事”,一是没有“意识形态”的过多着墨,尽管故事来自“文革”;二是原著里“性”的描写,在电影里没有。
张:我很好奇年轻人怎么看,进影院的大部分是年轻人。拍这个故事也不会想太多,网络时代了,让他们看“文革”,基本是听天书。我不想给故事太多时代符号,而且影视剧拍“文革”的太多了,标志符号也很多了,不想再用了。
问:对“性”的克制和删除,出于什么考虑?
张:我们都讨论过。首先,在现在的体制下,文学可以写,电影就拍不出来,形象化后就一定要删减,与其删减以后让观众不得要领,还不如不碰,“性”的东西有的时候比政治还敏感!而且,也没有一个影视导演说,我可以把“性”拍得很棒!谁敢?
问:李安敢?
张:那不是在大陆,在大陆就一个都不让。文学可以写,(原著)固然没有性交,但写的东西都很多,很淫秽的。(拍摄的时候)可以拿床单一盖,可你拿床单盖住,也得让观众明白在演什么,也是通不过的。因为中国没有电影分级,八岁的孩子也要看,20岁的也要看。而且我也不太接受这两张干净的脸,有许多挑逗、有性的冲动,我觉得他们很难演,我也不想勉强演员。
这部“纯美爱情故事”上映后,批评如约而至,有人认为是美化文革,歌颂一种过时虚假而又空洞的爱情观念,“爱情能够脱离性而存在吗?只有远离了身体的爱才是美好的吗?”
其实在十几年甚至二十年时间里,张艺谋作品一面世即遭批评,已成定式。从《红高粱》到《菊豆》,从《活着》到《英雄》,从《满城尽带黄金甲》到《三枪》。
同样是《活着》,有人认为是大师级,有人会说,“鸡养大了就变成了鹅;鹅养大了就变成了羊;羊再养大了,就变成了牛;牛以后就是共产主义”,张艺谋想干什么?
问:你会去看那些批评吗?
张:不会专门看,很累的,会间接知道。
“张艺谋还活着,拍《活着》的张艺谋却不在了”
从《活着》的1994,到《一个都不能少》的1999,尽管批评零星不断,但几乎没有多少人否定张艺谋的地位,直到那封信。
当年戛纳电影节,评委会主席雅各布喜欢《我的父亲母亲》,但觉得《一个都不能少》是替政府做宣传,劝张不要拿该片参赛。张一气之下将两片撤回,并发表了《致雅各布的公开信》:
“我不能接受的是,对于中国电影,西方长期以来似乎只有一种‘政治化’的读解方式:不列入‘反政府’一类,就列入‘替政府宣传’一类,以这种简单的概念去判断一部电影,其幼稚和片面是显而易见的。”
2010年初,南方周末发表《张艺谋批评史》,“从《活着》被禁,到‘雅各布事件’,这样陡然的转折,彻底激怒了对他一直充满同情或期待的知识分子。”
也可以说,公开信是部分“首都文艺界”和张艺谋决裂的开始。《一个都不能少》后来获得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获奖时,张艺谋站在大厅里接受记者采访时做了解释。
张:在中国拍电影难免会有各式各样的政治原因,外国人选择从政治角度看中国电影这是文化的偏差。我把电影从戛纳撤回很正常,我是用一种比较公开的方法表达我的观点。
之后,部分文艺批评人便开始了真正的“张艺谋批评史”。《活着》呈现的是“讽刺的笔”,
而到2002年的《英雄》,是“向权力低头”。甚至陈凯歌也说,“我不认为牺牲个体生命成就集体是对的。”
问:可能大家很欣赏《活着》,就希望你在活着的时候,一直拍《活着》这样的,可过几年发现,你还活着,拍《活着》的张艺谋却不活了,你肯定听过这种声音,你会不会理解为一种期待?
张:我很感谢大家的厚爱和关注,但我不想给自己任何额外附带。在中国做导演本身已经众说纷纭了,很难!我希望给自己一点空间和自由。所以我在选择题材上,从来是比较被动和即兴的,碰到什么拍什么,我不做深思熟虑的战略规划,也从来不搞危机公关。
评论人李认为,影片《活着》的命运,使张艺谋面临如何活着的问题,最后张艺谋选择了谢晋似的团团作揖,为了他的电影事业能够继续活着。
张:我还没有那么脆弱。大家想当然了。为什么我说“首文”有问题?我不爱看“首文”的东西,基本是想象的东西和理所当然的东西多了一点。
张艺谋在另一次采访中说,“不是我受刺激了,其实当年我就知道,可能要撞雷了,但从功利角度看,在海外获的奖,实际上满足导演的功名利禄了。”
他还说,“时代变了,进入另一个时代了,是所有人慢慢开始(变),并不只是我。”
今天中国的文学已没有好剧本了
回看张艺谋批评史,除了对影片观念的批评外,还有电影技术,比如“不会讲故事”,这对一个导演来说,可能更严重,《十面埋伏》、《英雄》莫不遭此诟病。
其实,这个评价也落在其他人身上。《无极》之后,有人说,陈凯歌不再霸王别姬,到《梅兰芳》,评论认为:看完前半部,陈凯歌翻身了,继续看,发现陈凯歌打了个盹,又翻回去了。
这些批评不无道理,如果真的存在“不会讲故事”,责任可能不只他们,还有编剧,也是电影工业最重要的环节之一。
《活着》编剧余华,小说原作者;《红高粱》编剧莫言,小说原作者;《霸王别姬》编剧李碧华,小说原作者;至于《芙蓉镇》,编剧是阿城。
“那时候拍电影也便宜,作家比导演红,一个年轻导演傍上一个好作家,拿着剧本一拍就红了,现在说的好作品,都是那个时候作家的作品改的,到他们(自己)做的时候,就成了《英雄》。”王朔回忆。
批评家,张艺谋,《活着》,三个关键词之间,有很多互动版本。在采访中,张艺谋也认为“好剧本太少”,是这个时代使然。
张:为什么好剧本太少?因为好故事太少。我觉得不仅是中国,你看好莱坞很多电影都是一流的特技、演员、一流的导演,都很棒,但看完以后会觉得,就剧本差,全世界都这样,所以才有那么多翻拍风。不光是中国。
问:你觉得《活着》是靠运气碰上的?
张:我前期的作品是有连贯性的,我要感谢那个时代,感谢那个时代的文学,有很多东西搁在那儿可写,但现在稍有点好的东西,都被电视剧抢走了。人家作家也要买房买车,作家已经被电视剧预约了,甚至他的很多构思,人家电视剧都把钱预付了,都看到了“钱”景。没有一个作家说他的作品写出来以后,还专门给张艺谋留着。
问:送不到你手里?
张:信息社会嘛。就是电视剧给的钱比我给的高,而且让作家跟我们这些导演来滚剧本,滚半年滚一年可能还没滚成,连时间都不愿意搭!
坦率说,我吃了上顿没下顿,别人可能觉得我应该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根本不是。我在拍《三枪》之前看到《山楂树》,但放弃了,让人家另寻高就,拍完《三枪》他们还等我呢。《十三钗》是我07年就准备的,之后拍什么?不知道,如果能遇到让我心动的剧本算运气,但心动绝不能是装的。
问:是不是说作家们没有能力去挖掘现实?不能给电影以足够支持?
张:不知道。我觉得文学是整个国家艺术事业的基础。文学代表高度,是代表质量的一个标志,电影、电视、绘画、雕塑都不是。
问:你是说文学是最强大的力量?
张:对。今天中国的文学已经没有好剧本了,没有办法。不过这样说,好像我怪人家似的,我自己又没本事写。
问:那你还能为中国电影做些什么?
张:经常有影迷冲到我面前语重心长地问我这个话,我说我与其举一个大筐在头上,还不如很实际地找一个好剧本,拍一部好电影,其实这样做,就是担当了某种责任,如果想太多,就寸步难行了。什么时髦、潮流,没有好作品什么都不是。《阿凡达》来了,我也来3D?不是的。我们确实需要好作品,我们需要有好的文学,我认为文学的繁荣、文学的坚挺、文学作品的层出不穷是最好的(保障)。
被批“向权力团团作揖”
“批评张艺谋”很少停止,到《黄金甲》,更少好话,甚至当年一场沙尘暴,也和电影联系起来:“昨夜张艺谋连夜运来三十万吨黄土,用飞机喷洒整个北京城,作为《满城尽带黄金甲》的场景,景象颇为震撼。”
面对各方批评,张艺谋依然很少回应,媒体报道说,《十面埋伏》后,张不接受媒体采访,不和圈内人士来往,也不在文艺圈公开场合亮相。大多数时候,把发言权干脆交给张伟平。
“你个儿大,不打你打谁啊。就算不是我,而是李艺谋、王艺谋,他们一样要用新的力量、新的观念打你,就像我们历史上打谢晋一样。” 张艺谋这样说过。
当年打谢晋的最顺手工具,依然被用来指责张艺谋的电影,“向权力团团作揖”,后期的张艺谋被同一批人称为“谢晋第二”。
问:你看有些导演,谁骂他他都会解释反驳,好像这么多年,你很少参与论战?
张:我不是一个强出头的人,如果不是职业把我推到这儿,我不会喋喋不休,我愿意在幕后做工作。这不是说我有城府,何况现在“首文”也罢、娱乐圈也罢,因为有山头、有拉帮结派、有经济利益、有各方面的原因,许多电影的评价没有标准。比如说我有时候看电影,这部电影很差,但一看评论都好话,甚至一些有话语权的人也说棒,收钱了吗?经济利益驱动?你都不知道。既然这样,就更不发言了,自己清醒就行。
问:你没有“圈子”?
张:我不属于任何一个圈子,我和电影同行几乎不走动,除了电影宣传我会出来亮相,很多人三年五年都见不到我。这是性格决定的,从小就这样。不会因为有50篇文章在夸你就兴奋,也不会因为有50篇文章在骂你,就脆弱得一塌糊涂。我们拍一辈子电影,总有一些遗憾,哪些是缺点我统统知道,你自己拍完以后会有一个创作体会,也无须跟大家分享。所以,清醒的人,不会把自己看多么高,也不会觉得自己多垃圾。
为奥运开幕式“假唱”正名
提起奥运会开幕式,则是“张艺谋批评史”的另一高潮,“人海战术好吗?阿里郎比张艺谋做得更好!”
尤其是“假唱”和“大脚印”风波,让奥运时的“张艺谋批评”和之前的“张艺谋批评”在精神上接轨:向权力低头。
问:还是很想知道,当年的“假唱”还有“大脚印风波”究竟怎么回事?你觉得是吹毛求疵?
张:去年政协会上,有委员问我,我如实讲了,关于小孩子唱歌,我说我问过转播公司(NBC,美国国家广播公司),你们喜欢哪个?他们说喜欢这个(林妙可),我说另一个女孩唱得非常好,(林妙可表演,另一个女孩发声)会不会被说假唱? NBC那些人,包括总裁,都说没问题,因为你们不是演出,也不是职业歌手,就是一个情境表演,就像我们小孩子上来唱歌跳舞一样,我问过以后就这样处理了。
事情发生后,不是西方媒体,而是国内媒体最先将“假唱”报出来,第二天国外媒体开始转载。外国人都没搞清楚哪儿跟哪儿,就跟着批。我特别难过,后来中央领导专门跟我谈,说得比较含蓄,说艺谋呀,有些技术性的内部的事情,就不要对外讲了。
所以,我在政协会上把这个事说了,实际是含蓄批评自己的媒体,结果第二天有媒体就把我的发言变成,张艺谋开口承认假唱,还大标题,让人哭笑不得,哪儿跟哪儿啊?人家领导还告诉我闭嘴,我怎么解释呢?人家肯定奇怪,跟你说过呀,怎么隔一年又说了?弄得人哭笑不得。
问:反正中国以后很久都不会办奥运了。
张:别说就完了。无论这事怎么有理,怎么无理,都过去了。只是可惜,无数人付出的劳动可能因为导演做了个决定就被歪曲,其实领导也不知道,就是导演做的决定。
问:听说转播开始你怒了?
张:开幕式结束后,心情非常沮丧,就是因为转播。还在击缶的时候,陈其钢(开幕式音乐设计师)就急着告诉我,你赶紧干涉下,转播太差了!我说怎么差了?他说声音太大,没音乐,镜头切换的问题也说了一大堆。我当时都懵了,我当然知道现场只有几万人看,几亿人看的是转播,转播不好就毁于一旦。我说怎么办?陈其钢说你赶紧到转播室去,不能这样(转)!可我哪能离开?再说转播室在哪儿都不知道。当时觉得完了,我以前还说过,奥运史上,在我手里还转播不好就没办法了,因为我是电影导演,国际上也接受我是镜头导演。我做了大量工作,就是想转播好,我以为胸有成竹,但实际上不受我控制。
结束后我一个人回家,第一感受是完了,明天肯定一片骂声,我们开玩笑说,导演以后要流亡海外了。回去后有点不放心,上网看,发现大部分是肯定的,我怀疑是批评被屏蔽了,还是觉得完了。第二天看外国的评论,都说好,还有些有头有脸的,也说好。慢慢过两三天才转过来。
问:美国那边的转播非常好,很多人又重新看了一遍。
张:我其实很感谢他们。国内的转播,我至今都没看,不敢看。
年轻人就是从来不服
问:前些天冯小刚导演讲过“中国没有大师”,然后张伟平说,有没有大师不是他说了算,你没有回应?
张:我从来不参加这样的讨论。
问:百年之后你的墓志铭上会留下什么?
张:都不想这个了。
问:想拍到什么时候?
张:不知道。遇到两点就要停,第一你(身体)不行了,第二没人看你电影了,那就意味着没投资,任何一点发生,想不停都不可能。
其实我是喜欢拍摄这个工作,我很少有特别喜好,我不会打高尔夫,也不会打牌,所以工作是带给我乐趣最多的。还有,我同代人很多都是退休工人,里面没有才华出众的?肯定有,是命运给我一个转机,让我做到今天,我不愿浪费时间。
问:有个问题可能尴尬,你们取代上一代用了很短时间,但这么多年,大家却只能看你们这些人的电影,好事吗?
张:为什么这样?我哪知道啊!但要放长一点时间,一定会出很有才华的,你说现在(我们)还没有面对真正的挑战?不一定。你要问年轻导演,没人服我们,人家可能说,你们早就明日黄花了,早就垃圾了,肯定是这种说法!不要说第六代、第七代导演,现在电影学院一年级学生你拿出来问,张艺谋算个屁啊?早就过去了。这就是电影学院的情况,从来不服,我们当时也是这样,太不服了。年轻人就是这样。
问:年轻导演的作品你看得多吗?
张:我看过。
问:《疯狂的石头》?
张:是,我觉得宁浩挺不错,有他自己的风格。中国一定会有非常好的导演取代我们的,这么大一个国家。
无论多少批评,多重名号,张艺谋只是拍,对张艺谋来说,这可能是一种宿命。几天前,张艺谋接受《凤凰非常道》采访时说了这么一段话:
“个人在制度面前是渺小的,基本上也无能为力,我自己觉得,中国电影审查制度还会(存在)很多年,一是国情,二是体制,我只是觉得随着时代进步,中国的开放,随着改革的深入,我希望制度越来越宽容,这样我们的空间能大一点。”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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