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伊谈婚姻观
马伊
女人一定要明白,我要做夏琳还是米莱?女人不是一辈子都是爱情,现在这个社会,我们都说不准将来会发生什么,如果有一天你的婚姻发生了变故,你的感情没有了,你怎么办?
马伊:我不柔弱
像她演过的那些角色一样,马伊身上有种冷冷的气氛。其实她笑起来很喜兴,虎牙消解了她的硬。
“别人以为我很柔弱,小鸟依人型的,但事实上,不是这样的。演员应该这样,如果你一眼看出来就是什么样的人,那么演出来就没有什么可期待的东西了,就像你看一个电影故事,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结尾了,那有什么意思?”马伊说。
有一次采访管虎――马伊的前男友时提到南方女孩,他说:“看上去那么娇小,然后手无缚鸡之力,单单薄薄的,性格之坚韧,她能坚持,想好了不回头,这种劲儿,你信不信东北女人就少很多?所以我对南方女人反正是充满了一种崇敬,反正她们是太有力量了,让我震撼甚至不寒而栗。”
让人不能不联想起出生于上海的马伊,她就是这段话的最好注解。人生最重的时候是剖腹产前,她有130斤,手术完她就只有99斤了,作为一个孩子母亲,她长年维持在90斤,生得单弱这词是为她准备的。但她的凛冽之气又是笼罩全身的,有一次文章在电视上讲马伊妊娠反应最严重的四个月,还在剧组拍戏,持续的呕吐导致胃粘膜出血,呕吐物外面]包裹着一层黑血,到最后是血块。那个阶段她非常暴躁,关机后把同剧组所有人的电话都删掉了。文章打电话给她,她不耐烦地说:“我不想听到电话响,不想和你说话。”
讲这故事的时候文章的表情很丰富,心疼、委屈兼而有之,再复述时马伊却像讲别人的事,“他感触比我更多一些,我真的有时候也觉得,他会是一个心地如此善良柔软的人。我是不太会全部用嘴来表达的一个人。但他会比较喜欢表达出来。他习惯了我这样。”
快乐的时候也如此,“我没有他容易快乐,他的快乐兴奋点很低。他因为一碗凉皮就特别快乐,因为一罐啤酒特别快乐。”每当这个时候,马伊就会冷眼旁观文章的快乐,当然也包括别人的,她评价自己是未雨绸缪型,“先把最坏的想好了,然后我就心里有底了,万一发生了最坏的状况,我也知道该怎么办,就不至于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太惨。”
经常有人评价她不像上海女人,除了外表。马伊比同龄女性坚韧许多,她没有请过保姆和月嫂,白天父母带孩子,拍完戏晚上回家自己带。她很明白大家眼中上海女孩的概念是什么,精明、物质、善于利用女性魅力,马伊对这种赞扬就很反弹:“很多人跟我说过这种类似的话,所以我不知道该喜还是忧,因为我本身还是挺为我是个上海人而自豪的,我也看到很多上海人一些方面有缺点,但是我觉得大家不能因为这些东西就一概而论,所以我不是很欢迎那种说我不像上海人的说法,当然可能对他们来说这是对我最高的评价。”
如果观察马伊这些年的主要角色,会发现无论原著里的角色如何,都会打上她的性格烙印。以《还珠格格》为例,第三部的紫薇和前两部完全不是一个人,林心如的紫薇是老好人,擅长原谅所有伤害过她们的人,除了对尔康使小性子,在其他人面前都体现了传统中国妇女的美德;马伊的紫薇,更像一个冷眼旁观者,她会提醒小燕子小心知画,不再轻易相信别人,包括乾隆。琼瑶的台词是不能改动的,为什么同样的台词到了马伊嘴里,会变成另一个女人呢?
“《还珠格格》天天都在哭,那明明它就是假的事儿,我怎么哭得出来?因为那一刻你就相信你是紫薇,你就把这个尔康想象成自己的丈夫。在目光里,在你哭的方式,都是不一样的。一个内心坚强的女性哭的时候和一个逆来顺受很柔弱的女人哭就是不一样的方式。不用靠语言去传达,是靠神情和演的整个调子去传达的。我演的每一个女性,我都希望传达一种独立的自强不息的精神在里面。所以不管一开始导演设定她就是个柔弱的女性也好,但我觉得女人表面上看上去柔弱,但内心要传达出一种坚强,这是我演每一个角色我都会把它融到里面去。”
马伊:《奋斗》里的夏琳就是我
《奋斗》里的夏琳更是她本人的再现,“夏琳就是我,她是我最喜欢的角色,写到我心里了。”从进戏剧学院起,所有人都被她的外表欺骗过,排《雷雨》,她总被安排演四凤。那时的马伊因为会考文化课分高,连高考都没参加,不像别的同学有社会经验,她无法去演一个和自己性格相反的人。专业课成绩永远是全班倒数第二,每天晚上男生到宿舍楼下叫女生名字,一起排双人小品,她永远是最后个留守宿舍的。老师只能把她和另一个倒数第一的女生安插在一起,结果可以想象:她们都保持着原来的名次。大一的甄别期不过,有可能被退学,马伊以为自己就是那个要被劝退的。“我记得一年级下学期开学的头一个晚上,我在宿舍里哭了半个晚上,我压力很大,我想明天就要开学,如果我还是专业很差的话,这个学校就不要我了。”
一年级的下半学期,换了个日本留学回来的代课老师,那个老师看到马伊身上那种与外表相差巨大的劲儿,分配给她的角色不再是四凤,而是繁漪。
“很多文艺作品都是喜欢把女人描绘得多么贤惠、多么传统、多么忍辱负重,事实上现代社会很少有这样的女人,为什么女人不能为自己活着一点儿呢?所以那些戏都和我的观念都是相反的,我非常讨厌这样的角色。好像观众就是爱看苦情戏,为她流眼泪。但我本身是特别痛恨这种角色的,我特别痛恨的女人就是那种老公不爱她,她还天天追着老公屁股后面说我爱你啊什么的,最恨这样的女人。”
1999年,夏刚有一部电影叫作《玻璃是透明的》,马伊得到了一个让她认为非常真实的角色:酒楼里的外来打工妹,为了在上海站稳脚跟,作了老板的情人,一步步当上经理。这是她认为自己第一个倾心的角色。逐渐成名的过程中,马伊开始行使主动权。胡玫找她演《乔家大院》,她非常不认同江雪瑛,对胡玫说:“我不要演。”胡玫说:“我把她改好。”“好”的方向就是江雪瑛虽然爱着乔致庸,但更恨他,一生都在报复。“这种人也是我喜欢的,她真实。”
演《奋斗》之前,马伊没有和赵宝刚合作过,某天在一家夜总会他们碰到了。“明明就是夜总会,他们老说是卡拉OK。”马伊有些时候相当坦率。当时只有女一号没定,赵宝刚拉着演员们联络感情唱歌,开头非常顺利,但戏拍到第13天,有一场戏是佟大为拉着她奔跑,马伊崴了一下,趾骨骨折。
“我从来都不愿意在别人面前哭,但我那个时候是实在忍不住了,因为那时候是文章带我去的。我觉得骨折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因为小孩儿才会骨折,我都那么大的人了,我怎么还会骨折呢?那年我都三十岁了,我三十岁的时候怎么还骨折了?”
她不是怕疼才哭,是怕失去机会。“我特别怕失去这个角色,因为我觉得好像我作为演员,好像我一辈子都在等这个角色,就终于那么机缘巧合的,没有做任何努力就被我撞上了,而且还是我非常欣赏的导演,但就是因为我三十岁这么崴了一下就骨折了,还要失去这个角色,我实在当时急得不得了,心里懊糟得不得了。”
可是群众们没有像她那样爱“夏琳”,网上的言论一边倒的支持“米莱”,马伊分析说:“那些跟米莱比较像的女孩儿不喜欢夏琳。因为夏琳抢了她们的陆涛,她们肯定不喜欢夏琳。我相信年纪比较小的,会在网上留言的都是喜欢米莱的,因为她们年纪比较小,她们有这个时间。”
女孩们对夏琳的恨,对米莱的怜正体现了很多现代女性精神上并没有真正的解放,她们很乐于自动钻进“小鸟依人”这个金丝笼子里。马伊是罕见的敢于把“大女人”标签贴在身上的女人,正如她在新戏《婚姻保卫战》里的那个角色李梅一样,她更愿意担负起“女主外”的责任。
女朋友们的老公都有点怕她,她和这些男人聊过,为什么会选择一个更愿意依附于男人的女人,他们说:这样的女人好掌控。而马伊,显然是会给人以距离感,她不会轻易把自己的人生托付出去。
不喜欢精于算计和城府深的男人
她讨厌的男人通常必备两个要素:精于算计和城府深。在一般女人看来,男人的成熟、稳重、喜怒不形于色都是她的忌讳。“那种一眼我看不到他心里的人,这种人让我觉得不是畏惧,就是不喜欢跟这样不透明的人打交道。男人应该是很坦诚的,至少我跟他交流的时候,我是能在他脸上看到反应的。我遇见这种的就肯定跑,躲都来不及。”
基本上有钱人都具备这类品质,她又从不掩饰自己的观点,所以她的脸上几乎贴着“富人勿近”。这些年来表演专业女生的去向很明确:要么当明星,要么嫁大款,或者当完明星嫁大款。“上学的时候确实很多女孩子拿这个当跳板,现在我还在飞机上听到很可笑的人打电话,昨天我跟中戏的女孩儿吃饭,我跟北电的什么。我觉得太愚蠢了,他们以此为自豪,但是我觉得这样的女孩子,你也太给我们做演员的丢脸了。”
马伊有一个朋友,是她认为的有钱人中难得的老实人,爱护妻儿。有天问她:“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两个新女朋友,女演员。”他说圈子里都有小蜜,自己不带没面子。“这很可怕,你知道么?”她的表妹是头等舱的空姐,每个月工资全用来买名牌,否则没法出门,周围全是势利的眼光。
当一个不爱浮华的明星其实是件很困难的事,作一个有尊严的女人当然也会更辛苦。“我相信总会找到适合的另一半,他也一定是个欣赏、尊重女性的人。名牌能让你的生活变得多美好么?它不过是一个包而已。”
马伊说很早她就树立了女性独立意识,她是独生女,任性、自我,但这个任性只在家里耍。每次人生重大转折都由她自己作决定,未成年时已然这样。升初中时,她患上了甲肝,父母商量让她考个普通中学算了,但马伊执意第一志愿填上市重点,按规定如果第一志愿不被录取就要统一分配到她们眼中的“垃圾中学”。
早晨梳辫子的时候,妈妈问她填哪个学校,她坚持重点中学。她母亲说:如果你考上普通中学,爸爸妈妈给你买新书包新文具盒,如果考上重点,你就用旧的。那个夏天她发挥失常,语文只考了78分,双手掩面而泣,父母相约绝不问她有关考试的事。
这种教育方式如此特别,别的家长逼孩子用功读书,她妈永远催她“快来看会儿电视吧!烦死了,不要再做了。”“我妈妈有六个兄弟姐妹,每个人都有孩子,确实自觉的孩子最后的结果是不一样的,那父母天天盯着的,最后学习就很差。”她太信任父母的教育方式,决定要用同样的办法教育自己的女儿:“从怀孕的时候我就想:我将来要怎样对待我的孩子,我是真的要宠着她么?女孩子是真的要所谓地宠着养?”
在她的自觉性建立之前,母亲对她是非常严厉的,但针对的点很怪。家长们都希望孩子能吃多吃长身体,她的妈妈告诫她:人家孩子吃东西,不能回头看人家,不能馋,不能伸手跟人家要东西,人家给东西不能接,问我妈妈是否同意。“我妈特别在意女孩子,她说男孩子算了,女孩子一定要特别自尊自爱,不能让人家觉得馋,她说女孩一馋这女孩就完了,女孩儿如果因为嘴馋的话,将来会吃很多亏,尤其在男人的问题上。”
马伊不喜欢晒幸福:“只有不幸福才需要晒”
馋和吃亏有什么关系呢?马伊讲了一件实例,证明关系太大了。她认识一个美丽的女人,嫁给一个和她身高相貌相差非常悬殊的男人,她常年的工作是替夫家传宗接代。岳母来照顾,丈夫偶尔会流露出嫌弃的意思:你们全家都靠我养着。她的母亲很后悔,供了女儿接受高等教育,却变得在家庭中完全没有话语权。而这段姻缘的开始,就是男人带女孩出去享受美食、游玩,演变成同居。
“如果你以为男人给你提供这东西,你就可以跟着他走的话,你的前途不是你选择的,变成因为享受而选择的,最后的结果一定就是不好的,你一辈子靠男人养活,会失去很多自由。我们见过很多黄脸婆,为什么丈夫抛弃她们在外面有情人?他们不离婚,需要这么一个女人带孩子养家。男人嘴上说我喜欢米莱盯着我不放,但他心里喜欢的是夏琳,当他工作上遇到和他旗鼓相当的女性,他会很欣赏那个女人。遇到婚姻危机米莱有两种选择:轻生了,自寻短见;另外一种忍气吞声,看老公给自己戴绿帽子,只要老公给我家用就行了,但这样的女人都很辛苦,给孩子的感觉也会很不好,终日以泪洗面。
如果你是夏琳,会勇敢地选择,不要一个不爱我的老公,她可以有自己的生活。我知道那些不愿意离婚的女人,她们没有别的思想着力点,老公是她的一切、她的百分之一百、她的天与地。”
所以当所有人质疑马伊和文章能走多久的时候,她气定神闲:“我已经作好了离婚的准备。”《婚姻保卫战》中,她与丈夫签订了一份婚姻合同,具体到出门时必须互相吻别,结局是她一手撕碎了那份合同。
悲观主义的马伊也不喜欢晒幸福,“只有不幸福才需要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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